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和“馒头”
“馒头”是一条苏格兰纯种牧羊犬,是我儿子从小养大的宠物,伴随儿子度过了狂茫的叛逆期,它很可爱,给我们家带来了很多快乐。
这条牧羊犬在世上活了七个多年头,是儿子中学时拿压岁钱买的,儿子给它起了个名字叫“馒头”。
在我不情愿的情况下,儿子带回了“馒头”。“馒头”的到来,给我和儿子带来了多次的“口水战”,我也曾被它身上的骚味气得快要发疯。
第一次见“馒头”,是我在公司值班几天后回家时。那一天,打开门,家里异味扑面而来,我疑惑地在家里寻找那怪味的来源。一只白色长脸狗从小房间里跑了出来,怯生生地望着我,带着警惕的目光。
我气不打一处来,劈头盖脸地对儿子责问起来,并郑重宣明,不允许在家里养狗。
儿子护着狗极端地回应,并抗议着。母子俩为这条小狗的去留发生了争吵。
最后我还是不得不妥协了。
不愿撕下这张老脸,但也极力维护尊严的我故意冷落了孩子,以表态我对他养狗在家引起的不适表示抗议。儿子也不理我。就这样,这成员就顺理成章地被儿子宠在家里。
一个倒班回到家,这条小狗呼地从小房里跑了出来,在离我一米多的地方站着,还是怯生生的。我往前走一步它就退后一步,提防着呢。
“‘馒头’,过来,我是老主人啊!”“馒头”见我没恶意,才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来吧,给老主人摸一下。”
“馒头”也真的屁颠屁颠地摇着小尾巴走了过来,我伸手抚摸了它,它也乖巧得像个小孩,让你任意摆弄。
“馒头”就这样征服了我,让我不得不疼爱它。
儿子还说:“妈妈,不是我不听话,我太孤单了,你上班不能回家,我又怕孤寂,有时真的不想回家。有了‘馒头’,我可以和它玩,和它讲话,或者必须回家,得管着它吃喝拉撒啊!”
我终于理解儿子为何养狗,我慢慢地接受了这个小生物。
儿子因狗的到来变得懂事勤劳,每天早早出门打粉,回来后把粉分两份,一份捞拌头天煮好的饭喂了“馒头”,再后来,人狗同时用餐,人吃得欢了,狗也吃得津津有味。儿子和狗分食的场景在我家里成了一道温馨的风景。
儿子爱“馒头”,“馒头”也依恋着他的主人。
有了“馒头”,儿子放学按时回家了,因为要逗逗狗,打扫家里卫生,还为了养狗学会了买菜煮饭。有时为了买点狗粮也开始讨好我,帮我捶捶背按按摩,我也心照不宣地和儿子同甘共苦起来,凡买菜都给狗也捎点荤味。
“馒头”总是等儿子回到家时跑到门口摇头摆尾迎接。看见儿子就会扑上去,嘴里不停地哼哼叫着,那份亲密样直叫旁人看呆了眼。狗总会在儿子的提示下,叼鞋放到儿子的脚下,等儿子穿好,便挨在儿子腿旁,一步不离地跟随儿子,忠诚得像个卫兵,叫我不得不叹息狗实在通人性。
“馒头”的到来,缓解了儿子的叛逆,陪伴儿子读完了高中。
“馒头”是两年前死的。在生离死别之日,儿子和狗还演绎了一个动人的故事。
那一天,重病多日的“馒头”已经奄奄一息,儿子知道后,就叫养家把手机放到狗的耳朵旁,给儿子跟它喊话。听到儿子的声音,狗流泪了。不知儿子跟狗说了些什么,狗很反常地精神起来。看到这场景,一场救狗的接力赛拉开了,儿子从学校回家,养家拉着狗往柳州跑,狗在路上几次欲断了气,后又坚强地顶住,等着主人。
几个钟头后,儿子和狗在柳州见了面,路上几次垂死的“馒头”挣扎着要爬起来,儿子一把将“馒头”搂住,狗把头埋在儿子的怀里,泪水不停地往外流。
儿子紧紧地搂着它:“‘馒头’,我们去看病,别怕,主人回来了,没事,没事的!”
“馒头”在哭儿子也在哭,就像两个人在生死路口中道别,足让人撕心裂肺。“馒头”就这样走了,在主人的怀里安详地死去。搂着狗的儿子哭得声嘶力竭,最后昏睡在狗的尸体旁,那一幕戳痛了所有在场人的心!
难忘狗,难忘儿子养的“馒头”!想念它,想念它读懂人情世故的那份灵性,更想念它陪伴儿子的那一段时光,与我们相处的每一幕温馨!□蒙艳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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