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无知无赖 女儿身心俱疲

情感纪实

一段真实的过往，一个铭心的故事，让痛苦埋葬在时间的荒野，让快乐飘荡在记忆的每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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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述人：小彤（化名）女

26岁公司职员柳州人

文字整理：今报记者韦黎

父母不可以选择，但是和父母的感情深浅，却是可以选择的。我很爱我的妈妈；至于我的爸爸，如果他能有责任心有担当，我们的父女关系也不至于闹得那么僵。只是不知，他是否有悔悟改过的一天。

1爸爸不在的日子，很平静

在我很小的时候，爸爸就好吃懒做，成天只会用嘴巴使唤人做事，还经常跟妈妈吵架。每次吵架，他都威胁妈妈：“你那么能干，我辞职你养我咧！”妈妈虽然勤快，但真要让她独自扛起养家的重担，并不是一件易事。所以，每次爸爸说这样的话，妈妈只能咬牙忍着，却无计可施。

我上小学后，爸爸真的瞒着妈妈偷偷把工作辞了。不再工作，他也没把家庭和我照顾好，每天除了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其他事情一概不管不做。

“有你爸和没有他区别不大。妈妈决定离婚了。”一天，妈妈突然对我说。我当时年纪还小，并不完全懂得离婚意味着什么，但我能觉察出妈妈对爸爸的厌恶。我选择支持妈妈的所有决定。

就这样，我的父母离婚了。

离婚时，爸爸对妈妈充满怨恨，他说这个女人太没良心，也太没远见。因为爸爸的老家可能面临拆迁，如果真的拆迁，他将分到一大笔拆迁款，妈妈这时候离婚，真是傻到家了。

和爸爸离婚后，妈妈工作起来更拼了。她说我是她的奔头，为了我，再苦再累她都愿意。妈妈的话让我非常感动。

离婚后，爸爸并没有找工作，他搬到爷爷奶奶家，脸不红心不跳地开始啃起老来。左邻右舍议论他，他就大半夜敲邻居的门，对他们横加指责，弄得邻里关系极度紧张。为缓解邻里关系，爷爷奶奶三天两头就要到邻居家赔礼道歉。

在我上初中的前一年，爸爸终于有所醒悟，决定到外地打工。临行前，他来找我，说他外出打工就是出去玩玩而已，反正拆迁的钱很快就能到手，到时候他就把我的抚养权抢过来，让我过大小姐一样的生活。

我叮嘱爸爸，让他出门注意安全，我和爷爷奶奶会在柳州等他归来。见我这么懂事，爸爸很感动。殊不知，他前脚刚出门，爷爷奶奶后脚就买回鸡鸭设宴庆祝，还叫我过去一起吃。可见爸爸有多不受人待见。

爸爸不在柳州的十几年里，我们的生活出奇地平静。我长大了，妈妈的事业也越做越好，已经当上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小老板。拆迁的事也基本确定了，爷爷奶奶每天乐呵呵的，就像喝了蜜一般。

一天，我去爷爷家吃饭。爷爷颇为沮丧地对我说：“你爸爸准备回柳州了。”我逗爷爷：“爸爸是衣锦还乡吗？”爷爷说，爸爸在外面打工十几年，一分钱也没存下来，这次回柳州，还向他们两老要路费：“养仔养成这样，实在太失败了。好在我们还有拆迁款，不然真不知道他回来后日子怎么过！”

对爸爸回柳州这件事，我表现得十分平静。因为，在我成长的岁月里，爸爸对我的关心太少了，我跟他的感情并不深。

2爸爸说悔过自新，都是假的

爸爸回到柳州没几天，拆迁款就到账了。

爸爸得意极了，自诩是全家的大福星，说如果他不回家，拆迁款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拿到呢。没想到，出去打工那么多年，爸爸的脸皮还是那么厚。

爷爷奶奶虽然年纪大了，但他们非常理智。他们把钱攥在手里，怎么花，全由他们做主。而爸爸，说穿了就是一个空壳，连吃个宵夜都要问爷爷奶奶拿钱，但他却把动静弄得好像所有拆迁款都在他的银行账户里一样。对此，妈妈只是淡然一笑：“你爸这人，永远都改不了了。”

有一次，爸爸在外边受了气回家犯浑，我把妈妈的话说了出来。爸爸瞪了我许久，然后说他要改变，要奋发向上，还要追回我妈……他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把我和爷爷奶奶都听愣了，不知道他这回是不是真的下决心改头换面重新做人了。

事实证明，爸爸真的有所动作了。几天后，他突然出现在我和妈妈居住的小区，手里还捧着一束红玫瑰。

那天，妈妈去接上兴趣班的我回家。一进小区，我们就看到好些个阿姨聚在一块偷笑。我们好奇地走过去，看到了手捧玫瑰的爸爸。

爸爸清了清嗓子，走上前把玫瑰递给妈妈，说要重新把她追回来。

我之前已经告诉过爸爸，妈妈有一个心仪的男人，他们相互帮助，互相扶持，已经商议好等我年龄再大些就结婚。爸爸明知妈妈有男人，还要给她送花，真是自取其辱。

果不其然，妈妈没有接过花，而是拉着我迅速跑上了楼。

本以为这样就能够躲过爸爸的纠缠，谁知爸爸开始在楼下大声地忏悔起来，说他曾经辜负妈妈，现在已经意识到自己错了，想重修旧好……爸爸说的话真假难辨，连我都不信，更何况妈妈。

