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冬天 (组章)
□黎耘
在这个冬天
在这个冬天,我不曾消瘦、枯萎,甚至还长了斤两,有些臃肿。
在这个冬天,我好想好想欣赏银装素裹的雪景,却不能如愿——
啊啊,柳州,这座花园城市,飘不来北国的雪!
当我对着镜子照看容颜,蓦然发现:这雪,竟落到我的头上了!
在这个冬天,已经没有了随季节闪去的春花秋水,眼前却有红枫如火,胸中仍有流泉潺潺,昭示着我的生命在这个冬天依然存在。
哈哈,既然活着,就师法在雪地里站立的那株老梅吧!一大把年纪了,枝干如虬,还花开如雪,散发幽香……
芦花荻花白如雪
河岸,芦花飞白。
山坡,荻花飞白。
芦花,荻花,白茫茫一片,在阳光下白得耀眼,如铺陈的皑皑白雪;当阵风掠过,又如江河涌动的一波波素洁的雪浪花。
这是冬日的“暖雪”——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每一棵芦苇,每一株荻苇,都晃动着满头白发,抑或高擎着一束束白炽的火焰,在夕照中,聆听逝水潺湲……
芦苇有节,荻苇有节。开出的芦花、荻花,似雪非雪却是花,是花非雪却似雪。无论是花,是雪,都洁白如斯,彰显出生命的晚节。
谁说洁白如雪的芦花荻花没有芳香?那奇特的花香,已凝成我心底不融化的沉香了……
拜访一棵紫荆树
在柳侯公园,我拜访一棵紫荆树。
在紫荆的族群里,它显得有些苍老。树皮留着苍苔的痕迹,如我粗糙的皮肤;树叶没有落尽,似我没有完全谢顶的头颅。
你晒着暖暖的冬阳,也是为了补钙吗?
那些穿着羽绒服的鸟儿与你相伴,可是与你结下的忘年之交?
在公园里众多的树木中,你如一位静穆的老人,删简了冗赘,凋落了繁杂,显得安详,内敛。也许是生活的恬静,还原了生命的本真,荡涤心灵的尘埃之后,似乎没有了冬的意识,心变得和暖起来,所以,并不冬眠。
我知道的,你正在积攒热力,准备赴来年春天的约会,再用一树繁花,炫耀生命的顽强和绚丽!
我们相约,相约在又一个醉美的人间四月天,相约在明媚的春光里……
故乡冬日的晒坪
故乡冬日的晒坪,很幽静。几只麻雀无声无息地在瘪谷堆上刨食。
还是儿时戏耍的晒坪。只是,修整得比从前更加宽阔,更加平展。
闭上双眼,我安详地倚靠着晒坪旁边的稻草堆,嗅着久违的稻谷余香。稻草堆很和暖,很柔软。冬阳的触须轻柔地抚摸我的面颊,许多往事被阳光洗得灿烂。
梦从诗和远方悄然而至,走进画面的邻家小阿妹,和我一同嗅着青梅,骑着竹马。我的竹马跑完了童年,青梅依然酸涩。
马蹄踏着时光,继续前行。一条河隔断前路。这是那条叫忘川的不很宽却很深的小河,把我和邻家阿妹隔开——我在此岸,她在彼岸。彼此淡出画面,渐行渐远……
一只麻雀毫无顾忌地把我当成稻草人,站在我的头顶,把我惊醒。
我从梦中走出来,睁开双眼,家乡的山水依旧在,我家那间老屋已被岁月删除,许多新移植的楼房成了美丽乡村的风景。
站在晒坪上,可以看到忘川。当年的小木桥也被删除了,钢筋水泥公路桥上,人来人往,车来车去。童年的时光却再也回不来了!
其实,有一种删除不叫“删除”,叫“铭记”。
站在晒坪上,对着忘川,我默默地问一声:邻家小阿妹,你现在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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