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沙路那些绿色的大树

柳州晚报 2018-07-06 12:22 大字

□却尘

十年前,因为购房我成为白沙路的新居民,虽说新家位于柳北区最时新的电梯房小区,但周边环境却近似于城中村。我现在还清楚地记得,当时白沙路的水泥路始于三中路口,到了锦绣路口便中断。往北去,也就是现在公交站名叫白沙村四队的路段,则是未开发乡村的样子。

这十年,我无数次地在白沙路上行走,多少次打量家门口这条坚守与变迁共存的道路,目睹一条从乡村水准起步的道路变平变宽变直,最后成为一条大都市韵味十足的大道,每每心里赞叹不已。我尤其喜欢看白沙路的路树,随着四季轮回在丰满与明亮中循环,让生活在这里的我充满了清凉的快意。

白沙路是柳北区的绿色之路,南与三中路相接,北与胜利路相连,这是一条路树与路树握手言欢的园林生态之路。

路两旁的行道上蓬勃生长着清一色的黄葛树,黄葛树俗称大叶榕。那天,我站在全新、车辆往来稀少的白沙路,看到几辆大卡车来来往往,它们运来了一棵棵有泥土包裹着树根的黄葛树,多名工人忙碌着在行道上挖坑,然后依靠机械完成卸树与植树。这么说吧,我是看着这些树长大的人,都说日久生情,看着看着,对它们感情就浓了。

大叶榕树身粗壮挺直,树根盘虬卧龙般延伸,叶片集密,树干、树枝与大伞的骨架相似,整棵树看起来犹如撑开的绿色巨伞。晴朗的日子,层层叠叠的树叶遮挡了阳光,阳光通过树叶中微小的细缝隙射进来,风吹过,树下的阳光也会跳跃起来。下雨的时候,雨落在树叶又从树叶滚落到另一张树叶,最后滚成大大的水珠落下来,打在伞上,咚咚作响,砸在地上,水花飞溅。

白沙路的绿很浓,呈丰满厚重,像一桶桶绿漆倒在树上一般。柳州夏长冬短,树冠宽阔且生长旺盛的大叶榕,真合适作为柳州市的行道树。这些树龄不过十年左右,如今却可以与三层高的楼房比肩。墨绿的大叶榕也有色彩缤纷的时候,每年三月,总会看到颜色不一的黄葛树。有的一树光秃秃的枝桠,不着一丝绿意,仿佛正值寒冬,它将所有的树叶一一撸去,仅剩干干净净的暗色枝桠;有的一树金黄,一片片大大的叶子,阳光下闪闪发光,灿灿的像金子般站在枝头,而那随风落下的叶子,在空中飘飘悠悠,也眩目得很。地面上的落叶黄黄的厚厚的,踩上去便听到黄金甲的声音——就这样,有黄葛树在三月里倾情地演绎秋天最深的颜色;还有一树新绿的,新鲜、娇嫩,嫩嫩的明亮着,仿佛在指间轻轻一捻,就有明媚阳光跑出来,那种明亮的嫩绿最动人,令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整个三月,黄葛树经历了落叶、萌芽,完成了旧叶谢幕、新叶登场的过程,而我有幸地目睹了一场生命的轮回,它从容、壮丽、多情。

白沙路也有比黄葛树更年长的大树,比如小叶榕与泡桐树。那些曾经驻足在我们美好时光的大树,不经意地在记忆的夏季里投下惊鸿一影。

那时候柳东新区没有成立,没有新柳大道,没有鹧鸪江大桥,更没有官塘港,柳江造纸厂的周边除了山就是水。那天,厂办公室安排了一辆大巴车,把我和梁老师以及四十多名学生送到锌品厂大礼堂,我们来参加柳州市第六届校园艺术节文艺汇演。要知道,在交通不便的当时,市中心对于我们来说如同外地一座很遥远的城市。散场后,没人上厂车,几十个人笑着手拉手围着一棵榕树转圈圈,然后再次唱起《垦春泥》。很多年过去,锌品厂旧址已变为高楼林立,但我目光一扫,就能准确找到我们当年演出时的地理位置,而那棵长在曾经叫锌品厂生活区的榕树还在,它长得更高更茂,有树枝伸到高高的楼上,长长的细须垂在半空随着风儿左右摇摆,是否还记得当年围在它身边又笑又唱的纸厂少年?

朋友说,一座城市的发展史其实是一城之树的成长史。想起三中路北段、北雀路、中山中路、人民广场东西两通道的黄葛树,它们长得比白沙路的更高大粗壮,使得两边路树的枝叶在空中交会,形成穹顶,撒下无数清凉,无论什么时候从那里经过,都觉得赏心悦目,舒适无比。

经历着、积淀着,成长着,人的成长轨迹如此,树的成长轨迹如此,城市的成长轨迹也如此。点点滴滴,存在绿色的大树里,对生命有了回忆与担当,包括白沙路的大树在内,也就成为城市最光鲜靓丽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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