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鼓浪屿:音乐与诗的原乡

四川经济日报 2016-09-26 00:00 大字

□ 罗凌(四川)

《红楼梦》里有一个细节,贾母领着众人游大观园,路过惜春居住的藕香榭时说:“听戏必要借着水音方才好听。”读到这一段时有些不解,藏族人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无歌不成席”,我们的巴塘弦子是在大山脚下跳,所以无法体会借着水音听曲究竟是何种雅意。

直到来到厦门,登上鼓浪屿,才由衷地佩服贾母这位“贵族范”老文青,她说得没错,借着鼓浪屿之波听钢琴,实在是一件美事。

从十九世纪第一架钢琴上岛,音乐就成了鼓浪屿人源远流长的宗教。

这座中外闻名的“音乐之岛”,平均每十户人家就有一架钢琴。岛上有很多音乐培训学校,街头巷尾到处都是弹钢琴卖碟子的,这些音乐人不以贱售为耻,唯以心田流淌着音乐为荣光,音乐在这里显得那么至高无上,也极为草根,卖黑糖姜母茶的大叔腰间别个小蜜蜂招徕顾客,嘈杂地放着张暴默的《鼓浪屿之波》。从这里走出去的音乐名人不胜枚举,殷承宗、周淑安、许斐平、陈佐湟、林俊卿、许兴艾……这些在业界如雷贯耳的名字,足以证明鼓浪屿与音乐的缘分。

这种缘分是中西二元文化交融的见证,有着极为特殊的历史文化背景。鸦片战争后,厦门成为通商口岸,鼓浪屿沦为“万国租界”。西方传教士紧随帝国列强的脚步,纷纷上岛传教,进行宗教殖民。他们把钢琴搬上了岛,臆想能通过音乐把鼓浪屿人引向上帝的天堂,却没有想到,一代代鼓浪屿人通过钢琴走进了音乐的殿堂。

如果想更深地感受鼓浪屿的音乐之缘,菽庄花园不能不去。甲午中日战争后,台湾割让给日本,林维源、林叔臧父子不甘倭寇奴役,迁到鼓浪屿居住,留下了今天的菽庄花园。如今,园子的主人早已作古,钢琴博物馆建在了这里,里面陈列了一百多架钢琴,这些钢琴有着几百年风雨沧桑,来自世界各地,据说是一位胡姓先生的私人收藏,他倾注毕生精力珍藏了这些宝贝,然后让鼓浪屿成为它们的永久归宿。

在岛上找个地方坐下来,喝一杯闽地特有的黑糖姜母茶,品尝清鲜爽口的海蛎煎,依栏远眺,赏山海之致,摆点闲龙门阵,时光便不知不觉从惬意中溜走了。小学课文《海滨小城》里的沙滩、小径、榕树、凤凰树,那么美,写的就是鼓浪屿吧。晚上,住在鼓浪屿的农家小院里,借着粼粼波光看海,海浪拍打着窗棱,枕着涛声聆听隐约的钢琴声,简淡而从容。只有在这时,你才能真正领会到“穿林度水听音”的诗情画意,由衷地佩服那个“老猢狲”贾母太会享受生活。

鼓浪屿不仅是音乐的世界,也是一首极富画面感的诗。音乐与诗交织在一起,驻扎在灵魂的原乡,拉长了时光。

凭海临风,岛上风光旖旎,冬天的海水是灰绿色的,一浪接一浪,淡淡地翻腾着。因为同行的朋友腿有伤,我们没有攀登最高峰日光岩。沿海的山峰与高原的山脉不同,前者从平地耸立而起,鸟瞰之下金刚怒目。后者因海拔高度,山形连绵不绝,反而静水深流。从岛上远眺,海雾中的日光岩凌空而立,笔直峭拔。龙头、虎头两山隔海相望,把守着厦门港。远处,郑成功的巨大石像巍然屹立,凝视着海那边的台湾。

为了生态环保,岛上禁止开机动车,各种电动车、自行车悠然穿梭在人流中。沐浴着咸咸徐徐的海风,信步走在那些叫鹿礁路、福州路、樟州路的巷子里。这些巷子一曲一折,高坡低回,好像已经到了尽头,却又别有洞天,像一首七律的起承转合。如果说丽江的巷子是水中的婉曲,那鼓浪屿的巷子就是时间齿轮上的建筑博物馆,十几种殖民印记,在历史的光影交错中沉淀、定格。斑驳的阳光下,绿色藤蔓植物的缝隙里点缀着红、橙、黄、蓝、紫各色花朵,它们随意又有序地从充满异域风情的墙头和窗子里倾泻而出,铺排出一片浪漫生机。那些喷泉、罗马柱、雕塑、壁炉、尖塔,雍容华贵地装饰着我们的眼眸,稍有恍忽,就有到了欧洲的幻觉。

