粽子里的五世同堂情
龙家人到齐了，能坐五六桌。
金开明老人和曾孙龙瑞淳一起包粽子。
□杨涛 本报记者 朱虹
6月13日，农历四月三十，纳溪区上马镇上马社区居民龙华虎家一大早就热闹了起来。这天，家里要包粽子，68岁的龙华虎前几天就给大哥和弟弟两家人打了电话，让他们早点来帮忙、吃午饭，提前过端午。
但凡过节，龙华虎一个电话，只要在泸州的龙家人，都会赶回来过节吃团圆饭，因为，家有一老。龙华虎的母亲金开明喜欢热闹，最喜欢看到五代人齐齐整整聚在一起。小辈们也趁着节日陪着老人乐呵乐呵。
龙华虎家一楼大厅的正中墙上，去年国庆节拉起的“恭祝金开明老人百岁寿辰”喜庆横幅还没撤。民间习俗，做寿做九不做十。去年，金开明99岁；今年六月十七，老人将迎来她的百岁生日。老人虽然耳朵有点聋，但思维清晰，眼睛好还能穿针，走路也算利索。
每年龙家人包粽子、做黄粑这类节日吃食，都少不了金开明。以前，老人是做节日吃食的好手，最近这十多年，老人只在一旁看小辈们忙碌和说些往事，小辈们听了无数次也很捧场。
男人们摘粽叶、棕绳，女人们包粽子。二儿媳妇赵明珍、孙媳妇郑雪梅还有邻居们围坐在两根立起的条凳旁包粽子，把粽子叶卷成漏斗形，加糯米再用筷子压紧，折叠粽子叶折出棱角，顺着绑在条凳脚上的棕绳往上缠，粽子就挂在了棕绳上。14岁的曾孙女龙文珍也在奶奶赵明珍的指导下学包粽子。金开明老人一时兴致高涨，“我也来包粽子。”老人接过孙媳妇郑雪梅递来的青翠粽子叶，刚卷出漏斗，在一旁玩耍的2岁曾孙龙瑞淳便抢着拿勺子学大人舀米往里放，逗得大人们笑了起来。曾孙女杜敏抱着2个多月的玄孙牟梓洵在一旁也笑了起来。
“人老了，手不软和了，记性也不好了，连粽子咋包都想不起了。”金开明老人抱怨的语气里有点撒娇的味道。郑雪梅连忙就着老人的手包粽子，再握着老人的手一起把粽子绑到粽叶上。“这下我想起怎么包粽子了。”看老人正在兴头上，郑雪梅使唤龙瑞淳又给老祖婆递了两片粽叶。
老小老小，越老越小。看着母亲和小辈们包粽子，龙华虎想起了小时候：每年端午前总是和哥哥弟弟跟在母亲身后找菖蒲、艾叶、葛藤挂在门上驱邪。端午时节见青就是药，他们随着母亲满山扯草药，母亲熬水给他们洗澡。端午一大早，母亲就开始包粽子，中午饭桌上的粽子软糯，香味直往鼻子里钻。手巧的母亲还会缝大大小小的香猴狲、香包、金钱给孩子们佩戴。
金开明老人给孙子辈、曾孙辈都缝过香猴狲、香包、金钱。曾孙辈中最后一个得到老祖婆香猴狲的是曾孙女龙文珍。当时，快90岁的金开明缝香猴狲手脚还很利索，缝了一个大大的香猴狲，龙文珍现在还舍不得丢。
这天，老人想给最小的曾孙龙瑞淳缝个香猴狲，虽然眼睛不如以前，但还是在孙媳妇郑雪梅的配合下做了一个香猴狲。龙瑞淳很喜爱老祖婆做的香猴狲，抱着不松手。往香猴狲肚子里塞棉花的时候，老人感慨，现在的日子好。“以前给儿孙们做的香猴狲肚子里装的都是旧棉花甚至破棉布，但孩子们喜欢得不得了，就跟现在小曾孙的表情一样。”金开明老人说。
亲戚朋友、街坊邻居都夸金开明福气好，老人说她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就是儿孙孝顺，就连曾孙们都知道她爱吃什么，把包子、豆浆递到她手上。老人喜欢热闹、摆龙门阵，儿子、孙子走人户都要问她要不要一起去，二儿子更是磨着她答应，“巴不得她跟着一路”。出门在外，儿子儿媳牵着老人慢慢走。老人想回娘家合面镇，孙子就开车送她。“他们晓得我爱闹热，有人摆龙门阵比看电视扎劲。”“老母亲，现在的日子好得很，你要好生保重身体。”赵明珍凑近老人耳边大声说。老人点了点头，笑了，脸上的皱纹似乎都笑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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