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皮扬帆金秋里

□蒋杏明

柳州的金秋时节，是收获的季节，也是柚子大量上市的季节。柳州的融水糯米柚，个头虽然不大，却皮薄，划开碧绿的外皮，柚肉团团相依，分开后则似一弯皎月于手中，剥去了皮，柚肉晶莹剔透，清甜汁多。提早上市的蜜柚则疾速地抢去了糯米柚的风头。红肉的蜜柚，皮红，肉红，连喜好蜜柚人的脸也映红了。这种蜜柚外相逗人喜爱，又圆又大，一个就有三四斤重，那结实的红色柚肉被柳州人称为“虾肉”。好形象的比喻，一粒粒头大尾尖的柚肉粒如虾一般蹦进嘴里，酸多甜少，满足了爱吃酸的柳州妹。今年，柳州的柚子又多了一个品种，种柚子的果农也称其为蜜柚，这蜜柚个头长得秀巧、匀称，黄爽外皮，柚肉甜多酸少汁多，征服了口味挑剔的人们。

秋天气候干燥的节气里，吃一个清甜汁多，或酸甜可口的柚子，不但润肺润肤，还能祛燥去火，这就是柳州人青睐柚子的原因。不断创新美食的柳州人不但喜欢吃柚子肉，还用柚子皮来制作果脯或菜肴，只因柚子的外层松软肉质厚，富含了粗纤维及柚子精油，能通肠胃，还能化痰止咳。

柳州妈妈会带着孩子DlY柚皮糖。其做法也简单，将柚子皮削了外面的青皮，过了沸水，用清水浸泡去掉涩味后，挤干水分，切成1厘米宽3厘米长的条状后，将冰糖小火熬成糖浆，放入柚皮条，让柚皮条与冰糖浆一起慢慢熬至起了糖霜，就可以出锅了。这时的柚皮糖切面透明，嚼劲足，淡淡的甜味使得咽喉舒服，嗓子清亮。这就是保健柚子皮糖了。

善于发挥食材原汁原味的柳州人，还在一些重要场合的家宴中，用柚子皮做成精美菜肴，让其登上了大雅之堂。用柚子皮做菜，也有许多的讲究。首先要挑那肉厚个大蜜柚的皮，漂去涩味的柚子皮入菜。在柳州民间有许多做法，最常见的是焖“肥肉”。将柚子皮切为2厘米宽、4厘米长的块，挤干水分备用。锅里油爆了大蒜、葱头，放入柚子皮焙干水后，加油辣酱、豆豉及生抽混炒，再放加过面的清汤，小火熬至汤干。这时，起锅的柚子皮晶莹透亮，香滑可口，形如一块块红烧猪肉，色香味俱全。

也有做柚子皮肉排的。将柚子皮切成3厘米宽、5厘米长，再将猪五花肉细细地剁成肉末，和了鸡蛋清、淀粉，手腕使劲搅起韧性，然后在白磁碟里放一片柚子皮，抹一层肉末，再放一片柚子皮，层层排好后，用猪皮、红枣、杞子熬制为汤，将汤浇到柚子皮排上，下锅用中火蒸熟。这柚子皮排一揭盖则香味四溢，柚子皮吸汁圆润，口感清甜，让人欲罢不能。

在柳州的菜市场，柚子皮的原材料都能随意买到。卖柚子皮的都是些耐性极好的中年妇女，在她们的菜摊上，摆卖着已经漂去涩味的柚子皮，均以柚子的个数为单位，用白色的玻璃绳松散地捆扎了，漂在水盆的清水里宛如一张张顺风而去的白帆，每扎售价是两块五。

到了冬季，年节渐多，每当逢年过节，或天气极冷打边炉时，就是柚子皮抢手的时候，市民们纷纷买上一两扎，回去研究怎样搞个新菜谱尝尝鲜，或是要解解肚子里的油腻，去去火。这时候，那卖柚子皮的阿姐脸上笑开了花，总是说：“这钱赚不赚无所谓，主要是不舍得这柚子皮丢去可惜。今晚回去又要焯柚子皮啰！”

柳州人吃火锅团团围坐，方便叙旧，又象征了团团圆圆，幸福美满。当谈兴正浓，炉火正好，锅中清汤滚沸，放下片片洁白如云的柚子皮，如同在亲情友情汇集的情天义海中放下一艘盛满了深情厚谊的小舟。初时，张着白帆在眼前自由轻松地转动着，慢慢地饱吸着温情后，让大家细细品尝与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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