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开二度终凋零
情感纪实
一段真实的过往,一个铭心的故事,让痛苦埋葬在时间的荒野,让快乐飘荡在记忆的每个角落……
讲述人:黄书惕(化名)男45岁商人柳州人
文字整理:今报记者韦黎
什么是好女人的标准?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在我看来,对我和前妻的孩子视如己出,这就是我眼中的好女人。可是,一个能和孩子融洽相处的女人,为何屡屡让我失望?
1保姆做媒
我离过一次婚,孩子跟我一起生活。因为工作忙,前几年孩子由老人帮忙照顾。老人身体越来越不好,他们提议我还是再找个伴吧。我找的是伴,可对于孩子而言,她就是继母。继母虐待孩子的故事和电视剧,我也看了不少,想到我可爱的女儿会被这样的女人虐待,我实在不忍心。
于是,再婚的事一拖再拖。
2013年,我妈突发疾病住院,我爸一个人在医院照顾她,非常劳累。我请了一个临时保姆,按日计费让她给我爸妈煮饭,并送到医院。保姆为了多挣钱,主动要求晚上在医院陪护我妈。自从不用晚上陪护,我爸没那么累了,我妈多了一个聊天的人,心情好了许多,病情也好转不少。
我们一家对保姆非常感激,结算工资时我特地打了一个封包给她。保姆笑呵呵地接过封包,问我:“你想不想找个好女人照顾你的孩子?”
原来,住院期间我妈把我的情况跟保姆说了。保姆有个亲戚,之前远嫁北方,但是不适应那边的生活,结婚不到两年就回来了。这个亲戚比我小将近十岁,但是特别能干,炒菜也特别好吃……保姆叽里呱啦地向我推荐她的亲戚,还掏出一张相片递给我。
照片中的女人长相端庄,完全符合我对妻子的要求。保姆怕我嫌弃这个叫阿庄的女人,补充说她学历不错,也是有工作的,嫁给我的话不会闲在家里不挣钱。
我答应保姆:“我和她见个面吧。”
保姆打算陪阿庄一起来见我,但被我拒绝了。我要带孩子和阿庄见面,想看看孩子喜不喜欢她,所以保姆不适合在场。保姆大声地在我面前夸赞阿庄非常喜欢孩子,她和孩子一定合得来。我半信半疑。对我而言,再找伴,孩子的意见比我自己的意见更重要,我想给孩子找个好继母。
见面当天,我的手机不停地响,很多工作上的事需要我解决。我和孩子坐在阿庄的对面,她看着我接完一个电话又接一个,于是把孩子拉到她的座位旁,仔细地挑选盘子里的菜,然后放到孩子的碗里。孩子平时吃饭都是由爷爷奶奶照顾,第一次由初识的人照顾她吃饭。没想到,孩子不仅不排斥,还积极配合阿庄,把她叮嘱的那些有营养的食物都吃光了,还喝完了一碗汤。
我一边打电话,一边看着一切。因为有一个电话特别重要,通话内容阿庄不方便知晓,所以我走到餐桌较远处接。隔着餐厅的玻璃,我看到阿庄把我的孩子照顾得极好,服务员上饭后水果,她也认真地把水果弄成小份给孩子吃。不知道阿庄给孩子看了什么视频,孩子笑得合不拢嘴。
直觉告诉我,阿庄和我的孩子能够融洽相处。再走进餐厅,我对阿庄的态度变了很多。我开始以认真的态度对待这个女人。我把她当成了我未来的妻子,孩子未来的妈。她对我似乎也很满意。
2迷上麻将
我们恋爱了几个月,2013年底领了结婚证。
我的爸妈喜欢住老城区,那里生活方便,邻居都是熟悉的人。我和阿庄一结婚,爸妈决定搬回老房子住。一开始,我是反对的。老人却说,他们对阿庄挺放心,他们搬走好给我们留空间,也避免了婆媳问题。爸妈非常坚持,我只能妥协。阿庄倒是没有特别挽留,我猜她也需要空间。
爸妈搬走才一周,阿庄说她想辞职:“以前还有家公家婆帮带孩子,现在要我去接孩子,还要煮饭做家务,上班一天本来就累,还要做这么多事,真的好辛苦。”阿庄的话不无道理。我却劝她,女人辞职做家庭主妇容易,将来又想回归职场,就没那么容易了。我劝她再考虑考虑。
阿庄有些生气,认为我不舍得养她。我赶忙解释,说她工不工作其实对家里的经济影响不大,我纯属是为她的职业生涯着想。她却不依不饶,说想更好地照顾孩子。我提出可以请保姆照顾孩子,她还是继续上班。阿庄勉强答应了。之后半个月,她却隔三差五请假,根本没有心思上班。
阿庄辞职了。
她辞职第二天,我找了个朋友向她原来的老板打听,才知道她是被辞退的。一个人三天两头请假,哪个老板愿意伺候这样的员工。为了顾及阿庄的面子,我没有揭穿她。
孩子是半托的,白天上学,中午有托儿所的老师照顾,阿庄需要照顾孩子的时间只有晚上。于是,她的白天很闲。起初,闲下来的她天天去逛街。逛街逛腻了,她又迷上做美容,每次办卡的卡费都不少。我们家还算宽裕,女人做美容保养自己,我有能力就支持她。对于这些,我从不抱怨。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阿庄打起了麻将。起初,我并不知道她在打麻将,因为每次回家她都在,而且都煮好了饭菜等我和孩子。直到有一天,一个陌生人给我打来电话,说阿庄因为打麻将和人打架了,还把对方打伤,让我赶紧过去处理。那人还在跟我说话,电话似乎被阿庄抢了过去,她大声地训斥那个人多管闲事,为什么要给她的老公打电话,是想让她丢脸吗?
