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古道　再写历史—王凤文长篇小说《窑坪往事》简评

龙青山王凤文是陇南籍的知名作家，九十年代创作的儿童文学作品在全国都具有一定的影响。经过近二十年的采访，思考，创作，修改，写出一部反映中国北茶马古道重镇之一———窑坪繁荣与衰败的长篇小说，其思想性和艺术性都有一定的高度，阅读以后，作如下简评。一、历史的空间宏阔。一部长篇小说其时间的跨度是没有具体的界限和严格的标准的。有的写到几代人，有的只有几天。王凤文的《窑坪往事》时间的跨度是一九一二年至一九三三年。可以说是跨度宏阔。而要在一部长篇小说里把几十年的事件描述清楚是不容易的。显然，王凤文凭借深厚的文学功底，娴熟的写作技巧，对当地历史事件的了解，在度和量，简与繁，纵和横等方面掌控自如。用廊桥的修建，染坊的创建，汉中的发展，窑坪的繁荣，商户的团结，马帮的兴起等重大事件支撑起了这部小说的宏阔的历史空间。又让王世奎，李德明，吴久霖，张义，哈林，王琰，灯草，菊香，何炳章，肖善人等众多人物经纬出了鲜活的事情，使得《窑坪往事》的二十多年如白驹过隙，弹指而去。近四百页的小说读者兴犹未尽却戛然而止。二、事件结构的从容。长篇小说，一般来说，必有重大事件，必有感人情节，必有难忘的细节，必有让人读完难忘的人物。《窑坪往事》是从窑坪德胜堂写起的。德胜堂有个李老太爷绝对信任的大掌柜王世奎。王世奎凭借智慧收购当地的草纸，卖给兰州的客商张义，使德胜堂生意红火。起篇写得很从容。这在长篇小说中是一险招。中国的长篇小说创作开篇往往是提神吊胃，用惊，险，奇，诱，神，诡等开篇来让读者感兴趣而爱不释手的。四大名著也是如此。就连陈忠实先生的《白鹿原》，莫言的《丰乳肥臀》也不例外。王凤文的《窑坪往事》却没有用这种传统套路，他胸有成竹，娓娓道来，不慌不忙。从收草纸起，写到了修廊桥的事，又在修廊桥一章的结尾引出染房。继之，走汉中，建商户，兴马帮几个大的事件出现在读者的视野之中。而窑坪的繁荣直至渐渐衰败也在这几个重大事件的记述和描写中反映出来了。很显然，王凤文写的是一种历史记忆，他没有一九一二年至一九三三年的身体感受，但他凭借自己的辨析能力在错综复杂的历史事件中选择了几件可以反映窑坪繁荣与衰败的重要节点，足见其阅读的广泛和写作的经验的丰富。

三、人物的塑造符合历史的真实。小说写人，塑造人物形象是必须的，也是显示作者创作水平的关键所在。《窑坪往事》中有许多让人难忘的人物。如德胜堂的李老太爷，恪守商德，重德轻利，在个人盈利和商人共同致富之间毅然选择共同发展，这在上个世纪二十、三十年代就意识到经济利益链对商品经济发展至关重要是难能可贵的。他在经商的同时，更注重当地的发展，德胜堂稍见起色，他便提议在窑坪修建一座廊桥，而且是一座高质量高水平的廊桥。两个儿子不解，众多商户困惑。德胜堂正在兴起，扩大经营规模，开拓经营才是正事，他却用自己的钱修大家的桥。李老太爷智慧，让二个亲生儿子当小掌柜，让王世奎当大掌柜，大小事情是王世奎说了算，盈利了奖，失了不追究责任。让王世奎感恩戴德，勤勉有加。王世奎是这部小说的主要人物，从让德胜堂风生水起到他为窑坪的发展鞠躬尽瘁，王世奎一直在读者的阅读中心。他是德胜堂的灵魂，小到李家的家庭琐事，大到商业发展的总体谋划都是他操心。他也是窑坪的灵魂，修桥补路，赈灾建校，祈雨祭神，笼络商客，无处不见他奔波操劳的身影。他为李家忠心耿耿，不谋私利，一丝一毫，尽缴柜上。他对窑坪，无比挚爱，操心尽力，堪比己家。他对朋友，倾心至诚。他对妻女，关爱呵护。可以说是王凤文重点刻画，理想等身的典型人物。当然，还有身处青楼，爱情忠贞的菊香。为夫分忧，自强自立的灯草。关注百姓疾苦，赈济灾民，修建学校的吴久霖。身任康县团总，不忘窑坪故乡的何炳章。视天下人皆为疯子，口出真言的肖善人等等都写得精彩动人。四、地方风土民俗的详解。《窑坪往事》重点写了窑坪的地域特色，也写出了康县北部的风土民俗。罐罐茶，油茶，面茶，豆花面，烧饼，酸菜面既有地域特色，又是民间美食。祈雨，传神，庙会既是传统文化，又是宗教信仰。走汉中一节，灵巧地把窑坪至汉中的茶马古道路线进行了介绍，也让读者感悟到了商人和脚户的艰辛，也能体会到古道的艰险和曲折。尤其是祈雨，拜关公的场景符合历史的真实，又具有宗教文化的神秘感。《窑坪往事》中有许多的民歌，从内容看都符合小说情节发展的需要。从音韵上分析，的确是甘、川、陕三省交界处的特点。所以，《窑坪往事》也可以说是一部地域文化，民俗文化，茶马古道文化的解释书和推介书。五、对家乡的挚爱。王凤文站在保护和传承历史文化，赞美和宣传为康县发展作出过重大贡献的人物，让历史文化为时代的繁荣飞跃提供智力支持和精神财富的基点，用十几年的时间写出了《窑坪往事》。表现出一个作家对当地历史文化的珍惜，对家乡故土的热爱，对康县发展的期盼，对为康县发展进步作出过贡献的人物的敬重。我相信，这部长篇小说的发行会让康县的许多历史人物更加鲜活于群众的记忆和传说中，更重要的是对康县乃至陇南的文化旅游建设发挥一定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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