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瓜 □张玉清

入春后，我在一楼车库门前的空地上种下几粒苦瓜籽。过了十把天，长出了苦瓜苗，我寻来一些鸡粪埋在苦瓜的根部，用不了多久，它们就长了半尺高，我寻来拇指般粗的竹竿，埋在每根苦瓜苗的旁边，帮它们搭建了一间棚。那些苦瓜苗就像爬山虎一样，依附竹竿，不断向上方延伸。进入4月中旬之后，苦瓜的藤蔓上就陆陆续续开出黄色的花。

我观察到，苦瓜的花为单性同株，先长出雄花，后长出雌花，花均是五瓣黄色，在朝阳中竞相开放。到了5月，我家餐桌，就摆上了苦瓜炒牛肉、酿苦瓜这两道百吃不厌的菜。在炎热夏季，又到了苦瓜上市时候，把苦瓜切片、切丝，或素炒或炒肉、炒鸡蛋，青翠欲滴的颜色，微苦中带有鲜味，是夏日伴粥、饭吃的佳品。柳州人在端午节，喜欢做一道酿苦瓜的菜肴。把半肥瘦猪肉、香菇、葱花剁成肉馅，把苦瓜的内部掏空，用沸水焯过，沥去水分后，切成两寸长，把肉馅放入，之后放蒸笼里蒸10多分钟即可上桌。

古代文人这样在诗中写苦瓜：“岂效荔枝锦，形惭癞葡萄。口苦能为偈，心清志方操。到底争齐物，从来傲宠豪。不是寻常品，含章气自高。”一句不是寻常品，把苦瓜夸得上了天去。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说苦瓜具有除邪解乏、清心明目、益气壮阳功效。苦瓜含有丰富的蛋白质、脂肪、维生素C、胡萝卜素，可增加毛细血管的弹性，对保护血管大有裨益。正是“盈盈满目翠，剖瓜成佳肴。刀裁玫瑰扇，爆炒闻香飘。入口知清苦，回甘耐咀嚼。奇味需忍耐，逆境莫动摇”，可见苦瓜在古代也颇受青睐。

我在清炒苦瓜时，先把苦瓜切薄片，撒上些盐拌匀，腌渍十来分钟后，用清水冲洗一下，用手挤出水分，这样可去掉苦瓜中的苦味。将锅烧热后，放入两匙猪油，把几粒蒜子拍碎，几粒红辣椒切碎，放入锅里，反复翻炒出香味后，放入切成片的五花猪肉，炒出肉香味后，把苦瓜片投入，加入两匙豆瓣酱，翻炒后盖上锅盖焖上数分钟即可。这道菜很受家人的欢迎。

儿时记得母亲清早去屋后菜地摘下的苦瓜，瓜身上还满蓄露水的清灵之气。母亲说用这种有清灵之气的苦瓜与猪肉相互提携，当是大美至味。母亲夏日的凉拌苦瓜、猪肉炒苦瓜等苦瓜系列菜之外，还有一种妙吃，把苦瓜切成三寸长的大片，洗净，放太阳下晒干水分，放进酸坛里，腌上一星期，捞出放入碗中，撒上少许白糖、辣椒粉，那真是夏日伴粥吃的最佳小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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