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冬天的到来决不舒缓迹象格外明显不像春天柳条一点
北方冬天的到来决不舒缓,迹象格外明显。不像春天,柳条一点点地转色;不像夏天,酷热虽汹涌霸道,但只有那么几天;也不像秋初,秋风虽毫不客气地横扫一地落叶,但在很多天前人已觉出了风中的清寂。冬天说变就变,就在某一天清晨你突然发现整个世界都变得庄严肃穆,万物的生机都被白雪笼罩——此时世界上最巨大与蛮横的力量,无疑当数雪。
冬日的北方总是苍凉的,黄河也因寒风的侵袭而变得冷酷。河岸会少许多人,水中之坻也再没有探险者的身影,更无痴情男女相互依偎的风景,再晚些时,那里或许还会被潮水覆盖。出门行走,人往往需要极大的勇气,风的刁钻让人的身体蜷缩与萎靡,此时对于阳光的念想超过任何时候。而我尤其敏感的是,在以往的任何一个冬天,我的父亲正在病床之上喘息与呻吟,他病弱不堪的躯体对温暖与阳光的渴盼甚至更早。那时南方还无处不弥漫树香、草香、花香、雨香,他却无福享受,他需要使劲熬过冬天,一股劲熬到春天——北方的春天。可是,在这个冬天来临之前,他进入另一个世界,永不回头,我不再牵挂他在这个世界上的冷暖,他也不用再看冬天的眼色。
其实,北方的冬天就这个性子,锋芒毕露又绵里藏针。这亦是莫大的优点,令人豪迈。那始于秋末结于春初的磨砺或者竟促成了北方人粗犷的性格与秉性,也让我的父亲曾经像荒漠里的草,生命表现得无比坚韧与顽强,面对那类似刻刀的季节,心甘情愿地被时时雕刻。于是,他的性情,他的情趣,他面对生命与生活的态度与观点,让我觉得人与自然的无比亲和。
但我也知道,冬日的北方并不全如此,一些地方似乎要与北方的冬划清界限——记得一年冬初时,我到过甘肃的成县,在此之前,我一直不知其有“陇右小江南”之称。进入小城,我发现那里的确是秀美的,竟领略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壮观。比起我的故乡兰州,她明显多水,空气潮湿,水分子仿佛在手上脸上慢慢浸润。其时我还未在南方长住,此时回想起来真与南方的一些时节像极了。漫山遍野都是葱郁的树木,正欣赏于行走间,雨已开始和我捉迷藏,眼见头顶这块天空碧蓝如洗,不远的高空那块天却已大雨瓢泼,像一对默契的小姐妹调皮着、玩耍着,在苍穹之上追来逐去。而远处的山崖不但突兀可见,还呈现黑色,像喷了浓重的墨。山崖之下的河流湍急地奔流,摄人心魄。近处都是田,我清晰地看见麦子还在茁壮生长,花椒树散发的浓香让人沉醉。那是我在北方从未见过的冬天。北方竟有这样的冬天!
在很多个日子里,包括来到南方之后,我还老想着成县的树、成县的雨、成县的崖、成县的小院、成县的菜、成县人朴实的笑,十多年过去了还记得清楚。而真正的北方都市的冬天没有那么美妙,尤其进入供暖季,不清楚哪来那么多灰尘,先前它们都隐藏在空气之中或地表之上?
而栖居于南方的人此时还很幸福,街角的树木花草始终保持着粲然青翠不卑不亢之情状——那些我叫不出名字的各色的鸟儿在林木花草丛中振翅飞翔与肆意逗趣。不过,一旦南方进入真正的冬天——不用刻意等待,迟于北方两个月后,南方的冬天会毫不迟疑地到来,那时,一些令人躲避不过有时亦猝不及防的难捱的日子,比如潮湿、阴冷、冻雨萧萧会让你无处潜藏,而南方没有北方的暖气,所以,世界总是平衡与没有私心的,北方有北方的幸福,南方有南方的惬意。生命正如花花草草,或许在北方的冬天你会猛地发现她们消失得无影无踪,其实她们一丁点儿也没有离开过这个世界。她们从上一个春天就快乐地活着,到下一个春天还快乐地活着,只是她们以不同的方式呈现生命的姿态。她们也和我,我的父亲,每一个人一样,正在或曾经经受萧瑟之秋、苦寒之冬、料峭之春,但从未灰头土脸、萎靡不振。她们总习惯于怡然自得,因为,冬天总会过去,春天一定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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