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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寸山河一寸血每米路桥每米魂这是人们对乐西公路建设

凉山城市新报 2016-01-13 16:57 大字

一寸山河一寸血,每米路桥每米魂。这是人们对乐西公路建设历史英雄而悲壮的生动描述。 草木谷子 摄 岩窝沟如今仍是最高危险路段。 榕嘉 摄 岩窝沟。

一是盘旋在高大山体上的多回头线形。其中在一座山体上的回头次数达数十次。如从桃子坝起经下马鞍腰、白石沟、上马鞍腰至桅杆坳的10公里路段,回头弯(即俗称的拐肘弯)便达24次,成为继连接史迪威公路的著名贵州晴隆“24道拐”之后的又一处“24道拐”;从黑桃坝起经楠木园、蜂桶岩至椒子坪这一段回头次数达9次;从香花岗至寿屏山山腰的寿永场这一段回头次数达8次。更有甚者,从蓑衣岭垭口至岩窝沟20公里中,回头次数竟达48次之多!

二是悬挂在悬崖绝壁上的缠腰线形,有的地段一缠就是几公里。如从吉星乡小火夹经大火夹至金口墩这一段;从冷竹坪经岩窝沟至皇木厂这一段。这些既优美又壮观的公路线形,远眺(特别是空中鸟瞰)犹如一根玉带,或从崇山峻岭之上飘逸而下,或从悬崖绝壁之间蜿蜒远方,具有很高的景观价值。

一条修筑在山重水复之地的公路,离不开桥涵渡口。乐西公路的桥涵渡口,新中国成立后,经过1958年和1973年等几次大型维修改造,大部分已经不复存在,少部分基本保留且较完好的桥梁有苏稽大桥、新场老桥、羊子岩桥、吉星桥、永胜桥等,其中保留有文字记录的唯有羊子岩桥。

羊子岩桥位于峨边县新场镇羊子岩村8组,原为一孔木桥,1973年改造时,往上游移动了50米,改建成了现在长24米、宽6米、高6米的2孔石平桥。桥两边增加了一米高的水泥桥柱栏杆,桥两端的桥柱上分别刻有以下文字:“乐西公路羊子岩桥”与“四川省乐山公路养护总段峨边养路段,公元一九七三年八月建”。

石棉县城边石儿山下的大渡河钢悬索桥,也称石棉吊桥,是抗战时期乐西公路上最重要的桥梁之一。此桥于1941年3月开工修建,于1942年7月竣工通车。桥全长110米,单孔跨径105米,宽4米,是当时我国第二大公路悬索大桥。其一钉一索一铆,均从美国装船后远渡重洋至印度,再由印度经滇缅公路运抵大渡河畔的施工现场。此桥的建造工艺水平和技术,达到了当时国际先进水平,为抗战转运战备物资起到了重大作用。这座抗战文化内涵厚重的桥梁,至今仍挺立在大渡河汹涌的波涛之上。

乐西公路上当年唯一的徐浩渡口,1951年就变成了徐浩大桥。

在考察过程中,意外地发现了当年修筑乐西公路的几件大型工具——三个用以碾压路基的石磙。据记载,当年是每两公里配备一个石磙。这从一个侧面见证着当年筑路的无比艰难。乐西公路,就是在这种近乎原始的工具下,在崇山峻岭中一米一米伸延!

在金口河区吉星乡同心村一组核桃湾罗大才家外50米处,遗存着一个石磙,长1.4米、直径1.2米,中心贯通的方形石孔边长0.15米;在金口河区永胜乡大坪村4组余顺明家后面公路边,遗存的一个石磙,长1米、直径0.9米,中心贯通的方形石孔边长0.15米;汉源县永利乡杉树村一组沙坪沟公路边,遗存的一个石磙,长1米、直径1.2米、中心贯通方形石孔边长0.15米。

据峨边县新场镇羊子岩村8组刘树成介绍,原来羊子岩小学校外面公路边,也有一个当年修乐西公路的石磙,后来因为路基垮塌后陷在水田里。令我们有些遗憾的是,当年立下功勋的其余石磙,据沿途村民讲,都被打烂用来做建材或家什了。

从目前道路状况看,乐山至苏稽镇这一段,已经改造成了双向6车道的快速通道;从苏稽镇至峨眉山山门这一段,已经改造成了双向4车道的快速通道;从峨眉山山门至高桥这一段,已改造成了双向4车道沥青混凝土道路;从高桥至峨边县新场镇这一段,已经改造成了双向2车道沥青混凝土路面;从新场至峨边县与金口河区交界处,已经改造成了水泥路面,其中从新场起,前3公里为7米宽,以后为3.5米宽;从峨金交界处至金口河区吉星乡乡政府所在地,基本保留着老公路的泥结碎石路面原状,而且道路失养路面很烂,宽度仅为3米左右;从吉星乡乡政府所在地至金口墩已经改造成了沥青混凝土路面,宽3米左右;从桃子坝至黑桃坝为新铺过泥结碎石路面,宽4米左右;从黑桃坝至永胜乡乡政府所在地为油砂路面,宽5米左右;从永胜乡乡政府所在地至永胜乡大坪村为沥青混凝土路面,宽5米左右;从大坪村至蓑衣岭垭口为泥结碎石路面,宽3.5米。