最奇妙的是,在这些巷子里,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剪影构图,随便闪一张都很有感觉,所以随处可见拍婚纱照的新人。巷子两侧摊点小店林立,那些非主流店名很有意思,“张三疯奶茶店”、“听涛的下午”、“苏小糖”,十分别致。

诗意鼓浪屿。这个意象并不虚无,诗人舒婷就住在岛上,她每天都可以踏上清晨的渡轮,随浪花翻飞,与鼓浪屿渐离渐远,看厦门港在海的光影中越来越清晰。所以有人说,舒婷是圆满完成诗意栖居的作家之一。一个诗人能得到这样的评价,不啻是一种幸福,比所有的荣誉都具有含金量。“把回想留给未来吧/就像/把梦留给夜/把泪留给海/把风留给晨曦的帆”,这些记录于东海之滨的诗句,镌刻在鼓浪屿的腹心,年代虽已久远,却没有随东海的浪花消逝,这些诗句,是我们青葱岁月永远的文化符号。

除了民族英雄郑成功,毓园里还长眠着被誉为“中国医学圣母”、终生未嫁的妇产科学家林巧稚,杰出的体育教育家马约翰先生也出生在鼓浪屿。日本人的监狱、暗杀革命者的原址,无一不在向我们昭示这座美丽岛屿的血泪史。这些人和事撑起了鼓浪屿诗与音乐的基本原色,拓展了宽广而厚重的文化之魂。一个地方只有美景是不够的,好比穿衣服,再好的衣服终究是皮囊,要穿出气质风韵来,还是得靠灵性、故事和文化,人如此,城如此,岛亦然。

在这样的旅途中,你可以踏着海浪的音符,一直往前走,往前走,走出荒原,走出悠长,在一张纸上专注地描绘一朵花的声音,找到心灵的原乡。

离开鼓浪屿,舒婷的《赠别》又浮现于我的脑海:

一千次

我读到分别的语言

一百次

我看到分别的画面

然而 今天

是我们——

我和你

要跨过这 古老的门槛

不要祝福 不要再见

那些都像是表演

最好是沉默

隐藏总不算欺骗

把回想留给未来吧

就像——

把梦留给夜

把泪留给海

把风留给晨曦的帆  

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匆忙而短暂,对于音乐与诗的追寻,却是永恒的。笔下的记录,只能是走马观花,但留在内心的记忆,却承接着灵魂原乡最深处的那束光。  

稻城亚丁,

你欠我一个回眸

□ 唐雅冰(四川)

亚丁,这“中国香格里拉之魂”,“蓝色星球上的最后一片净土”,不知曾经多少次闯入我的梦境,在梦里,你是那样的高贵、圣洁。以朝圣的虔诚,经过长途跋涉,我终于扑进你的怀抱。

观光车由下而上,在盘山公路上喘着粗气前行,耳朵里是山泉的清唱,鸟儿的鸣啾,眼睛里则是不知名的小花、小草,各种高高低低、密密层层的树。无意间一低头,只见刚刚经过的公路弯弯曲曲,七弯八拐,从山脚绵延而上,一直通向山顶。我的心不由一颤,腿肚微微一紧,还未到达目的地,先自行怯了三分。亚丁,这可是你给我的一个下马威?

眼睛,贪婪搜寻,白雾从山腰摇摇曳曳、婀婀娜娜地慢慢升起,在蓝天上汇成一团团、一堆堆、一片片的云朵,就那样随意地飘浮,每一个身影都让人惊叹。那一棵棵直插云霄的松柏,霸气十足,仰天狂书,不知道那无字天书,有多少人读得酣畅淋漓。一条条小溪不知从哪儿奔出来,在草甸间蹦跳、嬉戏,欢唱,用这种方式迎接着我们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

