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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甘肃 “甘话”赵组国:跨越半世纪的戏路人生

兰州晨报 2015-09-29 09:50 大字

《在康布尔草原上》剧照图片由甘肃省话剧院提供 赵组国

赵组国经历了一个话剧时代。

从1956年的《在康布尔草原上》,到1992年的《黑雾》,再到2003年的《老柿子树》,她的话剧舞台绵亘半个多世纪。这是一个现象,也更像一个传奇。

“绝唱”

据说,十多年前,张明他们创作《老柿子树》时,剧中的那个“娘”就是写给赵组国的,有种量身定做的味道。2015年9月13日,赵组国离世,《老柿子树》成了她的谢幕之作,而这个“娘”也成了她最后一个舞台角色。

《老柿子树》后来又被改编成电视剧,剧中的那个“娘”由著名影视演员斯琴高娃饰演。去年刚从甘肃省话剧院退下来的祁宝泉曾专门看了这部电视剧,他的感觉是“话剧版的《老柿子树》比影视版的好,赵老师塑造的‘那个娘\’比影视剧中的强!”

赵组国之外,话剧版的《老柿子树》还汇聚了朱衡、郑子荣、祁宝泉等几位甘肃话剧界的知名演员。剧本以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为背景,以陇南山区一户李姓人家的家庭变迁为主线,讲述了赵组国饰演的娘与她的四个儿子之间关于大义、亲情和故土的故事。祁宝泉演的是有点傻的大儿子,这个儿子整天在老柿子树下的家里守着老娘艰难度日,而现在是甘肃省话剧院院长的朱衡出演的是二儿子。12年前,演这个戏的时候,朱衡是副院长,他记得当时已经67岁的赵组国退休都十来年了,不过让赵老师“出山”却是院里开会讨论之后的一致决定,大家都觉得那个“娘”由她来演最合适。等到这部名角荟萃的大戏正式上演后一度火热,可以说剧中每个角色都很出彩,这在当时已显低迷态势的话剧界产生了较大的震动,直到今天,这部戏也算得上是新世纪以来,甘肃省话剧院少有的一部自创大剧。

“可以说这个角色让赵老师给自己50多年的话剧舞台画了一个圆满句号。”朱衡认为赵组国的塑造的“娘”那个人物还是很成功的,尽管当时的赵组国已经有点力不从心了。

祁宝泉也记得在排练的时候赵组国几次就忘了词。正式演出也有忘词的时候,这时候他这个“傻儿子”就赶紧给“娘”提个醒。“当然即使赵老师忘了词,但观众是感觉不到的,这就是一个老演员舞台经验丰富的证明。”

杨晓文是《老柿子树》的编剧之一,这个戏之前,用他的话说“作为一个文艺青年,岂能不知道赵奶?”自打认识赵组国,杨晓文一直叫她“赵奶”,称呼里包含的尊重与敬佩一目了然。早在1994年,杨晓文就和赵组国还有老演员申英就有过一次合作——两位老艺术家饰演的一对老夫妻在大年三十的晚上一边看春节联欢晚会一边做评论,杨晓文说那次合作应该是话剧模式的一次新摸索。到了《老柿子树》,杨晓文说大段的台词对赵奶来说在记忆上已经是障碍了,不过老人家对角色和故事的到位分析和认可却让杨晓文非常喜欢。赵组国曾对杨晓文谈了对自己演的这个“娘”的认识——“这是个挺着胸、弯着腰活着的人,还有,这个人物一直在变,一会是父亲,一会是母亲。”杨晓文听到赵奶的这段人物分析之后,大喜,“要知道,我就是这样写的。”

后来,关于赵组国和她的收山之作《老柿子树》,话剧界有这样一个评说:“睽违舞台多年的赵组国,用平实的表演诠释了‘炉火纯青\’四个字,成为珍藏在观众心中一段最醇美的‘绝唱\’。”

入戏

1956年赵组国被选为《在康布尔草原上》的女主角,据说多是因为她的嗓音好。

身材匀称,明眸皓齿,端庄漂亮,再加上天生的一副好嗓音的优势,赵组国具备了成为好角儿的全部条件。想当年,她和程小丽、李介瑗是甘话响当当的“三大花旦”。

15岁的时候赵组国从兰州女中还没毕业就和几个同学去了西安艺校,后来留在西安话剧团。“程士荣去挑人的时候,西安那边的人指着我对他说‘这个啥都不会\’。程士荣说我们领回给教。”2013年一个夏天,赵组国曾对媒体说过这样一段话。

《在康布尔草原上》是赵组国、程小丽、李介瑗三位共同出演的一部作品。赵组国是女主角,程小丽饰演一位藏族姑娘,李介瑗演的是一名医生。

自1953年成立至上世纪末,甘肃省话剧团创排了一大批在全国产生重要影响的剧目,包括《在康布尔草原上》、《远方青年》、《西安事变》、《马背菩提》、《极光》、《黑雾》等,赵组国几乎出演了所有的剧目,并在多部作品中担任领衔主演,是甘肃省话剧团当仁不让的“女主角”。她似乎也是甘话女演员里演艺生命最长久的,过了“知天命”的年龄,依然能容光焕发地站在舞台上,借助一个一个角色赢得自己艺术表演的巅峰。