从蓑衣岭垭口至冷竹坪永利乡乡政府,再从永利乡乡政府所在地经岩窝沟至皇木镇这一段,是我所看到的真正原汁原味的老路,宽3米左右,路面很烂。由于这一段路几乎无人无车通行,因此,当地政府正在开始铺筑宽4米左右的水泥路面。在垭口铺路的民工们,都以惊诧的目光注视着我们。

新中国成立后,乐西公路曾经被划为国道103线,后来降为省道306线,1995年峨边县到金口河区的“峨金公路“建成后,峨边新场镇至汉源县富林镇这一段降为县道143线(里程碑上叫峨富线,指峨边至汉源县富林镇)。

目前,在乐西公路“金峨段”(金口河区至峨边县)沿线,还保留着部分当年的老街老屋和老场镇。主要有位于永胜乡花慈村的桂花场、位于永胜乡乡政府所在地的寿永场,位于吉星乡乡政府所在地的吉星场。这些老场镇里至今仍然保留着一些上百年的老民居、传统生活习惯、古朴民风民俗。

记忆 

峭壁半腰凿出一条公路

车辙下的乐西公路持续向上爬升。据历史气象资料记载,这一地域全年大多数时日都是雨雾天,这些天也不例外。浓雾和迷蒙山雨,将山山岭岭遮掩,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仅容两辆车小心翼翼错行的湿滑路面。真难以想象,抗战时满载军用物资和作战人员的重型车辆,是怎样在这常年雨雾蔽日、泥泞不堪且狭窄崎岖的山道上踽踽而行。

我们此行的第一个也是唯一的“驿站”,是位于这一段乐西公路三分之一处的永胜乡,因为过了永胜,其余三分之二路段便再无村镇。在那里,我们要做两件事:一是采购鲜花,以敬献于乐西公路修筑主持者、国民政府交通部总管理处长赵祖康题写的“褴褛开疆”碑前,此碑已在海拔2800米的蓑衣岭的风霜雨雪中挺立了70年;二是向永胜乡修筑乐西公路劳工的后代了解当年实况。

永胜乡政府坐落在一个群山环绕的小盆地里,乐西公路穿乡场而过。其周边竹篱茅舍,田垄铺展,沟渠交错。这荒山野岭中的世外桃源,或许曾给了当年远离故土的筑路民工些许的心灵慰藉,或许曾给了即将决死疆场的远征军将士最后的思乡之梦。

到达永胜乡场,我们便与乡亲们摆起了关于乐西公路的龙门阵。据永胜乡几位80岁以上老人现场指点、介绍,乐西公路修筑完工后,曾经在寿永场(今永胜乡)设过一个养路总段,其具体位置就在今永胜乡街道东段的汽车客运站处。

当年,这个养路总段房屋建在公路靠山一面,门前即是乐西公路。该总段还设有车站、医院、军营、操场等。房屋屋顶覆小青瓦,墙壁用木板条钉好后,再糊上白石灰。总段除了管理公路部门的员工,另外配备了几个医务人员。这些医务人员除了为养路员工和驻守的军人看病以外,也为当地老百姓看病,所以当地人也管这里叫医院,但实际上它可能只是一个卫生站。这些房屋现已不存在。现在的永胜汽车客运站,就是当年的养路总段所在地。

现在的永胜乡卫生院,当年是一块空地坝。这块空地坝是当年的军营,驻军是乐山32补训处的一个连。伫立在卫生院的庭院,我们仿佛听到当年驻军士兵出操的号声慷慨激昂,仿佛听到抗日救亡的战歌响彻云霄。于是,那一段段悲壮的历史,那一幕幕惨烈而又气势磅礴的筑路场景,由远而近,由模糊而清晰……

1940年10月初,蓑衣岭岩窝沟路段全面动工,仅这一路段便集中民工2万人。数百间四面透风的临时工棚,勉强解决了这支庞大施工队伍在这高寒之地的住宿问题。每天所需的几万斤粮食,因运输路途遥远艰险而时常短缺,蔬菜和油荤就更谈不上了。

一位在筑路时从事挖土石方的民工后代告诉我们,听他家老人讲,当时民工们住的是不蔽风雨的草棚,吃的几乎全是杂粮,小菜和肉食根本就没见过。为了开路,民工们都是用绳子拴住腰,从几十米高的峭壁顶上吊下来攀石爬行,硬生生地从坚硬如铁的峭壁半腰凿出一条公路。有一次,他家老人亲眼看见一个民工用钢钎撬一块岩石,结果导致山体垮了一大片,一下就埋了十五六个民工。清理出尸体后,没有什么默哀安葬之说,直接将尸体扔下悬崖后又继续干,因为死人的事经常发生,活着的人都麻木了!

一名筑路民工的侄子告诉我们,听他二爸讲,当年修路为了赶工期,根本谈不上轮班作业,晚上都是用火把照明连续施工。超过体力极限的劳动,使有的人无法忍受,在逃跑时被监工的士兵打死;有的开山放炮被炸死了;有的是因极度劳累生病不治而亡;有的则是因衣不蔽体直接冻死。

乐西公路修筑主持者,后被公认为“中国公路之父”的赵祖康,时任国民政府交通部总管理处长,也因频繁奔波于乐西公路施工现场,过度操劳而瘦得皮包骨头,并患上了咯血病。60多年后,赵祖康的女儿赵国明曾如此说:“父亲修建乐西公路拍了一张照片,那个时候已经瘦得不像样了,简直像骷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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