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河拖蓝高军
沂河也是一条闻名远近的河流,沂河拖蓝是这里的著名景观,是指蓝天映照在清澈的河水中被清洗得更蓝,河水也显得更加清澈纯粹,水流好似拖动着蓝色绸缎在前进一般的情景,能让很多人遐想、回味……
7月13日从济南的几个朋友那里突然闻听到苗得雨先生去世的消息,随后得知苗老是7月12日23时离开这个世界的,他85年的丰富人生之路就这样戛然停止了,这是让很多人感到悲伤不已的。
我一直沉浸在悲痛之中,尽管从两年前我就知道他的身体情况有些不太好,今年春天又听说了他的家人为他准备墓地的事儿,一直以来就时常有种为他的身体担忧的感觉。但突闻这一噩耗之时,还是被震惊得以至于过了很长时间才想起来向有关部门和领导汇报。尽管这似乎不应是我份内的事情,但我还是觉得对一生倾情故乡的文化老人苗得雨先生的去世,家乡的任何人都是不应该忽视的。
作为我个人来说,和苗得雨先生的交往是比较晚的。最初是1988年的秋天,我就职的岸堤中学的几个学生成立红土地文学社,想同时办一份名叫《红土地》的文学小报,他们和苗得雨先生取得了联系,并拿到了他的亲笔题字和充满鼓励的回信。学生们向我汇报后,我觉得这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就鼓励他们做好各项工作,以此推动学校和班级的阅读与写作。学生们还一再要求说,苗得雨先生都题词了回信了,作为语文老师的我也得用实际行动支持他们,并要求我写首诗给他们的小报,尽管勉为其难,我还是逼着自己写了这样一首小诗:“祖祖辈辈洒之以汗沥之以血/这深沉的大地/夸父曾弃杖化桃林/女娲抟土留遗迹//伐木之声依旧坎坎铮铮/杨柳照常婀娜多姿/黄河之水还是滚滚流淌/月明时候就会星稀//殷红殷红的背景上/出现更加鲜艳的新娘的红嫁衣/弯弯曲曲的小路上/歌声有时欢快,有时悲戚//血红的背景上/锻造出扶犁赶牛的古铜背脊/身后红色浪花翻卷/喝声时而高,时而低//年年有各色野花铺向远方/这生生息息永远不死的土地”(《红土地》)后来文学社也没有举行什么像样的活动就销声匿迹了,报纸也没有办成。但我还是把这首诗抄在了一个笔记本上,并在后面作了说明:“岸堤中学红土地文学社成立,为此作诗一首,1988.9.15。”整个过程我没有和苗得雨先生有过任何一点联系,但我对他这种连家乡几个中学生的要求也能满足的情景还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尽管此前多年也知道他的文学创作成就,也知道他经常回家乡,但我这个人一般不愿主动联系名人,所以我们并没有见过面。他热情,他好说话好办事,这算是我对他的初步印象了。
又是几年过去,我已经从语文教师转换角色成了一个乡镇机关的小干部,但那个时候我的家还是在学校里,闲暇时候自己也又把文学作为业余爱好重新拾了起来。已经忘记是什么情况了,是成立红土地文学社时他知道我在学校?还是他从一些地方看到有些文章后面缀的我的地址了?难道是我主动联系他了?反正,突然有一天我收到了寄到学校的一个大信封,打开一看里面是百花文艺出版社出版的《苗得雨散文集》,扉页上写着:“高军同学念正,苗得雨,1996.8。”我有点愕然,但看到这本书还是很高兴,这是我得到的第一本苗得雨著作,我在有书名的那页也记下了“1996年9月7日在岸堤中学收到苗得雨寄来此书”,并在后面写上自己的名字,还盖上了自己的一个姓名章。我觉得自己应该以实际行动对得起这本厚重的著作,于是认真阅读几遍并做了笔记,写出《泉水淙淙 高岩挺立——— 评〈苗得雨散文集〉》,认真抄写了寄给《临沂日报》,很快就在1996年10月5日《临沂日报》第四版上发表了出来。可能有人告诉了苗得雨,他辗转把电话打到我工作的单位,特别是说起曾把我当成一个在校中学生的事时,话筒中传来的爽朗的笑声里充满磁性。他把我大大夸奖了一番,说是想不到家乡终于出了一个文学评论家云云。我当然知道自己能喝几碗糊豆汤,所以就全当作是对我的鼓励。后来这篇文章收入了纪念《临沂日报》创刊 50周年出版的文学作品集《沂蒙风韵》一书(山东友谊出版社2003年9月第1版),随后又被收入几本书中。以此为开头,后来我又写过《浅谈苗得雨散文的文化视野》《苗得雨诗歌近作浅论》《浅谈苗得雨的文艺评论》等系列文章。每次他看到文章后,要么写信要么打电话,总是再鼓励我一番。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后来很久的事了,借他回家乡参加一个活动的空隙里,文学圈里的朋友们组织了一次和他的座谈,我接到通知后从乡下急匆匆赶到了县城里。介绍到我的时候,苗得雨先生高兴地站起来好似要向我走过来的样子,我赶紧疾步赶过去握住了他已经伸出来的大手:“苗主席,您好。”他笑呵呵地说:“我在济南经常和兆山他们说,沂南出了个文学评论家,这可填补了家乡没有搞文学评论的这一空白现象,不错真不错。咱们俩合个影吧,来来来你们给我和高军照个相。”他与我们急匆匆谈了两个多小时候后,就又去参加其他场合的活动去了,组织者也就把我们解散了。但那张保存至今的照片,我时时会翻看一下,在会场的平地上,隔着桌子、排椅等,我被他称赞得很不好意思,在照片上显得很拘谨。但那毕竟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值得永远珍惜。
