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人独立 何时燕双飞

南国今报 2019-08-01 17:40 大字

心中的姑娘,你在哪里?资料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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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报记者巴方

花褪残红青杏小。

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

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

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

笑渐不闻声渐悄,

多情却被无情恼。

用苏轼的这首《蝶恋花》来形容满山(化名)现在的处境,再贴切不过。满山今年28岁,健康阳光,积极向上,但在努力做事的同时,他偶尔也会惆怅。如今的他,是墙外脚步匆匆的“行人”,不知哪一天,会有一位佳人,在他的身旁,绽放笑容?

1

养老院长大的小男孩

虽然说每个人的成长都会有不一样的轨迹,但满山的成长过程,绝对是与众不同的。他的童年和少年时代,都是在养老院度过的,这一点,已然颠覆所有人的想象。

满山的老家在融安县的大山里。要说他跟每一个普通农家的孩子有什么不同,那就是他是一个男孩。他的出世,让全家都觉得生活充满希望,日子有了奔头。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在他两岁那年,父亲因病去世,给全家带来致命的打击。4年后,不愿再吃苦受穷下去的母亲也改嫁他乡,家里只剩下年迈的奶奶,带着刚满6岁的他独自生活。

祖孙俩的艰难,让所有人看了都为之心酸。

上学后,学校给他这个特殊而贫困的孩子减免了学费,但书本费还是要交的。已过花甲的奶奶,为此要花很多心思。

奶奶每天去翻村上的垃圾堆,捡点废旧换钱;还去收割过的稻田里捡别人遗漏在地里的稻穗,补充口粮。这些事,他偶尔也会去做。每逢双休日,他会跟在奶奶的身后,一老一少,扛着锄头拿着镰刀,走在崎岖小路上。背篓里装着捡来的金黄稻穗,夕阳映红脸庞,祖孙俩高高兴兴回家的情景,成为他长大后怎么也忘不掉的画面。

此外,奶奶还经常去山里挖野菜,采草药,晒干之后,都能换钱。正因为如此,满山从小就认识了很多植物,对它们的功能了如指掌,生活自理能力极强。

各式各样的中草药装满两个编织袋后,奶奶佝偻着身躯,走过长长的山路,将草药挑到远方镇里的集市上售卖。

日子虽然艰苦,但满山在奶奶满满的爱和呵护下,依然健康地成长。奶奶的坚强与乐观,也在不知不觉中感染着年幼的满山。有奶奶在身边,他并不觉得自己的生活有多苦多难。

上了70岁以后,奶奶实在干不动了。乡政府将奶奶送进了福利院,正在上小学的满山无人照料,只能跟着奶奶一并进去“养老”。

少年不识愁滋味。换了个新环境,小小的满山只觉得好奇。福利院里的爷爷奶奶们大多是没有孩子或没人管的老人家。看到这个“没娘娃”,老人们都很疼惜,平时有啥好吃的好玩的,都会留给满山一份。暮气沉沉的养老院,也因为满山的到来,多了许多欢声笑语。这个机灵活泼,手脚利索的小家伙,会经常帮院里的老人跑腿做事,让老人们方便之余,感觉自己好像多了一个孙儿。

作为福利院的孩子,学杂费伙食费等都由政府解决,祖孙俩再也不用为生活发愁。而满山,也因为终于能够安下心学习,成绩有了明显提升。

读完小学,满山考进了县里的中学。在班里,他总是名列三甲,即便在全年级,也能排进前十名。品学兼优的他,不仅多次荣获三好学生,还获得过自治区级奖学金。满山觉得,只有好好学习,才能回报奶奶和那些关心他的人的一片心意。