“雪山——”车内忽然发出一阵惊呼。抬眼望去,一座雪山在太阳下探出一个头,金光闪闪,直逼人眼。我们的心跟着车直奔雪山而去。绕过一个弯,再转过一道拐……也不知道拐过几个弯,我们终于站在了雪山脚下。仙乃日、央迈勇、夏诺多吉,这三座神山就那样伫立在我们面前,巍峨、威严、壮丽、神圣。四周辽阔的草甸、五彩斑斓的森林和碧蓝通透的海子,紧紧把雪山环绕。雪域高原澄澈的美景就这样伶伶俐俐地闯入眼眸,裸露在蓝天之下。

面向雪山,虔诚地许一个心愿,心也变得通透,所有的烦恼、苦闷、忧愁……被山顶流下的雪水洗得干干净净。虔诚的朝圣者三三两两,徒步转山,行走亚丁最美的画卷,感受高原传递过来的信息。亚丁,这藏语中的“向阳之地”,藏民心中的神圣之地,我是否有缘与你进一步亲近?

深吸一口气,我继续向上攀援,朝着牛奶海和五色海进发,脚步,不再轻盈,心跳加速,头疼阵阵来袭,愈演愈烈。虽然心有不甘,我却不得不返程。

亚丁,我努力向你靠近,你却无情地把我拒绝。

今天,你欠我一个回眸!他年经月,你是否会以一份热情,迎接我的归来? 

拜水都江堰

□ 彭忠富(四川)

水是岷江水,从遥远的雪山峡谷奔来,一路风尘仆仆,演绎着摧枯拉朽的凌厉气势。在这样奔放的岷江面前,聆听着排山倒海似的波涛声,注视着那乱石穿空的豪放劲儿,你会对自然的力量产生一种莫名的膜拜。

安澜索桥很高,桥索由麻绳、铁链和竹篾编成,桥身由木板铺就。走上去,晃晃悠悠,桥身随着一些人的步履猛烈摆动,越裹足不前,摆动似乎越大,内心越加恐惧。我根本不敢看下面的江水,那卷起千堆雪的波涛,让我倍感惶恐,惊叹。我好担心,那颠簸的索桥不稳当,会把我在瞬间抛入岷江中。我只能扶着右手边的桥索,战战兢兢地迈过去。

都江堰是秦代建造的水利枢纽,水利设施自然是这里的主角。竹笼和杩槎,这就是都江堰的特色。竹笼以当地产慈竹、白甲竹编织而成,内装卵石,用以护岸、做堰。李冰主持创建都江堰时就采用了笼石之法,工程简易,费省效宏,至今仍在防洪中广泛使用。杩槎也称“闭水三脚”,常用于截留、防洪,调剂水量,围堤抢险等。用原木做成三脚架,架间用檐梁连接,再向水面插签子,置竹笆,加培粘土即成。使用灵活,拆卸方便,杩槎属于功效极高的治水工具之一。

李冰作为秦国的蜀郡郡守,没见到留下什么诗文,什么文治武功,但是,他留下了都江堰水利工程,一代代传下来,至今仍然灌溉着川西的土地。秦代的东西,除了长城,就是都江堰了。长城在历史的演变中,防御外族的功效早已淡化,成了单纯的历史遗迹。而都江堰水利工程,却历久弥新,随着岁月的流逝,越加焕发出蓬勃的生机。天府之国,如果离开了都江堰的润泽,很难想象会是什么样儿。作为都江堰灌区的受益者,我满怀感激,感谢李冰父子,在遥远的年代,为川西大地留下了一笔宝贵的遗产。

“深淘滩,低作堰。”我似乎看见,李冰父子在野外的实践中,如何由一介儒生,成长为卓越的水利专家。我似乎看见,面对蜀中的洪水泛滥,在神灵都束手无策的情况下,李冰父子毅然组织蜀中父老,兴修水利,分岷水,筑离堆,分九河,造七桥,造筑都江堰,灌溉川西平原,泽被世代蜀人。李冰成功了,李冰成就了都江堰,都江堰也成就了李冰。鱼嘴、金刚堤、飞沙堤、人字堤、伏龙观、斗犀台和二王庙,都江堰景区的每一个角落,都充盈着李冰的音容笑貌。人们觉得这还不够,于是又尊奉李冰为“川主”,至今四川各地还尚存有许多规模不一的川主寺。你仔细去看,他们供奉的实际上都是李冰,李冰已经永远活在了四川人民的心中,并且以神灵的形式定格在他们的脑海。

