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州街巷走笔 被时间豁免的面孔
文惠路
文惠路
【为纪念文惠侯柳宗元在柳州做刺史时的政绩,故名。1900年前后建,先后称太平桥、东城脚、公园门,1917年名大马路,1933年改名文惠路,1966年改名五一东路,1975年复名至今。位于城中区西南部,南北—东西走向。东南起文惠桥北端,西北至解放北路、解放南路、五一路交叉路口,全长750米,宽28米。与曙光东路、东台路、中山东路、弯塘路、公园路相交。】
□舍逦/文音悦/图
在柳州,如果少了一条叫“文惠”的路,城市的布景会少一道色彩,我的怀念和想象,会有一半的乏味和慌乱。
驾车自南边来,一过文惠桥,在那红绿灯路口偶尔会失神,忘了左转右转的本意,直奔文惠路而去。
穿行在路上,我经常想象,这里该隐藏有密密麻麻的故事,拐角那里,该有几个老人摇着蒲扇絮语;实在没有故事,道听途说也该有一点啊。
文惠路,一边是寂静,一边是烟火,泾渭分明。
寂静的这边,是沿着柳高职工宿舍顺延而去,迈过弯塘路口,到柳侯公园,都是绿地,草木花树,繁盛丰足;而对面,都是住宅楼以及楼下衍生的门面、商铺,各色招牌琳琅满目,饮食、服饰、文具店等,一路组合下去;当然还有为数不多的单位。从南端到北端,竟然还有两家琴行;市直机关幼儿园对面,有家卖文房四宝的,似乎经营了很多年。
烟火的这边,常去的一家店面,是个字画装裱店。店面极小,店主姓曾,中年男子,个头不高,擅中国画,对字画有一定心得,善言谈,身上有柳州人的豪气。我偶尔来此装裱字画,后来发现,周围很多朋友都在这里“混迹”过。据说店主从风华正茂时开始入驻,做到肥胖的中年,算起来有二十多年。多年来,店面犹如老僧入定,没有被时间抹掉。
画廊过去,有一家店面,店主夫妇在柳州书画圈有一定的知名度。女店主姓林,画油画,她画的紫荆花,威风凛凛,神魂俱在,每一朵花能够准确告知春天的消息。门面一溜下去都是紫荆花,一到春天,画家与花对话的时间够长,人和花相互理解和欣赏,真是一件很愉悦的事。
提起这些,更加觉得这路的名字当中,有个“文”字真是太合适不过了。
这条路上,树木的微表情极其丰富。
南端路口边,有两棵榕树,华盖高举,枝叶长袖善舞,绿荫霸道,遮盖大半边马路。这两棵榕树身上,隐隐透出此地的时间气息,有一定年头。
据说,旧时看一家人的身份地位,院子里的树是个依据。如在北京有个说法:“树小房新画不古,一看就是内务府。”那时候,在内务府的,多数是暴发户,就算是种树,也是新苗,比不得那些世家弟子,家有大树,根深厚重。我也没有太多篇幅去深究这两株榕树,至少说明此地有历史。两棵榕树,风雨不改地蹲守文惠路口,带给路人清凉,给城市添上一笔绿意。
春天的一个午后,步行过这里,一低头,就见一层轻薄的小白花飘落下来,覆盖一截人行道,前面一高中生模样的女生,轻轻一跳,绕道过去。我疾行的身子刹不住,踩出两个笨重的脚印,心生愧疚。转头,率性的花香袭来,再抬眼,树高,眼熟,就是认不出。不远处还有一棵。
回到家,突然想起还不知道那两棵树的名字。微信向画廊的老板求教,不想对方是个植物盲,好在他热心,为不让我失望,抬腿出了门面跑到附近问人,再回到门面兴冲冲地告诉我,是苦楝树。
以前回到乡下,苦楝树经常被人嫌弃,按迷信的说法,是名字不吉,所以还在幼苗时,多被砍伐毁掉,难得看见这样高大的苦楝树,还在闹市中挺拔。
靠近北端的文惠路上,还有一道奇观,路中间有棵树。1991年路段改造时,为保护路中间这棵100余年的苹婆树,道路为此变更了设计,古树原地保留。苹婆树属梧桐科,民间说法,苹婆树是风水特别好的树,要长在善地。2003年道路继续改造,由于道路需要扩宽到15.5米,人行道扩宽到4米,公园大门两侧的两棵大榕树、一棵厚壳树也不搬家,而是把公园往里平移了5米左右。
步行在文惠路4米宽的人行道上,让人安详而从容。保存的树木,不仅安详从容,它们明显是心怀感激的,城市的建设改造并没有让它们流离失所。
柳侯祠纪念馆入口在榕树的北面,不少外地的朋友到柳州,都指定要到柳侯祠看看,陪伴多了,我都变成了一个很好的讲解员。“柳州旧有柳侯祠,有德于民民祀之”,柳侯祠,在一定意义上,也是文惠路的一个注解。
文惠路,一边是寂静,一边是烟火,貌似泾渭分明,实则未必。
从弯塘路口斜对过来,有栋居民楼顶的三角梅,受南国雨露滋润,花朵常年鲜泽,红得深邃,它们端坐楼顶,毛茸茸的,目光温柔,随时都会洒下一些温柔的花瓣,或者温柔的字句,照亮路边经过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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