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鸡蛋

□张耀别

编者按

日前，市委宣传部、市委组织部、市扶贫办联合组织开展了“决胜小康 奋斗有我”主题征文活动，现已评出《第一个鸡蛋》《决胜小康 奋斗有我》《扶贫是心里的一道光》《拇指山》等一批短篇小说（小小说）类、报告文学类、诗（词）类、散文类优秀作品。我们选取部分优秀作品进行展示，欢迎扫描二维码，进入柳州1号APP阅读。

初冬的早晨，李奶奶穿件新棉衣，两手捧着个热鸡蛋站在家门口，还不时朝东边路口张望，希望看到一个俊朗的身影。

李奶奶年过古稀，是个苦命人。孙子两岁时被人拐走，一年后媳妇疯了，第二年儿子疯了，后来儿子和媳妇先后失踪，至今没有消息。几年前李奶奶的夯土房又是透风又是漏雨的，政府就把夯土房推倒，给李奶奶重新建了一间火砖房，老鼠再也挖不开墙脚搬不了瓦片。李奶奶开始住得踏实起来。

那天，李奶奶突发高烧，处在半昏迷中，一个俊朗的身影推门进来。阿奶，阿奶！俊朗的身影听不到回答，疾步到床边，摸摸李奶奶额头，这么烫！他随即送李奶奶到医院。

俊朗的身影是驻村第一书记，20多岁，大家都叫他小李。小李对谁都亲，每天路过李奶奶家门口，都要进来看一下李奶奶。要不是这样，估计李奶奶那天就熬不下去了。

李奶奶的病得到及时医治，医生对李奶奶说，你有这孙子真是福气啊！李奶奶点头，但一直流泪，她知道小李这个驻村第一书记不是她的孙子胜过孙子。李奶奶想，如果自己的孙子还活着，也该有小李这么大了。

李奶奶从医院回来后，就把小李当孙子看了，有什么好吃的都给他留着。但小李偏偏这点不好，连一口水都不曾喝她的。

李奶奶看着家门口的水泥路，是年前小李跑上跑下要项目拉赞助修的，平坦坦，亮堂堂，直通县城。

小李书记来到村里后，就把自己当村里人，村里人很快也把他当自己人。那天，李奶奶无意中说很久没有吃扣肉了。小李书记就专门炖了一碗扣肉，拿来给李奶奶。

李奶奶看到如此爽口的扣肉，真想一口把它吃下肚。可是，李奶奶没有牙齿，看着那碗诱人的扣肉只能干着急。小李书记便对李奶奶说，奶奶，您要真把我当您孙子，您得听我的，明天我就带您进城去镶牙，以后吃啥都香。

哎呀，不镶了，不镶了。李奶奶知道小李也是农村出身，虽然和妻子都在县城工作，但工资不高，要还房贷，又要养孩子，双方父母都还在农村，都没有条件随孩子进城养老。

这您别管！您先开嘴巴让我看看，还有几颗牙。

不用看，我一颗牙都没有了，10年前就掉光了。

那我跟您讲好了，明天早晨我带您去县城，把牙齿给镶了。

李奶奶高兴了一夜，第二天起了个大早，穿着小李书记为她新置的棉衣，看见门外才蒙蒙亮，她就在房屋里来回走动着。有个东西闪眼，李奶奶发现鸡笼里白花花的，哎呀呀，是鸡蛋！李奶奶打开笼门，鸡一个个飞出来。鸡笼是小李用木板给她做的。这里的每家贫困户都得到30只仔鸡，李奶奶是五保户，本来没份，小李就自己掏腰包买来送给她。李奶奶像宝贝一样养着，不知不觉鸡都羽翼丰满了，现在还生了蛋。她小心翼翼地伸手进去把蛋捡出来。蛋不大，牛眼似的，鸡生第一个蛋都这般小巧。李奶奶像捧着个宝。

李奶奶把鸡蛋煮熟了，她想亲自把鸡蛋送到小李的嘴里，让他尝尝最有营养的第一个鸡蛋的味道。

刚出锅的蛋烫手，左手倒到右手，右手倒到左手，李奶奶怕蛋冷了，吃了闹肚子，又双手握着，烫得不行又左右手倒鸡蛋。

小李还不来。

小李每天从村委早早出来都会经过李奶奶家门口。李奶奶一直等到9点多，小李书记一直没有出现。李奶奶心急，直接向村委会走去。

到了村委会，李奶奶看到很多人围在那里，人们耷拉着脑袋。她觉得不对，哪里出问题了？她上前问了村主任，村主任眼睛湿漉漉地说，昨夜黄胖子在家喝酒过了头，中风瘫地，小李书记知道后赶过去，背黄胖子到乡医院，回来的路上，小李书记，他，他跌下，山崖……

听到这里，李奶奶手中的鸡蛋“啪”砸到地上……

新闻推荐

泥头车与电动车碰撞酿惨祸 事发航生路与南环路交会处电动车上3乘员1死2伤

今报柳州讯（记者王剑）8月2日下午3时20分许，一辆泥头车在柳州市航生路与南环路交会处，与一辆两轮电动车发生碰撞，导致电动车上1...

柳州新闻，有家乡新鲜事，还有那些熟悉的乡土气息。故乡眼中的骄子，也是恋家的人。当我们为生活不得不离开柳州而漂泊他乡，最美不过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