我马上赶去现场。去到那里,事情已经平息。阿庄坐在麻将馆的凳子上等我。见到我,她大吐苦水说自己被3个人设局骗钱。我问她输了多少,她低着头回答:“1000多元。”我松了口气。还好钱不多,有了这次的教训,估计阿庄再也不敢上麻将桌。用1000元买阿庄不再玩麻将,我觉得值。
我高估了阿庄的觉悟性。事发没几天,阿庄换了一家麻将馆,又打起了麻将。被我发现后,她居然强词夺理,说之前被人设局骗了钱,她要在牌桌上把之前输的钱都赢回来。等钱全部赢回来了,她就不再碰麻将。我非常无语。因为就凭她的牌技,不继续输已经不错,怎么可能总赢?
3意外的复婚
我对阿庄一再迁就,源于她对孩子好,源于我平时较忙,疏于对家庭的照顾。因为心存内疚,所以阿庄花钱再多,再痴迷麻将,我都是劝说,劝说无果就迁就她、放任她。如果说之前的一切我都可以迁就,那么2015年的一件事,让我的心再也无法平静。因为她触犯了我的底线。
阿庄在牌桌上认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从不和她一起打牌,但总在她的邻桌打。打牌间隙他会给她买水和水果,有时还会给她准备下午茶。因为比阿庄小两岁,阿庄认他做了弟弟,她是姐姐。
自从以姐弟相称,阿庄和这个男人再也没有顾忌。他们经常一起喝早茶,虽然从阿庄的朋友圈可以看到一起喝早茶的还有其他人,但是每次阿庄的照片里都有这个男人的身影,我不得不提高警惕,质问阿庄。阿庄哈哈笑了,说我吃她弟弟的醋。阿庄很高兴,我的怒火却灭不下去。
我不愿揣摩他们的关系,更不愿相信阿庄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希望她是清白的。一天傍晚回到家,我居然在我家的客厅看到了这个叫阿斌的男人。他坐在饭桌旁,和阿庄一起等我和孩子。一见到我,他大声叫我“哥”。孩子叫了他一声“叔叔”。阿庄马上纠正孩子:“他是妈妈的弟弟,你应该叫他舅舅。快,改口叫他舅舅。”孩子乖乖地顺从。
那顿饭,阿斌左一个“哥”右一个“哥”地叫我,叫得我直犯恶心。阿斌也不停地叫阿庄“姐”,她却一点不反感,总会回他一个“弟弟”。吃完饭阿斌一离开,我用命令的口吻要求阿庄:“我不喜欢这个男人,总觉得他怪怪的,你以后别再跟他往来。”阿庄有点不悦,但还是答应了。
我非常严肃地对阿庄提出这个要求,我认为她一定会重视。虽然她有人际交往的自由,但是如果她顾及家庭、顾及我的感受,就该满足我的要求。更何况,我向来对她放任,这是第一次提要求。
阿庄似乎真的断了和阿斌的往来。她很少去喝早茶,即使去喝,结伴一起的都是我认识的那几个女人,不再有阿斌的身影。阿庄换了一家麻将馆,打麻将的次数越来越少,最后居然不打了。
可是,我却在她的微信聊天记录里,看到她和阿斌的对话。他们几乎每天都会聊天,阿斌对她非常关心,言辞暧昧。她对阿斌什么都说,就差没把银行卡的密码告诉这个男人了。他们之间的微信联系,成了摧毁我们夫妻关系的最后一根稻草。我已经不再相信阿庄,我提了离婚。
阿庄嚎啕大哭,说她因为无聊才和阿斌聊天,她对天发誓,说阿斌只是一厢情愿,她从来没有接受过他。而我,已经没有心思倾听这些。我辛苦工作,养孩子、养老婆,老婆却背着我和别人玩暧昧,换做任何男人都会觉得自尊受到伤害。在我看来,这样的女人是不可能被原谅的。
阿庄有很多优点,但她身上显而易见的缺点却是我不愿继续忍受的。离婚当天,她又哭成泪人。也许,她对这个家还有不舍,但我对她,只有疲惫和失望。我要用离婚来结束无止尽的失望。
结婚两次,都以失败告终。我真的累了。意外的是,今年夏天,我的第一任妻子问我愿不愿意复婚。这些年,我们都在折腾,她也累了。我答应她好好考虑复婚一事,因为对孩子而言,亲生妈妈的陪伴何其重要。
倾吐完一切,感觉格外轻松。也许,我该卸下一切和前妻重新开始。但在真正开始前,我想认真地想清楚,虽然我们是复婚,但在我看来,这是一段全新的婚姻,我要做好迎接它的准备。
(文中人物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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