如今在每年清明,都江堰都要隆重举行放水节,祭祀人员颂词、献歌、献花、献锦、献爵、献食,向李冰塑像鞠躬。在庄重的古典仪式中,人们砍断竹索,放倒杩槎,外江水汹涌而下,流入内江,流向成都平原的广阔大地,滋润着每一个人的心田。上善若水,高山仰止。在白浪滔滔的岷江水中,人们似乎看到了秋日的累累硕果,看到了蒸蒸日上的甜蜜,当然也看到了李冰的丰功伟绩。 

恋上雨苏州

□ 刘云燕(河北)

到达平江路时,雨一直下个不停。

平江路是苏州的一条老街,沿着平江河蜿蜒而行。从繁华的街道只需几拐,就进入了平江路。这里的民居多依河而建,白墙青瓦,有着很精致的花窗。最特别的是外墙,多已是斑斑驳驳,在傍晚时分,如一幅幅传统的丹青水墨。河道与石板道平行,江南民居中,或有一扇窗,或有一个露台,到处简约唯美,皆可入画一般。

平江路的夜色很美。随着天色渐渐黯淡,平江路上的灯一盏盏亮起来,在小雨滴答落下时,有种很动感的效果。每一个招牌都被雨水洗得光洁如新,地上的石板路,也被雨水冲刷得亮亮的。平江路,典型的小桥流水人家。在斑驳的墙壁上,长满了青苔和爬山虎。青苔就像丹青淡剥,爬山虎就像个艺术家,看似随意的几笔,却有着悠长而淡雅的禅意。小桥一座座在水流上架起,偶尔会有一只小船经过。船夫穿着雨衣,慢慢地摇动水中的木桨。一座弯弯的拱桥,待你走在高处,看这个灯火璀璨的小街,突然有种童话般迷离的境界。

在流水边是一家家特色的店铺。雨水滴答,街道上的人并不多。这小城和雨,在此刻似乎是属于我的。我可以慢慢地走,慢慢地欣赏。在一个拐角的街口,有一家特色的小店,名为“猫的天空”,里面卖一些明信片和苏州手绘地图。小店里人不少,我也好奇地走进去看,东摸摸西看看,感觉很有趣。

和着淅沥的雨,你的耳边不仅仅是滴答的雨声。是的,如果只有这样的声音,就显得太单调了,此时,和着小雨,你可以听到柔腔软调的昆曲在慢慢地吟唱,仿佛你的眼前有一个温婉的姑娘,站在窗前,对着小雨,素手轻弹着《茉莉花》,那柔软的曲调缓缓地飘出来,这才是适合飘雨的水乡。柔柔软软的旋律,让人不由得也放慢了脚步,直陷入温柔乡中了。仿佛和着曲子,可以闻到萦绕在空气中的茉莉的清香。吴侬软语是平江路的元素,如果你有幸在这里和苏州姑娘聊聊天,听听她们温婉的语言,也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逛一会儿,就看到一家桃花源记的小店,经营苏州的特色小吃。店面很小,生意却非常火爆。我们进得餐厅,寻得一个座位。只见菜单上写着:梦里闻香寻滋味。经营的果然是地地道道的苏州美食。我们点了弄堂菜下面,赤豆糊糖粥,肉松酱骨头。我先喝的赤豆糊糖粥,甜甜的,特别好喝。肉松酱骨头,有些微甜的味道,却非常香。据说,苏州的美食还有桂花糕、酒酿丸子、鲜肉月饼等等。

顺着另外一条街,过了桥,看到一个小店,经营苏州桃花坞版画。不禁就走进去了,小店里只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她正在专心致志地刻版。我最喜欢年画了,看她手极巧,雕刻的版子极为精致。我就和她聊天,她说,当年她们考上大学,只有四个人学了这个专业。这个专业学起来挺苦的,后来在艺术馆工作,最近刚开办了这个小店。主要是自己喜欢这门艺术。这里经营着很多版画作品,看过不少版画,更感觉桃花坞版画融入了苏州特色,有些温婉,有些缠绵的感觉。有一幅以美人为主题的版画,画面上的美女似乎唱着昆曲,版画中多了几分秀美和苏州特色。

喜欢平江路,也许是单纯地喜欢纷繁的城市中,有一片宁静的土地。记得看过一则感人的情感故事。书中的主人公曾经来过苏州,就居住在平江路,度过了幸福的几天。尽管他们最终没有携手,但是对苏州平江路的描写,却深深地印在脑海中。