他在楼下足足闹了一个多小时，逢人就说是我的爸爸，是我妈的前夫。第二天，我们成了小区的红人，邻居们一看到我们就笑，还有人拿妈妈打趣：“你前夫买的那束花很贵吧，不要可惜了。”

爷爷奶奶其实挺喜欢我妈。逢年过节，我妈会给两位老人买东西，让我带给他们。每年过春节，妈妈还会托我给爷爷奶奶送红包。爸爸犯浑让我和妈妈都非常难堪，我劝不住他，只能向爷爷奶奶求助。

爷爷奶奶当然希望我爸我妈能复婚，但他们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他们同意劝说我爸，让他别再犯浑。

没想到，爷爷奶奶一劝，爸爸反倒更来劲了。他说过几天还要去找我妈表白，这次不送花，改送巧克力。爸爸没有失言，几天后他真的再次出现了。不过，他没买巧克力，而是给我妈买了一个很俗气的蛋糕。

再后来，爸爸每个月都要去骚扰妈妈一两次。妈妈只好让那个叫阿文的叔叔来阻止爸爸。爸爸彻底失去理智，居然打了阿文一拳，还大骂阿文“不要脸”。

爸爸口口声声说要悔过自新，可所有人都看不到他的诚意，在我们看来，他的所谓悔过，其实就是在瞎胡闹。

3希望爸爸别再耍无赖

阿文的劝说和制止，对爸爸一点效果都没有。为了保护妈妈，阿文每天都接送我们母女。慢慢地，他开始在我们家过夜。再后来，他住进了我们家。

阿文正式搬到我们家那晚，爸爸喝了不少酒，又来小区闹事。他在楼下高声大骂，说阿文破坏他和我妈的幸福，就是个“男小三”。后来，我苦苦哀求，爸爸才结束了这场闹剧。

看着爸爸离开的背影，我很痛心，我为有这样的爸爸感到悲哀，但却为妈妈感到庆幸，还好她当年跟爸爸离婚了。

之后一段时间，爸爸似乎消停了，没有再到小区来闹事。

一个周末，我像往常一样去看望爷爷奶奶。进门时，居然看到爸爸正搂着一个女人。那个叫娜娜的女人打扮得很俗气，有点像风尘女子。她看到我进门，只是瞥了我一眼，并没有从我爸的怀里离开。爸爸也没有放开搂着娜娜的手，反而把她搂得更紧了。他们似乎把我当成了空气，继续秀着恩爱。

爷爷奶奶告诉我，那晚去我们小区闹完后，我爸第二天就跟刚认识不久的娜娜在一起了，而且没过几天两人就同居了。爷爷奶奶非常失望，他们本以为我爸是真心想跟我妈复合，没想到他从头到尾都只是在做做样子，死性不改。

娜娜的出现，帮妈妈彻底解了围。妈妈是松了口气，可爷爷奶奶却陷入无助之中。

自从爸爸和娜娜在一起后，他上班就经常迟到。爷爷奶奶唠叨几句他就要辞职，还说拆迁款能养他十几年，暂时不工作也没啥关系。

娜娜原来是做销售工作的，跟我爸在一起后，她很快就辞职了，两人整天窝在家里腻歪。爷爷奶奶实在没办法和他们在一起生活，两位老人提出分开住。老人一提分家的事，爸爸乐坏了，他二话不说，立马搬到拆迁分到的一套房子里。搬家后，他每天催着爷爷奶奶转钱给他买家具和电器，一开口就是几万元。

爸爸当时已经年近半百，但他做人做事仍然像个孩子。所有人都知道他不靠谱，他却不自知，还自我感觉特别好。为人父、为人子的他把生活过成这样，我实在是无语了。

2018年是爸爸闹得最凶的一年。

他和娜娜经常去爷爷奶奶家，不是去看望老人，而是去找他们要钱。他们经常瞎编各种理由，有时说身体不舒服要住院治疗，有时说朋友有难向他们求助，甚至谎称娜娜怀孕了，让老人赞助他们营养费。

有一次，爸爸又拿娜娜怀孕的事向爷爷奶奶要钱。爷爷奶奶已经被骗过很多次，提出让他们拿出医院的诊断报告，否则一分钱都不给。爸爸气急败坏，居然把爷爷推倒了。所幸，爷爷没有受伤。

一桩桩，一件件，我真的不敢相信这都是我的亲生父亲所为。记得几年前爸爸刚回到柳州时，曾信誓旦旦地说要改过自新、奋斗上进……如今看来，他当初说的话一点价值也没有。

近日，我去看望爷爷奶奶，发现他们的白头发又多了。爷爷奶奶对我的期望，我铭记在心，希望将来能为他们争光。

至于爸爸，爷爷奶奶对他已经没有奢望，只求他别再惹事。但身为他的女儿，我却是有所求的。我不求他多么成功，只希望他能够洁身自爱，别再做无知无赖的事情，为自己保留一点尊严。

（文中人物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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