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改牟”和“镜子牟”
四川百家姓
我的姓氏
系列报道·牟姓②
上期我们提到，在牟姓发展史上，有一个“李改牟”的来源。所谓“李改牟”，是指李姓中的一支改为牟姓。另外，牟姓还有一个支系叫“镜子牟”。“李改牟”和“镜子牟”，在牟氏各大族谱中，存在着多个版本，也有较大争议。
“李改牟”的多个版本
先看“李改牟”的第一个版本。元末时，唐太宗李世民的第19世嫡孙、湖北江陵（今荆州市）元帅李黼（有的牟氏家谱把李黼与元朝状元李黼混为一人）的后人李原诚，因组织反元败露，朝廷要抄灭其家。
李家逃出5兄弟，逃到一条大河边，后面追兵杀声震天。万分危急时，突然从天上降下一个神仙，派一只黑虎把5人背过大河，逃出生天。
5人为感谢佛祖保佑，取释迦牟尼的“牟”字为姓，改为牟姓。持这种说法的牟姓人，如今主要分布在重庆市万州区一带以及四川部分地区。
这个版本还有另外一种说法。清同治13年（1874）编修的湖北《公安县志》记载，元末时，荆州统兵元帅李黼和儿子李八真不满元朝统治，招来杀身之祸。李黼死后，李八真星夜带着妻子牟氏和李原诚、李原谅、李回、李么4个儿子逃到公安县闸口榨岭隐居。
为彻底躲避灾祸，除李原谅外，李八真让其他3个儿子跟随母姓，改为牟原诚、牟回、牟幺（牟茂）。后来，牟原诚一直住在公安县，李原谅迁居到石首市，牟回到了巴蜀，牟茂去了利川市，分别繁衍成当地的大族。
第二个版本是乾隆55年（1790）湖北利川进士牟天伟写的《牟氏源流》中的故事。传说唐朝名将李靖或李世民的一支后裔，在宋高宗南渡时，从山西曲沃迁到南京上元县五枫村。元初又迁到葛藤山（今安徽金寨县境内），后迁到麻城孝感乡洗脚河高乾堰。元朝中期，再迁到荆州。
这支李姓人中的李文鸿去世后，阴阳先生为他选了一块风水宝地。据说，他的儿子们会得到“一主二相三将军”的无上封赠。但阴阳先生又告诫说，李家必须“3年半内紧闭大门，众人只能从侧门而入，以防泄露天机”。
在这期间，李家小女儿夭折。李家与当地的朱家有联姻关系，朱家派人来吊唁，从大门进入李家，违背了阴阳先生的告诫。天机泄露了，异象发生了，就见“红藤叠叠，昼则萦绕于冢上；辉光闪闪，夜则灿熳于云中”。
被称为“黄羊坟之变”的此事被朝廷知道后，朝廷叫州县官府挖掘李文鸿的坟墓。开棺一看，发现李文鸿的尸体已变成龙相。这下可不得了，平民百姓居然拥有“帝王之气”，李家获罪，株连九族。
李文鸿的儿子们立即改为牟姓逃亡四方。其中，牟强在荆州上约10里过虎口渡时溺死，牟盛回到江南淹收坝，牟魁到了四川达州，牟铁逃到公安碎石岭，牟英逃到山东栖霞县，牟茂逃到利川。
这个版本也有别的说法。据湖北利川市、重庆市万州区的牟氏家谱记载，李文鸿（弘、宏）原是山西平阳人，后来跟随宋高宗南渡，迁到江苏上元县五枫村。后因故大难临头，朝廷下令抄灭九族。
李文鸿的3个儿子（李万章、李宪章、李九章）和6个孙子被迫逃亡。他们逃到一个寺庙中后，共同商议，依佛为姓，避李姓牟，然后分开逃难，各奔前程。
第三个版本是《重庆广阳坝牟氏族谱》中的记载，说是五代十国926年时，后唐庄宗李存勖杀害名将郭崇，被手下大将牟夷射杀。
牟夷有牟万章、牟宪章、牟九章3个儿子，为躲避杀皇帝带来的灾难，牟夷让手下人罗贯领着牟万章、牟宪章逃出，不知去向。牟九章逃到湖北公安县牟家坪，改为李姓，后来又改回牟姓。
四川《合江县牟氏宗族》的谱序则说，为躲避灾难，牟姓人曾改为林姓，后来恢复牟姓。
“镜子牟”的多个版本
“镜子牟”与“李改牟”在很多地方有相同的传说，但也有多个版本。
第一个版本是，云南威信县三桃乡环房村牟氏宗谱记载，元末，这支牟姓人的先祖李黼，有一个独生儿子叫李八真，李八真有李原诚、李原谅、李回、李幺4个儿子。
因墓藤之祸（估计类似上述“黄羊坟之变”事件），李八真避祸出逃，李原诚、李原谅随母亲牟氏逃到湖北石首，把姓改为母姓，改名为牟原诚、牟原谅。牟原诚生子牟长庚，牟长庚生牟福、牟敬。
传到牟九章时，迁居到公安县牟家坪。牟九章娶了麻城县孝感乡陈世恺尚书的女儿陈氏为妻。牟九章有牟敬、牟英（盛）、牟回（瑛）、牟顺（魁）4个儿子。
