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为何老婆变成了“老妈”

绵阳日报 2012-08-03 10:32 大字

别人找我倾诉,多半讲的都是关于婚外情、小三之类的故事。可老龙那天给我讲的却是他的老婆,和他牵手二十多年,一路走来让他又爱又烦的唠叨老婆。听了老龙的故事,也许人到中年的你,从他或她的身上,能找到一星半点相似的影子。这就是生活吧,总在不同的人身上演绎着大同小异的故事。

——梅朵

甜蜜

的生活过去时

二十多年前,我大学毕业被分配到绵阳某国营企业。只身一人在这个城市,乏味的单身生活并不快乐。后来,办公室的大姐给我介绍了她的远房表妹琴给我认识。琴那时高中刚毕业,在市内另一家企业上班。我和她虽是经人介绍认识的,但也是一见钟情。认识琴不到两个月,她就给我织了一件毛衣,心灵手巧真是她的优点:她还经常从家里带来可口的饭菜到我的单身宿舍来,香味引得同住一起的单身汉们总是垂涎。我知道,这帮家伙不仅眼馋琴做的美食,更眼馋琴的美貌。

交往后不久,我就被单位派往外地学习。每周,琴都要给我写一封信。记得每次展开她的信,那淡紫色的信笺总散发着她身上的香味,让我对她倍增相思。我总是忍不住跑到公用电话亭去拨通她家的电话,一解相思之苦。每每接通电话,她总是半嗔半怨地道:“不是给你写信了吗?怎么又浪费钱打电话了?长途好贵的呀……”“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想你了,想听你的声音了……”那些年少轻狂的时光,没有柴米油盐之忧,在美好的爱情面前,金钱如粪土。

我从外地学习回来不久,我们就结婚了。在那个年代,我们的婚礼办得很简单,只请了琴在绵阳的亲戚朋友,回我的老家去看望了我的父母,就算我们的小日子红红火火开始了。对了,那时候,我已考取了副工程师职称,单位给我分了一套一室一厅的房,在同龄人中算是处于优势了。

一年后,儿子顺利出生。我妈特地从老家来侍候琴坐月子。刚一进屋,我妈看到被琴收拾得整洁温馨的小家,就直夸琴贤惠能干。后来,我家有亲友来访,琴从舍不得花钱请他们去外面吃饭,总是自己下厨做上四五个菜招待他们。每一位来客临走时都会在我耳边夸上琴一番,称她是个能干媳妇。

烦恼的生活现在时

日子一天天的过下去,我已习惯了别人称赞我的老婆贤惠能干,就像每顿吃饭我只管坐到饭桌前动筷子一样,而对于她日渐增多的唠叨,我却越来越觉得是一种折磨。

比如——

“龙老大,你怎么回事啊!”老婆在我身后一声大吼,让我吓了一跳,当时我在刷牙,水龙头开着,水一直哗哗在流。“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改生活习惯啊?学会节省好不好啊?这个月电费300元,水费100元,你自己看看吧。”老婆又冲到客厅拿出几张账单“啪啪”两下死扣到餐桌上,喊我过去看。我看着她,愣了。老婆一惊一乍的性格已经持续很多年了,虽然已经麻木了,可这次我还是吓了一跳。老婆一边吼着,一边用力推开我,气冲冲地跑过来把水龙头关上,然后把我的漱口杯“咣当”扔到了水池的角落里。

“老婆算了,我们都熬出苦日子了,何必这样斤斤计较,干吗因为这些事生气啊,影响生活质量,累不累啊?”我嬉皮笑脸凑上前想要给她个拥抱,可她把我推开了。“你懂什么生活质量?你以为有几个臭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你懂环保吗?有钱就可以随便糟蹋生态,浪费资源了吗?这不是钱的问题,再这样下去,这日子没法过了!”老婆甩出了狠话,我沉默,她无语,话题暂时告一段落。

还比如——

某天早上我在美梦中,却遭遇晴天霹雳般的嚎叫:“天啊,我看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你什么居心啊,处心积虑想让人把我们给暗害了?!”老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开始抽泣起来。“怎么啦?”我连忙问儿子怎么回事。儿子偷偷告诉我说,昨晚我开门之后没有拿下钥匙,钥匙整晚在门上挂着,早晨九点多被对面家的叔叔提醒。

我哑口无言,我承认自己是个丢三落四的人。没有孩子的时候,老婆就像我的贴身保姆,跟着我身后收拾东西不说,凡是找不到的东西,只要我问她啊,她总能像变魔术一样递到我手上。后来我们有了孩子,老婆管不过来了,我的生活就开始变得凌乱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年纪越大越健忘,也曾经出现过边打电话边出门走人的情况。有一次老婆买菜回家,发现家里的门开着,吓得赶紧报警。后来才知道是我忘了锁门,邻居阿姨以为我们家搞卫生故意打开门呢。

再比如——

我的内裤找不到了,我的袜子脱下来没有放在洗衣机里,我的剃须刀没有电了,问老婆总会遭来她的一顿嘲讽和呵斥。又是我错了,总是我错了,从不敢言语,由着她血泪声讨。这种生活的桥段每天都上演,在儿子考上大学之后越演越烈。

我的地盘我做主

老婆的唠叨不绝于耳,甚至有点变本加厉,我真的有点烦了。我开始怀疑她更年期生理反应提前报到,虽然她头头是道,但也不能像我70岁的老妈整天啰嗦的日常琐事一样,让生活变得繁琐沉重,几乎找不到重点。这些唠叨就像孙悟空头上的紧箍咒,我开始害怕回家,害怕见到她,怕被她折腾。终于有一天,我的忍耐到了极限,就像一个气球被挤爆。

那是前几天奥运会开幕,我们因为开空调的事情争执。这种潮湿天气,闷热不说,房间里到处潮湿得难受。我想开空调抽湿,她死活不肯,说气温不高,

尽量少开空调,还是打开门窗享受对流空气。我没有理睬她,照样打开空调。她铁了心要跟我过不去似的,我打开她就关上,她关上我又打开。僵持不下的情况之下,我怒了。“你是不是想当女王?我开空调的权利都没有了吗?老子挣钱就是用来花的,我花的是你的钱吗?有那闲工夫管老公, 还不如去照照镜子,修饰一下你的老脸,你都快成守财奴黄脸婆了……”毫不客气地数落,让老婆惊呆了,她愣在那里半天,突然背过身去,“哇”的一声哭了。她没有再跟我吵闹,而是哭着回了娘家。

没有哪个男人喜欢一个唠叨的女人。男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不想再受折磨了。每次看到她双手叉腰用手指着我破口大骂的时候,我连动拳头的念头都有。老婆啊,年轻时你都可以忍受我的生活习惯,为什么人到中年,你反倒要嫌弃我这样那样,数落我的种种不是?我一个人躺在沙发上想这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

老婆不回家的日子,我真的很轻松。耳根清净不说,自己想怎样就怎样,完全是我的地盘我做主。我吃吃喝喝,东西想放哪放哪,想躺着就躺着,仿佛回到婚前的时光。撒野了好些天,有天晚上回到家,突然之间觉得有点落寞,甚至有一丝孤独感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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