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走岷江黄金水道——世界最早茶市在彭山距张献忠沉银处仅数百米

彭山江口，很多历史有待挖掘。

这里曾是史载最早的武阳茶市。

彭山江口大码头。

成都九眼桥乘船而下，彭山江口看沉银、乐山看大佛、宜宾入长江……

今年省两会，有代表委员建议，加快岷江复航工程，再现四川黄金水道。2月27日，彭山封面主题周活动启动，华西都市报-封面新闻记者开始重走岷江黄金水道，开启彭山寻宝之旅。

彭山区江口镇茶场村的一个陋巷，看似并不起眼，却大有来头——3月1日，记者从彭山区了解到，经过多方调研、实地论证、群众走访，确定西汉王褒《僮约》中提及的“武阳茶市”就是这里，而此地距离张献忠沉银处，仅有几百米。

记者寻访

史载最早的茶市藏在江口小巷里

3月1日，69岁的彭山原文化局职工倪兴国，带着华西都市报-封面新闻记者来到江口镇茶场村。这里距离张献忠沉银发掘地，直线距离不过几百米。

顺着梯步往下，一条小溪、一条小巷在前。“这就是最早的武阳茶市。”历经2000多年，眼前就是一个宽不到5米的窄巷，完全看不出茶市的踪迹，倪兴国说：“我很小的时候还来这儿买过茶，梯步上面就是戏台，当年还很闹热。现在汽车、火车发达了，就不从这里运了。”

小巷里的居民，大多并不知道，这里曾经繁华一时，买茶、卖茶声不绝于耳。幸好留存于世的《僮约》，记录了这里2000多年前的忙碌。

西汉宣帝神爵三年（前59年）正月里，资阳人王褒去成都游学，并长期居住在一个叫杨惠的寡妇家里。王褒经常让其家中一个仆人去买酒，但仆人总很不情愿。于是王褒在元宵节这一天，花了一万五千钱从杨氏手中买下仆人为奴。并随笔写下了一篇长约六百字、题为《僮约》的契约，列出了名目繁多的劳役项目和干活时间的安排。

“这篇《僮约》从文辞的语气看来，不过是作者的消遣之作，文中不乏揶揄、幽默之句。但王褒就在这不经意中，为中国茶史留下了非常重要的一笔。”彭山区文广新局局长李亚军说，《僮约》中有两处提到茶，即“脍鱼炰鳖，烹茶尽具”和“武阳买茶，杨氏担荷”。

“‘烹茶尽具\’是说为煎好茶备好洁净的茶具，‘武阳买茶\’就是说要赶到邻县的武阳去买回茶叶。”李亚军说，武阳就是今天的彭山。

纤夫追忆

48个码头遍布江口曾是成都后勤处

据彭山县志记载，汉代开始，武阳便是经济文化中心，这里曾经繁华如织，“彭山本地过去有很多野茶，周边茶就更多了，比如说雅安蒙顶山的茶，而要运往成都，就必然会经过江口，所以形成了最早的武阳茶市。”

实际上，当时在此汇合的物资不光有茶，还有盐、柴、碗、烟等。倪兴国和原彭山区文化局局长谢开远等4个人一起，沿着儿时熟悉的江边小路，走访了100多户人家，绘制了一张江口古码头图。

从图上来看，从武阳茶市起，往汉崖墓博物馆方向，2.5公里的岸边，一共分布着28个码头，“由于时间久远，很多码头已经被占用建成民房，找不到踪迹了。但根据记载和老百姓回忆，统计下来，江上最多时有48个码头。”

上世纪80年代，倪兴国还在江口岸边，当过纤夫，拉过大船，“紫坪铺水库修建之前，江口水量很大，下通乐山、宜宾、重庆，上达新津、邛崃。水陆交通异常发达。”倪兴国说，特别是民国时期，水运最盛行时，堪称南丝绸之路最大的集散地。

拨开草丛，一条宽约5米的梯步出现在江边。倪兴国记忆中，这就是江口大码头，是48个码头中，比较大的一个。“丰水时期，这个码头可以停放40吨的船。”倪兴国说，“这条梯步，就是挑夫走的，送到码头的盐、茶等物资，通过挑夫挑上岸边。路程不远的就用鸡公车来推，路程远的就用马来驮。可以说，江口以前算是成都的后勤处。”

政府提议

茶市遗址就地打造追溯中国茶文化

尽管江口古码头盛景不再，但令倪兴国高兴的是，岷江复航工程正在如火如荼进行，东坡区和彭山区交界处，正在建设的尖子山航电枢纽进展顺利。据彭山区航电办主任张富洪介绍，最快到2019年底，尖子山航电枢纽就将建设完毕。届时，尖子山以上包括彭山城区，江水上涨形成库区，彭山江口将再现当年盛况。

倪兴国对武阳茶市，尤其期待。“武阳茶市遗址，是中国古代最早的茶叶市场，也是追溯中国茶文化源头的重要依据，具有旅游文化、科普教育价值。”倪兴国说，当地已经提交建议，以武阳茶市为重点，仔细、全面梳理彭山区茶文化历史，为中国茶文化的挖掘传承做出贡献，“此外还会研究建设中国茶文化博物馆，并以此为载体整合资源打造以茶文化为特色，融入养生文化、长寿文化的4A级以上景区，打造彭山新的经济增长点。”华西都市报-封面新闻记者李庆摄影吕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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