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车 ◇刘成美
说起我家的车,欣慰中透着心酸,辛酸中含着幸福的泪水。
小时候,上山干活小跑,下河摸鱼赤脚,对于车子,那是想都不敢想,公路上自行车也没几辆。不管多远的路一律步行,父亲挑着挑子爬山过河,走四十里山路去孟良崮下的三姑家得走一天,上东海推盐来回步行月余。母亲领着我们姊妹几个走姥娘家,也全是步行。全家只有一辆独轮车,父亲用独轮车把我们从小推到大,把我家从贫穷推到富裕。如今的独轮车成了陈迹,成了故事,搁置不用了。
1980年9月,我考上县一中初中部。接到通知时天已经黑了,父亲急得团团转,没车怎么去界湖?那时公共汽车很少。四叔说,没事,我刚买了自行车,明早我去送。第二天一大早,四叔就推着自行车接我,爷俩一块上路了。那时的西部山区公路都是土路,坑坑洼洼,非常难走。四叔弓着背,猛蹬,顶着风,只听到他呼呼地喘气,上崖头四叔也不让我下来,硬是用力猛蹬。看着四叔溚湿的后背,我默默地想,要是我有一辆自行车该多好啊,就不用四叔受累了。那是第一次对自行车的奢望。
初中三年,有一次为了省6毛钱的车费,我和岸堤一位同学步行回家。十一二岁的女孩子,星期六上午放学开始走,到依汶天就快黑了,累得也走不动了。两个人哭着走上公路,坐在路边,天要黑了,车也没了。无边的黑暗要包围过来。正在这时,在县建筑公司上班的邻居二叔骑车回家看到了我俩,把我们依次送回了家。那时我想要是有辆自行车该多好啊。
师范毕业要上班了,父亲卖了地瓜干和麦子,让四叔给我买了一辆自行车。一买来,哥哥就扶着我练车。在高湖的三年,练出了一手好车技。高湖的路此起彼伏,峰回路转,眼镜摔碎过,胳膊磕破过,要命的是坡太陡上不去,推着走,好天还行,下雨阴天就愁人了,关键还带着我妹妹上学,带着姊妹俩一星期的煎饼啊。如果这自行车不用蹬就能跑该多好啊。不用使劲的自行车成了一种幻想。
2003年,沂南有了电动车,就是那种不用蹬就能跑的车子。孩子的爸使使劲,花了1300块钱(两个月工资)给我买了一辆富士达电动车,没稀罕够,就被我丢了。在接受了严厉教育之后,又给我买了一辆邦德电动车。有一次我骑电动车回老家,骑了30公里路到家,又给老父亲推了一亩地的玉米秸,累得骑电动车都握不住把了。如果有辆轿车该多好啊!但我知道这是天方夜谭。
又过了几年,工资高了,孩子也大了,看着人家慢慢都买上了私家车,我羡慕得不得了。2012年,我咬着牙学车,一年时间才拿到证。2013年9月,东挪西借硬硬地买上了车。从此我家也成了有车一族,去临沂接送闺女成了最幸福的事情。
现在,只要有空,我就开着小车,兜风或者为家人服务。等退休了,我就开车自驾游,长城内外,大河上下。有车真好,我可以一路向前,清风作伴,八千里路云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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