再后来,我到县城工作了,有时候县里组织一些文化活动,也总会邀请他回来参加。但由于组织者往往并不觉得应该让我去陪同一下,所以有时候甚至他回去了,我都还不知道。每次能回家乡,他总是很重视也很高兴,尤其是回来后总在一些领导面前介绍沂南的文学创作,顺带着也夸奖我一下。场面上一些人会应付着:“哦,是吗?我们不太了解啊!”过后,有的人有时候会神情莫测或意味深长地看我几眼,那意思好像是说你能你就写去吧。也许苗得雨先生说得太多了,再后来他回来,偶尔会安排我去陪他吃顿早餐:“我们还有其他事儿,你去陪着就是了。”见了面,我当然很兴奋,他也很高兴。我们吃着简单的早餐,随意地谈着文学,他流露出来的浓浓家乡情怀时常让我心动。有一次是在我们县里参加完一个仪式,晚上再到临沂观看大型实景演出《蒙山沂水》,半夜里还得回到我们这里。他乘坐的那辆大车,需要我上去照应,车到临沂被安排在很远处停下,步行很长一段才能走上沂河矮桥,然后还得拐弯再向里面走一大段路才能到达演出现场。苗得雨先生神情淡定,尽管有些累还是兴致勃勃地向前走着。我很担心他的身体吃不消,但也毫无办法。好在我们走到桥中间的时候,有位领导的车经过,他主动停下来把已经很是疲惫的苗得雨先生叫上了车。我放下心快步向前走去,以最快速度赶到了他的身边。随后,我建议有关部门安排一次新老文学作者座谈会,他很高兴见到了这么多朋友,回去不久就发表了散文《沂蒙山下会文友》,并且又在里面称赞我说:“高军更厉害,是个悄不声干真事的秀才,小小说尽在全国和各省市发表,已经窗户棂吹喇叭——— 名声在外了。我见外地人,一说都知道。现在,我发现他写公文也很拿手。有好些集体名义的文字,出自他手。”后来,这样的情况也没有了,又一次搞大型活动了,他是一直盼着能被邀请回故乡参加的,但不知什么原因对文学界的邀请被取消了。后来兆山先生和我说:“苗老一直盼着,每天算计着是不是应该来通知了,这是对家乡的一种感情啊,后来活动都结束了……”但活动有各种各样的具体情况,组织者会有自己的想法,又加上可能也怕他年龄大了身体吃不消等。他对故乡有浓厚的感情,我是深以为然,并深深为之感动的。
尽管和他见面不多,但他对我的一些要求却从来都给予最大的满足。县作家协会重新成立,我想让他给县作协的文学刊物《阳都文学》题写刊名,电话一打过去,他毫不迟疑地一口答应下来。这件事很干脆地说完后,就是长时间地热心询问故乡每位文友的近况,以及全县的经济发展状况等等。每次和他通电话,我觉得他总有一种永远不想放话筒的样子。不几天,我就收到他寄过来的题字,等不及我告诉他收到的情况,他就又把电话打了过来,问收到了没有,是不是合适等。后来,我撰写《沂南文学史》一书,他再次愉快地题写了书名,并多次打电话和寄信给我提供材料,谈他的一些想法等。我一般不主动向别人随口索要字画,对苗得雨先生更是从来不为自己要书法作品,但他反而会主动给我写幅字寄过来或托人捎回来,写的内容也都很合我的心意。两年前,因为一个单位要出本书想让他给写几句话,结果很长时间他没有给写过来。主事者让我再联系一下,我把电话打过去,他的听力已经大不如从前了,接电话后经我反复大声说才听出来是我,他说刚出医院耳朵已听不大清楚,告诉我下面让老伴矫永和我说话,然后再让她大声转述,他说这样更容易交流一些。我心中很是不忍,眼睛有些湿润,但还是说了这个意思,他说早就想写但一直写不了,这次还是得看身体状况能写就尽快写。临结束通话的时候,矫永先生和我说她觉得这次身体应该可以,过这几天再好一点看机会就让他写出来。最后又定什么时候去拿,我含着热泪狠心地说出了具体时间。过了不长时间,我又打电话说我们哪天去取,他说已经写好,可以去拿了。他一再问我们几个人过去,我告诉他说三个人。我们去的时候,其实是去了五个人,一进门他就问我:“你看,你不是说三个人来吗?”我这是第一次上门拜访他,觉得可能在人数上有些唐突了。他接着说道:“我除了完成高军安排的任务,还给你们每人写了一幅字,这样就缺少两幅了,今天又实在写不了啦……”我们几个人都肃然起敬,心中充满感动。他当场拿出那三幅字来,分给了其中的三个人,并一再说身体允许的时候,再给另两人补写。看到他的身体状况,谁还忍心再向他要字啊!随后,我们愉快地交流着,矫永先生继续为我们充当传达官,把先生听不清的再在他耳边大声重复一次,甚至我们还轻松问起了他和矫永先生当年的相识和恋爱等,他也详细介绍了当时的情形。我们告辞后,他很快又进了医院,我听说后心里一直沉甸甸的,总觉得难以释怀。
想不到的是,仅仅过去了这么短的时间,令人充满敬意的苗得雨先生竟然就撒手而去了。按照他的遗愿,他将被安葬在故乡的丰腴土地上,那就是生他养他的紧傍沂河西岸的苗家庄。我想,在这根脉之地,徘徊的云影能时时眷顾他,风吹树叶的声音会为他送去音乐的流响,沂河拖蓝能一次次为他呈现着奇异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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