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文学追梦路
□王永福在喜迎新中国成立70周年的日子里,国人纷纷回顾自己的人生历程,讲述自己的故事,感恩党和祖国。
笔者打小时候起,就有一个将来成为作家的理想,追梦路上未停步,时下已届耄耋之年,依然笔耕不辍。
笔者称得上作家吗?虽然拥有省作家协会会员头衔,可以滥竽充数,尤其自媒体时代,作家已经没有门槛,人人是作家,但创作成就何在?大言不惭地说,自己在国家出版社先后出版过几本书,但都不足为道,不值得拿来示众。我记得大作家严文井先生在《文学乱谈》一文中,开头讲过这样一段话:“我的作品很少,每种挑一本,加起来不到一公斤,还比不上一棵大白菜。”这段自谦的评价,给我留下深刻印象。
著作等身的前辈作家,尚且如此看待文学,对照自己,更何足挂齿。思来想去,忽然想到我崇拜的作家孙犁先生,在回忆自己的写作过程时,用了“文字生涯”做题目。他讲到文字与文章、文学是有区别的,根据鲁迅和许钦文先生的标准,认为“文章”和“文学”是长篇的、上档次的,而文字则等而次之,是个富有包容性的宽泛概念。尤其中国的文学传统,向来以小说尤其是中长篇论英雄,余者为小杂耍,上不得台面。
于是乎,笔者顺手牵羊,借用孙犁先生的题目为我所用,从“文字生涯”这个角度回顾新中国成立70年来自己在文字写作方面的发展历程,印证一生所取得的点滴成绩,都离不开党的教育和祖国的培养。
笔者生在旧社会,长在新中国,在解放区读完初小,建国后读完高小,成为新中国成立后,村里的第一个初中生、第一个高中生、第一个大学生,是地地道道新中国培养的第一代知识分子,沐浴着党的阳光成长,跟着五星红旗前进,离开社会主义这个大环境,我将一事无成。
我出生于贫穷的农民家庭,母亲生下我们兄妹十二人,我是老十二,生活艰苦,母亲一生下我就断了奶,靠粗粮淡饭养大成人,从小体弱多病,考初中时连续两年文化分过线,都因体检不合格而被淘汰。
因此,读过几年私塾的父亲,从小就注重对我的文化教育培养,一心要将我培养成靠文化知识立身社会的人。至今记忆犹新,就在参加高考的1960年,父亲卧床不起,临终留下的遗言就是一定要考上大学,靠文化知识养家糊口。父亲正是基于这一愿望,在有生之年,全力支持我的文学爱好,望子成龙。在靠助学金上中学的时期,家里省吃俭用,仍然为我订阅《文学青年》《文艺学习》等杂志,不遗余力地支持我圆文学梦。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从那个时候起,我就萌生了将来当作家的理想,发奋图强,心向远方,逐梦前行,可以说成名成家,是我文字生涯路上的无穷动力。
翻开中外文学史,发现许多作家的成长史,都曾有过追名逐利的动因,有的为债所逼走上卖文路,为养家糊口而创作。著名作家许钦文干脆把自己的从文路叫做《卖文六十年感志》,中国首个世界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莫言,把当作家的初心直呼为了能吃上白面饺子。无疑我走上文学道路,是把文字写作当作逃避体力劳动的敲门砖。
社会主义新社会,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为每个公民提供了广阔的发展天地,正是凭借这一优越的社会环境,我在文字写作的道路上能够取得一定成就,退休前几乎年年都有文章作品见诸各级报刊杂志,不断获奖,有的文章被权威杂志《新华文摘》选载,有的被选入各类文章选集,个人小传被收入文学有关辞典。如今虽然告老还乡,远离了文字写作一线,还能拥有烟台作协顾问、烟台文艺评论家协会名誉主席的光环,为社会认可。
回顾自己走过的路,在庆幸自己遇上了好社会的同时,还在于有幸不断遇到贵人相助,如果没有他们的无私支持,同样将一事无成。
记得,我开始从事写作,像许多青年文学爱好者一样,是从写诗起步的,第一首变成铅字的小诗,就发表我后来主持工作的《烟台日报》上,当时叫《烟台劳动报》,印象非常深刻。
1957年,我正在牟平一中就读,是住校生,秋天的一个星期日,我在回乡的路上,目睹农业合作化后,田野里一片片红红的高粱和随风摇摆的沉甸甸的谷穗,灵感来潮,随即在头脑里构思成一首小诗,题目就叫《忙为秋粮备新仓》:“高粱红,谷穗黄,秋天野外飘清香,社员搬砖又运瓦,忙为秋粮备新仓……”返校后就邮寄了出去,很快收到《烟台劳动报》的剪报和五角钱的稿费,当时五角钱能够割一斤多猪肉,这是我一生首次看到自己写的文字变成铅字,第一次靠写作赚了钱,高兴得不得了。
从此写作热情高涨,真的想当诗人了,不断地写作和向外邮寄诗歌习作,后来又在大众日报的“丰收”副刊上,发表了一首《姑娘当民兵》的八句诗,至今仍记得:“过去姑娘是朵花,怕风吹来怕雨打,一生只出一次门,坐上花轿到婆家;如今姑娘当民兵,不比木兰英雄差,嫦娥织女叹不如,齐赞人间变化大!”
