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耳的雪

绵阳日报 2021-12-05 07:02 大字

□江剑鸣(平武)

平武的泗耳乡,因为岷山主峰雪宝顶的阻隔,从地图上看起来不算远,可实际距离县城十分遥远,驾驶汽车还得绕道大半个平武县境加上大半个北川县,耗费一整天才能到达。去年冬天,我还是鼓起勇气去了一次泗耳。

第二天,遇见了泗耳难得的晴天,主人客人都觉得高兴。不过到了下午,那一抹难得的阳光躲进了乌云厚厚的被窝,泗耳的山水又笼进了阴沉沉的灰暗天幕下。在灰暗的天色里,朋友老王带我们去雪宝顶南麓赏雪。

从泗耳乡政府沿小溪上行,两山夹岸,遮天蔽日。路有岔道,车沿右行,进入更狭窄的山沟,沿坡道,向着雪宝顶腹地行进。路边有积雪,往前行,愈厚。两边的山,时而悬崖峭壁,刀切斧削,时而缓坡斜岭,白雪茫茫。石头上戴着雪的白帽子,灌木上开着雪的白棉花,落光叶子的乔木,枝干上的雪已经结成晶莹剔透的冰凌。寒风里夹杂着零星的雪花,在车窗前曼舞,山顶上浓雾笼罩,同行的地方文史专家何先生说,那里边正在下大雪呢。

再前行,至森林保护区界口,我们下车玩雪。路边的积雪足足有两寸厚。美女何诗人激动不已,在雪地里欢呼跳跃。“哇!哇!好美哦!”她一边欢呼,一边拍手,还一边双脚并齐向上跳跃。何先生和老王忙着拍雪景照片,拍远山,拍近处枝头上的雪花,拍我们大家。朋友老王穿一身红羽绒服,像一团红彤彤的火焰,燃烧着我们一行人的热情,格外显眼。司机小罗摇晃路边一株小树,成块成片的雪团晃落下来,扑簌簌沾在我们身上,大家躲闪不及,嘻嘻哈哈。

女诗人捧起一团白雪,朝何先生砸去,弄得他头上、肩上、背上,满身花白。在大自然怀抱里,人们的童心被美丽的景色唤醒,女诗人身体里的诗人血液,正在汹涌澎湃。她出口就是诗:“泗耳的雪,是不死的种子。”她忘记了戴手套,却顾不得冰冷,赤手撮起树枝上干净的雪团,尝一口,像是在品尝美味佳酿般陶醉。

车沿着一段尚未竣工的土路越往山上走,飞雪越来越密,路上的积雪越来越厚。我们的汽车是四驱,有力,挂着防滑铁链,不怕打滑。一根被风雪刮翻的大树,倒在路中间。汽车无法再前进了。我们下车,一脚踩下去,积雪淹没脚踝。我们步行,又走路几百米。

沿途欣赏漫山的银白,欣赏顶着雪团已然冰冻的树枝。树丫上积着雪团,如棉花盛开,枝条吊着冰棍,晶莹透亮,仿佛置身东北大兴安岭了。

大山里如果没有下过雪,就不是完美的大山。我不羡慕地球两极的冰天雪地,但喜欢冬天的飞雪,漫山遍野,洋洋洒洒。雪宝顶的雪,与其他地方的雪不同,在于它大面积的常年不化。但我们只在山的南麓,见到的仅仅是大雪山的一角。就这一角的美,让人窒息,让人忘记时间和空间,赏心悦目,令人欣慰,令人震撼。

大家不停地拍照,远近上下,都是美景。我的技术太差,没有拍出几张好作品,感觉非常对不起这么美好的雪景。大家的照片中,朋友老王拍的一张最好:一棵高树,斜在天幕,满身冰雪,晶莹透亮,简直是一尊晶莹的玉雕!大自然鬼斧神工,魔幻造化,其艺术杰作,不是学院里的教授们教得出来的,不是所谓的美术大师凭空创作得出来的。神作天造,是一句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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