赵组国是与祁宝泉合作最多的女演员。两人第一次合作是1992年的《黑雾》,剧中赵组国饰演了一位遭遇女儿女婿吸毒的母亲——陶母,祁宝泉演的就是“赵组国那个吸毒的女婿”。《黑雾》这个戏在甘话历史上具有举足轻重的意义,这个戏演了300多场。敢于以艺术创作来揭露社会存在与现实,甘话的《黑雾》无疑创了先河。

“赵老师是一个好演员,在舞台上,借助戏剧冲突,她给对手一种刺激,这种刺激会让你一站在舞台上,就觉得面前的这位就是自己的母亲而不是什么赵老师。”20多年后,说起与赵组国演对手戏,祁宝泉依然沉浸于一种享受中。这样的感受,朱衡也曾有过。《十五的月亮》是朱衡和赵组国的第一次合作,戏是反映自卫反击战的作品。“舞台上的赵老师气场强大,是一个有征服力的演员,如果你不在舞台上充分燃烧释放自己,就会被她吞噬了。”朱衡说跟着舞台上强大的赵组国,自己也变得强大了。

在《黑雾》里的这个母亲角色,也是赵组国自己最为自豪的一个舞台人物,多年前,她就曾说这是她表演生涯的一个转折。赵组国说老头子姚运焕一直看不上她演的戏,但就这个角色被他认可了。姚运焕是《黑雾》的编剧,他也曾承认赵组国最成功的角色就是这个戏里的那个母亲。

1991年第一届西北话剧节,赵组国因在《黑雾》扮演陶母一角获表演一等奖,就是认为她“演活了那个妈妈”。

“大树与树枝”

穿着灰军装,住在曹家厅一处有前庭后院两层木楼的大院里,程士荣拉着二胡,几个年轻的女孩在一旁唱着歌……

“今年短短几个月里,包括刚刚离世的赵组国,还有三个月前离世的李介瑗,家属院里连着已经走了四位老甘话人了。”翻着一张张旧剧照,程小丽似乎短暂地忘记了痛失老友的悲伤,陷入了过往的岁月。

上师范时在《白毛女》中因为张二婶一角,程小丽被选中进了甘肃省话剧团,时间是1952年。一年之后,赵组国、李介瑗她们也来了。三个女孩年龄相仿又住在宿舍,很自然地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八大编剧,四五位导演,演员多得分为一队和二队,每年演出300多场,几乎每天都有戏演。”杨晓文说那是辉煌时期的甘话。

“我和赵组国属于外向性格。而在演戏上,赵组国很聪明,是属于有灵气的演员。”程小丽比较喜欢赵组国在话剧《家》中饰演的瑞珏,她觉得赵组国在这个人物的处理中把握到了人物的核心。担纲过话剧《远方青年》以及甘肃首部彩色故事片《黄河飞渡》女主角的程小丽觉得一个演员的灵气,最终来源于演员自己对生活、人生、社会的内心认知。

没有戏拍的时候,程小丽她们要么去看其他演员排练,要么就坐在排练场读书。她记得赵组国和自己一样,也爱读书,当时读的多是苏联名著,什么《静静的顿河》等等,还学习,程士荣给她们讲斯坦尼斯拉夫斯基表演体系。

上世纪90年代初期,程小丽和赵组国前后退休了,退休后,除接演过几个影视作品,她没有像赵组国一样再登上话剧的舞台,“我和赵组国戏路不同,我不太会演老太太。”气质洋气的程小丽的舞台人物中只演过一个中年角色。和赵组国相同的是,演过一批作品的程小丽到今天走出去,还会被老观众认出来。按杨晓文的说法,这是赵组国、程小丽以及更多的那个时代的话剧演员共同拥有过的话剧演员拥有粉丝的年代。想当年多少人是冲着赵组国演的宋美龄一遍又一遍地去排队买票看《西安事变》。十多年前,杨晓文去常州一个叔叔家,落座寒暄,叔叔第一句话就是“甘话有个女演员赵组国,还干吗?”他回答“赵奶退了!”叔叔遗憾感言“那个女演员漂亮,有才情!”

早前,话剧院南城巷周围多卖菜的,杨晓文从话剧院老一辈口中听说,赵奶出去买菜那就是一个“仪式”,小贩们摸熟了赵奶啥时候来买菜,清好嗓子,就等着和赵奶拌上几句,也不是真拌嘴,就是让赵奶“骂”上几句,小贩们这一天才好像过得舒坦了!杨晓文见识过赵奶骂人,一次他路过演员后演区就听见赵奶坐在那里骂导演,要知道前面戏还正演着呢!“骂导演是赵奶不认同导演的一些思路,多年后,我和那个戏的导演偶然聚到一起说那个戏,导演自己也承认那个戏的后半段自己处理得不合适,言外之意,赵奶还是骂对了!”

就在赵组国离世的前几天,程小丽还在院子里碰见了她,两人聊了好久,程小丽还记得赵组国还开玩笑地说了一句“我们这些人没有功劳,我们有汗马功劳!”程小丽知道说这话是因为他们这一代人对这个话剧团有很深的感情,这样的感情使得她愿意把剧团看成是老团长程士荣栽下的一个大树,在这个大树的庇佑下,才有了生根发芽的树枝,那些已经远去的和正在老去的他们就是那些树枝。

“现在我们那一页翻过去了!”程小丽说。本报首席记者 雷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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