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牛气冲天的树
□ 吴明绪
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我去城郊的石碑村办事。到村子后，我又一次被村子中央的一棵古柏吸引，柏树看上去很有些年岁了，要数人拥抱才能合围。
石碑村位于城北大约1.5公里处，地势比县城略高，因著名的纪念南宋抗金名将吴挺的神道碑就立在村子旁边而得名。
这棵位于村子中心的柏树，有如小山一般的绿色葱茏。可惜人们不能到这棵树下去纳凉小憩，因为这棵树的左右两边都是路，日夜车水马龙。尽管随着近年经济快速发展，与县城已连为一片的村子变得寸土寸金，但村民在拓宽道路的过程中，宁可多拆周边的民房，仍然将这棵古柏很好地保留了下来。 于是，这棵树把原本能修得笔直的道路硬给一分为二。
古柏好象仰仗着村民的“特别待遇”，无视供它扎根的周围地面已被硬化成水泥道路，最大限度地向上挺进和伸展，尽可能地扩张自己的势力范围， 枝繁叶茂，显得牛气十足，甚至横行霸道。
在陇南山区，古树并不少，但象石碑村这样的古柏，几乎都在寺院庙宇或坟茔古墓之处，位于村子中央道路中间的确实难得一见。对如今的人们来说，道路与楼房实在需要太多太多的地盘，我们的生存环境缺失太多太多的绿色，以至于房地产商种几棵小草起名花园，栽几株小树叫做森林，小区绿化率短斤少两而且奇货可居。
一棵牛气冲天的树，是对“天人合一”观点的最好诠释，体现了村民对自然的尊重与宽容。位于村子旁边不远处的吴挺碑，几经磨难能保存800多年直到今天，也许只有在具有深厚人文历史积淀的地方才成为可能，这并非偶然。
看到一棵树和它的村民数百年和谐相处，忽然想起地球上无数的树已被砍伐和正在遭遇砍伐。现代人类，推倒一棵树，铲除一片草易如反掌，甚至挖掉一座山，填平一片海都不是太难。在人类扩张面前，绿色只能节节败退。尽管它会以另一种方式出现，比如泥石流、沙尘暴……
村子中央一棵牛气冲天的树，既是对村民无声的褒扬，更是对人们一个巨大的醒示。
（作者单位：成县国税局三分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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