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依然芬芳
□紫云儿
午后,有点闷热,我坐在老家三楼房间,整理从老公二姐家带回的东西。这些都是我眼中的珍贵物品,原来一直租房,怕遗失,才寄放在二姐家。
我捧起书,小心翼翼地拂去扉页的灰尘。路遥的《平凡的世界》、梁晓声的《年轮》、巴金的《家》……我仿佛又回到了在广东打工的日子。还记得花30元买了《平凡的世界》,工友说我浪费钱,我却心花怒放,仿佛得了宝贝般爱不释手。还记得熬夜看书,看到田晓霞牺牲那一章,泪流满面,无法入睡,以致第二天旷工半天。打工的日子虽孤单,但因为有了书的陪伴,就不再寂寞。
还有一本《太极》。其实,还有《剑术》和《棍术》,因为东西太多,携带不方便,最终留在了二姐家。抚摸着《太极》,仿佛就抚摸着我的武侠梦。眉山三苏武馆祝馆长家后院,路灯闪烁、树影婆娑,月亮悄悄躲在树梢,听不见任何声音,只有我的脚步在泥土上沙沙响。我倔强的黝黑的脸,被汗水打湿的衣衫,精灵般在月色里穿梭。是的,我酷爱武术,如同酷爱文学。虽然没有成为一代武林精英,但我曾经为此努力过,现在想来,收获不仅是锻炼了筋骨。
前几天整理旧物,我居然发现爱玲的几本手抄本——现代诗歌的欣赏以及诗的技巧。虽然有点破旧,还是欣喜不已。我和爱玲是在温州打工认识的,那时的我们多么年轻,多么狂热地爱着诗歌。我们如痴如醉地谈诗、写诗,怀着青春的梦想,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那时,我生活窘迫,没有钱买书,看我捧着手抄本爱不释手,爱玲就把这几本心爱的手抄本送给了我。爱玲说我更需要,鼓励我多读多写,相信一定会有进步的。这么多年过去,虽然爱玲说她不再写诗,但听着她爽朗的笑声,我仿佛又触摸到那些阳光一般明媚的日子。
接下来,我一封一封地拆读信件。孙老师、安江的信让我感慨万千。我为什么不懂得珍惜?我为什么总是在失去之后才去苦苦挽留,才知道后悔?我为什么非要一厢情愿地把友情变成爱情?情感是不能够强求的,我为什么不让一切顺其自然?做不成情侣,为什么不能做朋友?爱情可能变,而友情,可以拥有一辈子啊!如果当年我不是那么偏执,也许我将收获几段高山流水般的友情。这对我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叶老师和刘校长的信,让我想起在潘山代课的日子,想起我的那些宝贝学生。是的,在潘山代课我受了很多委屈,但最后所有的家长挽留我,是不是应该感到欣慰呢?叶老师和刘校长一直支持我,帮我排忧解难,还有村里的几个年轻人,跟我学武术,一起畅谈人生,也有感动和快乐,不是吗?我的那些学生虽然也让我烦恼,但更多的是带给我美丽和感动。记得清明节后的第二天,我走进教室,发现讲桌上居然堆满了大大小小的香味扑鼻的“青团”。“是谁放的?”我问。同学们笑嘻嘻地望着我,不说话。还记得端午节那天早上我打开宿舍门,发现门环上竟然吊着一串热气腾腾的粽子。我知道,这一定是那个像黄蓉般美貌机灵、喜欢唱戏的小女生王旭晓的杰作。记得一天中午,我正在宿舍听英语,有个男生敲门,我刚打开门,他就飞快地闪进来,羞答答地从口袋里掏出几个梅子放在桌上说:“张老师,这是我们山上的,你尝尝。”然后转身就跑。我走的那天,天空飘起鹅毛大雪,30多里山路,同学们执意为我送行,不知是谁唱起了那个叫金旺的年轻人刚教会他们的《祝你一路顺风》,后来,所有同学都跟着唱了起来,眼里含着泪。我也唱了起来,声音有些哽咽。一晃十多年过去,不知道他们还好吗?是否都过着幸福、美满的日子,偶尔的时候,是否会想起我。
有多久没有收到贺卡了?感觉是那么遥远,又是这么亲近。我把贺卡紧紧搂在怀里,就像搂着清风明月,一个美丽的梦。无论是手机短信还是网络上令人眼花缭乱的祝福,都比不上我手中贺卡的温馨。短短几句话,哪怕一个字不写,我也可以凭着地址遥望远方,浮想联翩,心旷神怡。
中秋又临近了,花好月圆,适合怀想和思念。感觉有些腰酸背痛,拿过手机想看看几点了,突然发现有一条新短信:“不见踪影,花在何方?”一位远方的朋友喜欢唤我的乳名“菊花”。呵,我早已经不是花了,只是一棵小草。我想回复“草在老家”,想一想,还是把“草”字去掉。朋友的短信又来了,只有两个字:“牵挂”。
我没有回复,一抹浅笑荡漾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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