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母爱加母爱就叫做外婆

成都商报 2015-04-04 21:08 大字

妈妈不在时,

她是我的另一个妈妈;

妈妈回来时,

分不清她是谁的妈妈。

最近两年,感觉身边朋友生了孩子后,几乎都是外婆过来带。随着都市女性家庭地位的不断提高,以及大量家庭剧对婆媳关系的各种“深度解读”,越来越多的新妈妈尽量选择让自己的妈妈来带孩子,避免婆媳矛盾。

所以听到不少声音说,再过上二三十年,“外婆”这个称谓应该会在更多孩子的心目中,成为一个充满爱意、充满回忆的词。

母爱本就是一个非常浓情的词,而外婆,是母亲的母亲,是母爱的叠加……外婆,让我如何不想她。

跟了姥姥五十年,从前大把的时间怎么不知道金贵呢?人生最大的痛苦是你和深爱的这个人彼此都知道离别开始倒计时,尤其是姥姥这样的人,她清醒地知道生命的结束是无力回天的,这是生命的悲哀。曾经那么热爱活着的日子,那么知足地生活的姥姥啊!心中的悲伤从来没说出过。

我问姥姥:“假如现在地球静止了,一切都不变了,每个人选择自己喜欢的年龄定格,再也不变了,你选择多大?现在这样还是年轻的时候?”

姥姥说:“二十来岁。”

“那时候有什么好啊?穷得叮当响,你应该选现在啊姥姥,什么都有,富富裕裕的一个老太太。”

“孩子,不管多么富裕都没有年轻富裕啊。年轻的富裕就是胳膊是胳膊,腿儿是腿儿,年龄大了富裕管个啥?眼也花了,牙也酥了,浑身都穷了。钱有的是,可身子穷了。”

———倪萍《姥姥语录》

她的爱会让你相信

世上真的有永远这回事

文/侯雯雯

———时间滴答滴答按照既定节奏走得一丝不苟,给了我此生最初也最痛的教训。等我如愿拿到书单回到家乡,家家已经走了。妈妈说她老人家走得很辛苦,躺了几天迟迟不咽气,一直想见我。

在我的家乡犍为,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从不会正儿八经把外婆称为“外婆”,大概觉得“外”字太见外,反其道而叫“家婆”,后来不知怎么又渐渐变成更为亲昵的“家家”。

我的家家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小县城家庭妇女,善良,勤劳,多产,高寿。终其一生,她最拿得出手的技能就是带小孩,所以在丈夫过世之后,她便辛苦给人带小孩贴补自家儿女。

我妈妈是家家最小的女儿。到我出生的时候,家家膝下早已子孙成群,经她老人家的手带大的小孩,自家的、别家的,两三只手都别想数得过来。这么多孩子中,我自然并不是最特别的一个:不是男孩儿、不是最好看、不是最听话、不是最聪明、不是最乖巧……偏偏,我是她最最偏爱的一个。

米缸里的压岁钱,

床褥下的手帕包

要到成年之后,你才会懂得这份偏爱的难得和可贵。至亲如父母,他们会希望你过得好或者有出息;伴侣更不用说,他们会希望你不仅长得好看,还能保持好的身材、好的教养、愉快的风度,还得善解人意、不嫉妒、好相处、有趣、好玩……一句话,你需要值得起他们的爱。唯独家家,她让我相信这世上真的有毫无缘由、毫无条件、毫无保留的爱。

小时候的我不仅不可爱,而且比别的小孩更加内向、孤僻,唯一的爱好是听故事,把家家肚子里仅有的几个故事翻来覆去听腻了之后,便早早地转向书本。家家不识字,但因为我喜欢,她每次到老姐妹家串门,总会帮我搜罗回来几本旧书,包括繁体竖排版的《三侠五义》《济公传》,也不管适不适合,它们成为我最早的文学启蒙。

晚年的时候,家家一直和她早寡的大女儿住在一起,帮我这个姨妈操持家务和带她那一对没了父亲的儿女。但凡得到什么零食(无非是一包米花糖或者苕丝糖),她总会藏到米缸里,不让我的表哥表姐们知道,单单留着等我去的时候悄悄塞给我。

家家没有经济来源,手里难得有余钱,家里小孩们也都知晓,从不指望能从她那儿拿到压岁钱。但每到过年,家家会单独把我叫去她的房间,摸黑从床褥下摸出手帕包,抖抖索索解开,一分、一毛、五角、一元地数出所有皱巴巴的钞票,一张一张展开叠好,递给我,还特意压低声音叮嘱:“揣好,别给你妈看到了。”

下次,不晓得还见不见得上

我很快地长大,考上大学,离开了家乡。家家从来不过问我的生活和成绩,她对我毫无要求,不管我打不打电话回去我都是她心尖尖上最疼最爱的那个小孩;好像无论怎样,只有我这个人是最重要的。永远不会改变。

大学时寒暑假回去,听我妈说起,家家身体状况起伏不定,毕竟已经80多岁,小病小痛不断,甚至对头痛粉吃上了瘾。但每次见到我,家家总一脸笑开了花,她还是会单独把我叫去房间,从米缸里摸出为我藏的零食,从手帕包里一张一张数出给我攒的毛票,不由我拒绝地塞过来。

她的动作、她的神情、她的叮嘱,连同她房间里常年的昏暗阴凉以及暮年特有的气味,就像她给我的爱一样,数十年如一日,从来没有一丝一毫的走样。从来没有。她的爱会让你相信世上真的有永远这回事。