如果你将一个地方赋予了情感,那么这个地方也就别具温度。是的,恋上一座城,有时候就像是恋上一个人,毫无理由,并且爱得缠绵而悠长。 

青神中岩:风景这边独好

□ 陈柴(四川)

版图上寻觅不到,旅游名胜册里难见芳踪。她就是近些年才被人们所识的四川眉山市青神县中岩。

朝发蓉城,车入眉山,转道青神,沿起伏曲折的单行道疾进,“细雨毛驴逐大江”的缓慢行程因高速路的连接,两个多小时就到了这方被誉为“苏东坡初恋的地方”。

老朋友选择了这个“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之地与我合影。无车舟之苦,无风尘之劳。偷得浮生半日闲,得以撩开中岩的面纱。

驻地“望鹤楼”背依中岩山,紧连德云寺,直面岷江河。热情的主人执铜壶,沸水冲开“青神芽”,叶在淡绿茶汤中沉浮,盖碗茶具清脆的开合声中我居高临下极目远眺:桀骜不驯的岷江水在这里冲破窄道羁绊,得以舒筋松绑,显得平和多了。夕照江面为水波罩上一层粼粼金甲。隔江遥望,滩涂几重,江雾隐隐处就是苏东坡妻子王弗的故居。斯人斯地,这里发生了多少与苏东坡相关的故事。

公元1051年,少年苏轼别家负笈求学于中岩书院(今德云寺)王方门下,黄卷青灯,日复一日,小小少年刻苦求学,精神得到磨砺,深得众人赏识。一次,王方召集众学子在山脚的慈姥潭为潭命名。学子们冥思苦吟,有的出句“碧溪潭”,有的思索“山中泉”;此时,苏东坡临池细观,但见慈姥潭游鱼摆尾,上下翱翔,怡然自乐,遂得句“唤鱼池”。此言一出,不但师长称奇,众学友也赞。一个极富动感的“唤”昭示了苏轼独慎的思维,聪慧的天资;一个“唤”字为寂寥山林平添许多生气,一个“唤”字也掳获了少女王弗的芳心。

从此,古中岩与大文豪紧紧联在一起。“唤鱼联姻”成为后人美谈,也派生出许多故事流传。近代书法大家何绍基自然知晓这一经典,特题写了“苏东坡初恋的地方”,令这位书家想不到的是在市场经济日益发达的今天,这句最牛的广告词产生了多么强烈的社会效果。

闻香知味,辨踪寻胜。在苏轼夫妇不知多少次踏过的“唤鱼池”畔,古壁上苔痕斑斑,岩石下山溪缓缓。和风轻拂吹皱层层碧波,游人击掌唤鱼,条条锦鲤果真闻声集结。鱼戏掌声东、鱼戏掌声西、鱼逐人声,一池碧波搅动,一片欢声笑语。“唤鱼池”右侧的苏氏夫妇造像仿佛与现代人同欢同乐;更有男女青年投抱合影,祈愿姻缘如斯。

怀物思古,凭吊先贤。与我们贴得最近的当算池壁上凿造的每字一米见方的行书“唤鱼池”,相传为苏轼亲题。一如“苏体”风貌,运笔恣纵,字体敦厚,隐隐中又透出几分稚气;壁上还有南宋名士邵伯温题“中岩”,明人虞怀中书“与造物游”等石刻,这既引发游人思绪,又供人观赏书家笔趣,难怪这里成为中岩游人聚焦热点。

山岚渐起,炊烟初上。学归的陶姓少年与我同行。刚上初二的他告诉我,学校近些年加大国学学习,把中岩文化融入课中,使山里娃知道他们祖辈居住之所有如此丰厚的文化底蕴。故星期天他也当起小导游……我们且爬山且闲谈。驻足“接引亭”侧,小陶脱口而出:“名山后绣玉泉流动终归海;古刹重光石笋撑持好补天”;“烟开万象波中游,云耸三峨天际浮”。一个初中生对楹联联意恐不甚解,但能辨读狂草已经不简单了。陶娃说,他要刻苦读书,将来考大学,学旅游,为家乡的深度开发贡献力量……

夜幕如幔渐渐合围,“平台伏虎”处我与陶娃分手,“叮咚叮咚”的山泉声中,我远眺巍巍石笋峰,中思千年卧佛窟,近嚼流觞“玉泉杯”,竟身不由已地融入了中岩自然环境之中,尽情玩味,难以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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