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煤﹃儿童团﹄
邱金国(古蔺)
在我们县城,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孩子大都有过捡煤炭花儿的经历。那时,买煤要凭票供应,而仅靠煤票买的煤很难应对一家人煮饭和烤火用。于是,滋生出了众多捡煤炭花儿的“儿童团”来。
捡煤“儿童团”一般都是家里较穷的孩子,大都为五六岁到十三四岁的少年儿童,以男孩居多,不乏“娘子军”。
看见别的孩子带着撮箕去河边灰包(垃圾堆)捡煤炭花儿,我也想加入其中。捡煤炭花儿不仅能给家里省点煤钱,运气好还可能捡到钱,或信封上的邮票什么的。
但我没法与小伙伴们一道去,因为父亲不许我去捡煤炭花儿。他说,灰包上很脏,细菌多,极不卫生,人容易生病。
父亲不准我加入捡煤“儿童团”,我甚为不快。我不能与伙伴们一块儿去耍,就意味着要与他们疏远,他们还会说我“装屁儿痛”。
那年冬天,我大约6岁,起床后见父亲已去上班,我找上一个撮箕,邀上几个小伙伴,朝河边的灰包飞奔而去。
灰包上有书、本子、信封、牙膏皮、铁块等,偶尔还会捡到别人丢弃的笔。我们捡了半撮箕煤炭花儿后,从高处往低处梭坡坡儿。如此跳上跳下地闹着玩着,弄得尘土四扬,满身灰土,一脸脏兮兮的。
过了一会儿,伙伴们催促我去五金社捡铁匠打铁倒下的煤炭花儿,我不去,因父亲在那里上班,怕被父亲逮着。
让我捡了一遍又一遍的,是银行后面那个小灰包。当时银行是大单位,丢弃物自然有些“价值”。这里的信封、文件、纸张、报纸很多,也不是很臭很脏。我不想离开银行灰包,我要“守株待兔”。
如我所愿,银行搞后勤的那中年人将小木门打开,双手提起箩筐往外倾倒办公垃圾。已走了几步的伙伴们立即转身奔来,我们又争抢着,翻弄起这堆新“货”来。
伙伴们为了一个信封各抓扯着一边不放,看清是八分钱一枚的普通邮票后,才失望地松开手。忽然,我看见废纸下边有两角钱,迅速捡起,揣入上衣口袋。
伙伴们很是羡慕,说我第一天出来就交了好运,要我去买东西分来吃。我不干,他们就说要到派出所告我,让警察叔叔把我抓去关起来。
我有些害怕,灵机一动,来了主意。我说:“我们要向雷锋叔叔学习,捡到钱要交给警察叔叔。”伙伴们齐声说:“对头,对头。”于是,我们各自搂着撮箕往回走。
快到家时,我转过头来对伙伴们道:“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回去把撮箕放好就出来。”众伙伴点头答应,我连忙跑回家中。
由于玩晕了头,不知父亲已下班回到了家。父亲大发雷霆,责问我为啥不听话,用篾片狠狠地抽打我的手板心。
父亲见我承认了错误,叫我去洗脸。我足足洗了两盆水,才将身上的灰尘洗去。此后,我再也没去灰包上捡煤炭花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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