我大三时,过年回家,发现家家已经搬到她在乡下的大儿子家住。我妈解释:你家家老了,很多事情做不动了,我和你姨都要上班,只有你舅舅舅妈可以帮忙照顾。那一次,家家在仪式一般重复她给我塞零花钱的动作后,久久攥着我的手,说:下次,不晓得还见不见得上。

我终于还是辜负了她

一语成谶。那时候,一整个世界在我惊奇的眼里铺展开去,未来那么多可能,我无暇对家乡过多回望。直到那年暑假快来临的时候,我接到妈妈的电话,说家家不行了,想最后见我一面,问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当时的我对“最后一面”简直没有概念。就像歌词里唱的: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我认为只要我回头,家家的那份爱永远在家乡小县城一隅,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就像她米缸里藏着的零食,随时为我准备着,仅仅为我。

所以我自私地以为:连告别这种事情都可以跟着我的安排,家家会等我,而我,要等我倾慕的当代文学课老师给我开一份考研书单,他说过等他忙完那段时间会联系我。

是的,你看到这里就一定已经知道了结局。时间滴答滴答按照既定节奏走得一丝不苟,给了我此生最初也最痛的教训。等我如愿拿到书单回到家乡,家家已经走了。妈妈说她老人家走得很辛苦,躺了几天迟迟不咽气,一直想见我。

家家下葬的时候,我痛哭失声。因为我的不懂事,我让她在生命最后的阶段无望地等待,我终于还是辜负了这世上我最不应该辜负的那个人!尽管没有人对我有丝毫埋怨,家家尤其不会。

她的墓碑上刻着:余崇珍,享年86岁。说来惭愧,我对她的了解竟也如墓碑上的字一样寥寥。唯一确定的是:她一生带大了许多小孩,这许多小孩中,她最爱我,我最爱她。

在那个雷鸣的夜晚

你陪我度过

文/智慧

昨晚,听到天空闷闷滚过的雷声,坐在床边,晚风托起窗帘,徐徐吹入房间,仿佛看不见的手轻抚在我身上。忽然就想起了去世快10年的外婆,和我在她身边的那个同样打着雷却温馨无比的夜晚。

那也是一个暮春的夜晚,我才10岁,外婆从老家到我家来玩,和我住一屋睡一床。记忆中,那是外婆唯一在我家住过的两周,其余时间,她都在那个叫泸州的江边城市,和她的儿子生活。

她的日子过得像白开水一样,却也逃不开烙着时代印记的一些悲伤变故:丈夫去世、儿子下岗、媳妇走失。但她没有流露出委屈和抱怨,依然认真照顾好身边人的饮食起居。每个人给她贴的标签都是“任劳任怨”,或者“一个老好人”。

在我的记忆中,外婆总穿素色褂子,头发常年盘在脑后,纽扣一定扣到最上面那颗。她的手因为长年累月做家务,骨节粗大皮肤粗糙,但她手擀的面片汤特别美味。还有,谁要有个头疼脑热,她的揪痧手法老道、利索、疗效甚好。

外婆很少笑,加上她也没怎么带过我,我和她感情不算亲近。但在那个电闪雷鸣的晚上,我蜷缩在外婆身边,突然觉得和她前所未有地亲近。外婆看出我害怕,给我讲起了故事。我的老外婆,没有念过书,也认不到多少字,可那些关于魂魄转世的民间传说,被她讲得有鼻子有眼、活灵活现,听得我感觉像看恐怖片一样刺激,但靠在外婆的身上,刺激中又觉得温暖安全,加上窗外的雷雨,简直充满魔幻气氛。

“外婆,人死了为什么七天后还会回来?”“因为他们要回来和亲人告别,然后就没有牵挂了。”“外婆,为什么阴间会有望乡台?”“因为亲人可以从那儿看见他们牵挂的人生活的好不好……”多少年过去了,我仍然能清晰地记得那个特别的夜晚,第一次,我的老外婆不是别人口中那个符号般的人物;第一次,我的老外婆变得亲切鲜活、娓娓动听。

长大后,我偶尔会想,这个一直在默默辛劳的外婆,一个典型的旧式女人,心里应该也有着很多属于自己的丰富吧,不然,在那些艰难的日子里,是什么撑着她过下去?

此刻,在这个雨夜,我多希望外婆能看见我,在雷声中,在灯下,写属于我们的那段回忆。

唱给外婆的歌

哼着歌谣给我扎头发

那小曲我还记得呀

弯弯的月亮是只小小的船

你不会忘了吧

哄我在你的怀里入梦呀

那故事我还记得呀

……

外婆拍手微笑的样子

我好想念啊

天边那一抹晚霞

是外婆在对我微笑吗

外婆你现在还好吗

———谢文婷

《写给外婆的歌》

新闻推荐

“铁线狂草第一人”倪为公逝世 享年91岁

被称为“铁线狂草第一人”、书坛“一代隐者”倪为公昨晨逝世。享年91岁。昨日上午,北京大学书法研究所所长、著名书法家、王岳川教授第一时间发文吊唁:北京大学书法艺术研究所对倪为公先生的仙逝,表...

泸州新闻,讲述家乡的故事。有观点、有态度,接地气的实时新闻,传播泸州正能量。看家乡事,品故乡情。家的声音,天涯咫尺。

 
相关新闻

新闻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