特殊的成长经历,造就了满山乐观豁达、坚强不屈的性格。一旦树立了目标,他就会努力去实现。

2

没能等到结果的初恋

高中毕业,满山如愿考上大学。大学毕业后,他来到柳州工作。因为勤奋刻苦,踏实肯干,很快在业内站稳了脚跟。他比过去更努力,只为让奶奶看到孙儿成才了,出息了。然而,岁月无情,不但带走了奶奶的健康,还一点点带走了奶奶仅存的记忆。满山一直记得,奶奶清醒的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看到他娶妻生子。

在朋友的介绍和撮合下,满山有了甜蜜的初恋。那是一位小学老师,长得美丽温婉。满山非常中意。但是,姑娘身高1.66米,满山身高1.61米。身高让满山的感情道路多了不少曲折。

满山用自己的诚意打动了对方。两人认识并开始交往以后,由于满山在柳州,女方在县城,两人平时基本是靠微信和电话联络,聊得还算投机。一天,姑娘遇到烦心事,感叹道:“要是你能来看看我就好了。”她没想到,自己只是随口一说,满山却十分重视,匆匆上路,直奔姑娘所在的县城。

那条路当时正在维修,坑坑洼洼,曲折难行。路上花了三四个小时,天黑时,满山终于赶到姑娘身边。姑娘看着风尘仆仆的他,大为感动。

此后,只要他一听说姑娘家有什么事,遇到什么困难,都会义无反顾挺身而出。就这样,两颗心渐渐靠近。

爱情的甜蜜自不必说。就在满山期待着两人组建小家庭的时候,姑娘这边却有了变数。

原来,姑娘的母亲在四川工作,她和父亲在广西生活。后来母亲生病,姑娘只好过去照顾。

看得见的空间,看不见的时间,成为横亘在两人爱情道路上的杀手。

渐渐地,姑娘的电话少了,微信也淡了。一年后,远隔千里的姑娘,彻底淡出了满山的生活。

第一次失恋,让满山的心冷了很长时间。直到两年后,他才在朋友的婚礼上认识了另一个女孩。

3

二次恋爱也没了下文

那个女孩,是当时婚礼上的伴娘,性格活泼,特别爱笑。也许正因为这样,满山才忍不住“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结果“再也没能忘掉你的容颜,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从此我开始孤单地思念”。

说来也巧,没过多久,在另一个饭局上,伴娘再次出现。一来二去,两人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

“或许是这次的爱情来得太过容易,我自己就大意了吧。”满山说。

这个时候,满山的事业已经有了较大起色。他不仅担任一家汽车修理厂的厂长,还从事车险和其他业务,收入可观。但是,为了更上层楼,他还是很拼。

“很多应酬,经常要陪客户吃饭、喝酒,以及四处考察,经常外出,回到家中,常常已是夜半时分”。

对于男人来说,这是事业初期的常态;但对于一个恋爱中的女生来说,男孩对工作的巨大热情,往往意味着爱情质量的降低。因为,他没有时间给与女生足够的陪伴,情感表达不足,在对方的眼里,便是忽略和冷落。

可是,当他明白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太迟。

4

前路漫漫期待身边有个她

如今,满山已经在市区买下一套100多平方米的房子,装修一新。遗憾的是,他却再没有机会接奶奶来享几天清福了,就在去年,奶奶离开了这个世界。

他原谅了曾在幼年时抛下他远走他乡的母亲。在外漂泊的母亲不幸患上鼻咽癌,娶她的那个男人与她离了婚。如今,母亲无依无靠,他内心不忍,将她接了回来。

经历了那么多的人世沧桑,如今的满山,真正成熟了。在照顾母亲之余,有空他会去做一些公益服务。他还经常义务献血,帮助有需要的人。

满山养成了良好的作息习惯,每天都会早起跑步。此外,他喜欢和朋友一起去游泳、钓鱼,有时间就去旅游。现在正准备买辆新车代步。

生活越来越有个模样了,可满山的心里,一直都在期待着,能够有个她与他携手,共同走过漫漫人生路。他始终相信,只要自己勤奋努力,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自己和家人一定会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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