记得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在阅读《前哨》(现在的《山东文学》)时看过一首描写沂南群众修水库场面的诗,用了“好像蚂蚁搬家一样”,于是又提笔写成批评文章《不能贬低劳动人民形象》,万万没想到这样一篇批评评论,《前哨》在下一期就刊用了,并寄来样刊和五元钱的稿费,那时,在校的伙食费才八元钱,于是乎这次在同学中引起轰动,得到了任课老师和校领导的表扬,从而让我在文字写作路上更加坚定信心,高考填报语言文学专业,更把写作作为踏上社会的追求和选择。
现在想来,在那个年代,我初学乍练写成的东西,之所以有机会见诸报刊,同新中国成立后形成的良好风气、文化出版部门没有门第观念、风清气正密不可分,并没有像当下出版部门存在的不正之风,因人用稿,而是唯稿子质量是求。那时我同所有初学写作者一样,写成文稿后就像天女散花一样,投向四面八方,而收到稿子的报章杂志,都会认真阅读处理,尊重作者的劳动,即使稿子不用,也会原稿退回并附上铅印的退稿信,指出退稿原因,最后附上继续赐稿的话语,让业余作者心里感到温暖,不像时下,编辑与作者之间冷若冰霜,稿子发出后就泥牛入海无消息。
有一件事我感触颇深,在读大学期间,我看过山西作家出版的长篇小说《汾水长流》,有感而发写了篇文学评论寄给《火花》杂志。后来看到人民日报副刊发表了杨扬同志写的有关评论文章,我很快收到《火花》的退稿信,并附上编辑的亲笔信,认真告知我的文章编辑作为备用稿待编发,只是看到中央报纸同类文章已见报,地方刊物再发就有“附尾之嫌”,“原稿退回,请酌处”,并真诚地希望以后能多为刊物写点文艺随笔。稿子虽然没用,但我却从中受到很大鼓舞,可以说,我之所以至今坚持写文学评论文章,同这封退稿信的热情鼓励分不开。
十一届三中全会前夕的1978年9月份,我作为人民日报农村部的记者随同美国友人韩丁到大寨访问途中,下榻太原八角楼宾馆,我心怀感恩之心,特前往《火花》杂志访问,想寻找那位编辑,当面表达感谢之情。遗憾的是年深日久,人事更替,未能了却我的心愿。
从我长期的文字生涯中,懂得了一个道理,说到底,文学不是个人的事业,在一定意义上讲,是社会的产物,离不开方方面面的支持,不要说尽人皆知的高玉宝的创作经历,文学初稿经过文学专家的精心修改才得以出版,即使几代人记忆里杨沫自传体的长篇小说《青春之歌》,作品也先后经过几位专家之手,经过七八次重写才得以出版的,更不要说像《水浒传》《三国演义》等先在民间口头流传,然后经过文人加工升华的传统名著,无不体现着集体的力量。
正因为此,新中国成立70年来涌现出的作家,无不体现着党的政策方针的正确,每个人的出彩都离不开党的阳光照耀,每个个人梦想的实现,都紧紧连着民族复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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