元末明初，陈世恺的儿子陈友谅（陈友谅父亲叫陈普才，该家谱的说法与史实不符），与朱元璋在鄱阳湖决战中战死。朱元璋开始剪除陈友谅的残存势力，陈氏担心祸及家人，把一块镜子分为4块，叫4个儿子各拿一块逃命，并说：“后世子孙名为‘镜子牟\’。”
牟敬逃到山东登州府栖霞县，牟英、牟回、牟顺逃到四川。牟英落业在重庆府綦江县，牟顺落业在重庆府巴县雍坝里铜罐驿，牟回落业在叙州府南溪县。
牟回后裔牟道行，明万历年间曾任吏部天官（尚书）；牟道显被封为大将军；牟道宏官至国子监祭酒。牟道行的坟墓在南溪县牟坪，牟道行有个儿子叫牟右渠，娶妻黎氏，坟墓都在南溪县一个叫魏真坝的地方，有碑为记。
第二个版本是，《合江县牟氏宗族》中说，清初湖广填四川时，湖北桃源有牟姓4兄弟入川。为防止后代不能相认，4人把一块镜子碎为4块，“各执其一。”4块镜子背后有“风、雷、云、雨”4字，大家约定，找到安身之地后，各家用镜子上的字开头，形成字辈。其中，拿到“雷”字的一个人到了合江，所以合江牟姓以“雷尚可学应”作为字辈开头。
第三个版本是，古蔺县水口镇《牟氏家谱》在“源流序”中说，先祖牟夷是河南开封府中牟细牟乡人，牟夷有牟九章、牟万章、牟宪章3个儿子。牟夷杀掉李存勖，牟万章、牟宪章逃出不知去向，牟九章逃到湖北公安县牟家坪。这个说法与“李改牟”第三个版本基本相同。
该家谱接着说，几百年后，朱元璋打败陈友谅，追杀陈友谅残余势力，湖北“全省官民被害，犬马遭殃”。这支牟姓人的祖母陈氏，是麻城县孝感乡陈尚书的女儿，有4个儿子。陈氏叫儿子们赶紧迁走，把一块镜子碎成4块，每个儿子各拿一片，并给后世子孙取名为“镜子牟”或“四块牟”。
4人中，牟福留居故宅，守护祖祠、祖墓；牟敬逃到山东登州府栖霞县落业；牟英、牟幺跟随陈氏入川，落业在重庆府巴县瓮坝铜罐驿。牟英、牟幺后世支流颇多，分衍到广元、云篆山、乌洋溪、富顺、綦江、合江、南溪，江西吉水，贵州平越、绥阳、桐梓、遵义、大龙山、印江、黔西等地。
第四个版本是把“李改牟”与“镜子牟”结合在一起说的，但时间提前到了春秋时期。贵州德江县平原乡牟文鳌支系家谱记载，其远祖因辅佐周朝有功，被封为鲁国昭公。因鲁国制乱，追兵随后，急改姓李。
弟兄3人与母亲一同逃到虎渡河时，遇到3只老虎拦路，就说：“汝是伤吾之虎，把吾等食之；是救吾之虎，乃俯伏在地，渡吾母子过河。”3只老虎果然伏地，他们骑虎渡河脱险。
“因帝喾为牟子国”，3兄弟改李姓牟。3人在山西平阳开基创业，繁衍发展。数年后，3人各奔前程，破镜各执一块，一人下湖广，一人去了四川，一人留在平阳。
两种来源的争议
各种关于“李改牟”和“镜子牟”的记载，其中无疑带有神话传说的色彩。这些传说，引发牟姓人中旷日持久的争论。
有牟姓研究者认为，西南云贵川地区大量“镜子牟”都是“李改牟”的后代。对此，有不同意见者经大量考证后表示，认可“李改牟”的有云南威信、四川叙永、贵州瓮安县江界河镇甘溪村等牟氏支系，其他支系没有认可“李改牟”。“镜子牟”人口较多，每个支系都有传说和记载，但始祖人名、时间、破镜原因等基本一致。
在各大家谱有关“镜子牟”的记载中，都有一句七律八句堂郡诗：“楚荆戈抗乱如麻，破镜为凭各适他。郡出平昌昌其后，分从瓮里里堪夸。河南祖籍来川派，江合綦南富贵巴。凡属镜牟一派衍，是吾宗支询非差。”从诗的内容描述来看，可以确定的是，“镜子牟”是历史上楚荆战乱特殊时期产生的。
从上述“李改牟”和“镜子牟”各种版本的传说中，我们可以看到，“李改牟”和“镜子牟”的故事基本上混在了一起。故事中的人名、地点和内容相似，导致“李改牟”和“镜子牟”的传说互相穿插，有的干脆合二为一形成有前后因果关系的传说，莫衷一是。
其实，在中国大多数姓氏中，都存在着类似“李改牟”和“镜子牟”的现象，从中可以看到先祖在历史长河中辗转迁徙的艰辛历程。
华西都市报记者 黄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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