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后“鱼”生

山东商报 2018-12-24 10:56 大字

晨曦中,孟凡森如同过去多年一般,开始了和鱼打交道的一天。晨曦中,孟凡森如同过去多年一般,开始了和鱼打交道的一天。“杀鱼弟”出院已近四个月了,风波过后,一家人的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进货、杀鱼、卖鱼,日子琐碎又忙碌。

尽管家人之间会有争吵,日子并不是每天都顺顺利利,但经历一场劫难后,“杀鱼弟”感悟,17岁以后的日子要好好活着,更要好好生活。以后他可能会继续杀鱼卖鱼,日子还是平凡又忙碌,这也许就是生活本来的样子。记者刘云鹤

风波过后

“草鱼10块钱一斤,鲫鱼……”,电话响了许久终于接通了,接电话的是杀鱼弟孟凡森的母亲王凡,电话那头声音嘈杂,喇叭里广播卖鱼的声音盖过了她说话的声音。12月23日,记者再次拨通电话时,他们正在市场上卖鱼,王凡忙于手中的活于是赶紧将电话递给了丈夫孟超。电话那头孟超还是很热情,有着山东汉子特有的实在。孩子出院近四个月,身体恢复得不错,这让夫妻两人感到欣慰。

2011年,孟凡森因为娴熟的杀鱼技巧,犀利的眼神红遍网络,被网友戏称为“杀鱼弟”。他小时候跟随父母从老家山东兰陵县,到了苏州生活,一家人靠卖水产为生。第一次爆红时,“杀鱼弟”不过10岁,本应待在校园的年龄,却在市场上帮着父母干活,引发不少关注。

后来在好心人帮助下,“杀鱼弟”再次回到学校。很多人都以为这将是一个新的开始,可是没想到,他和他的家庭却卷入了无休止的风波中。如今这些风波都已过去,一家的日子又迅速的忙碌起来。

天刚蒙蒙亮,太阳还斜挂在天边,孟凡森站在一辆货车上,弯着身子拿着渔网卸货。这是他自己分享的一张照片,是回苏州拍摄的。出院之后他又回到水产店继续帮父母卖鱼杀鱼,每天凌晨五六点起床,卸货、杀鱼、卖鱼,这是每天的生活常态。比起出事前,他变得开朗起来,更乐于和别人分享自己的生活以及所见所想。

斤两生活

走近杀鱼弟和他的家庭,我看到的不是犀利、爆红、争议、暴躁、唯利是图这些词,而是真实的生活。

杀鱼弟几度辍学,有人说父亲为了利用孩子赚钱,将水产店用“杀鱼弟”命名;还有人说,父母为了让他在店内帮忙不允许他上学……。2018年7月31日,杀鱼弟因为和人争吵被父母责备服下百草枯,一时间引起轩然大波。8月初家人带着杀鱼弟来到山东大学齐鲁医院治疗,也就是在这段时间,我逐渐走近了杀鱼弟以及这个家庭。

这个17岁的男孩,身上却满是生活的痕迹,双手都是老茧和疤痕,这些都是杀鱼的时候留下的,刚开始杀鱼技术不娴熟,经常割到手。每天凌晨,父亲就已经开车去批发水产,母亲帮着卸货,而杀鱼弟也在太阳还未升起的时候就起床帮着家人卸货。喝药导火索是他和其他商贩起冲突,冲突也是因为一斤两毛钱的差价,好多人看到这样的消息后不仅苦笑,这孩子未免太过斤斤计较。而我觉得这恰恰是他对生活艰辛的体会,全家人的生活就是靠着这些水产一毛一毛一斤斤来维持的。

他们是真实的,质朴的,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回答着别人的问题。网上总是有骂声,其实他们并没有在乎这些,王凡从来不关注,她只想着孩子能快点康复,孟超和杀鱼弟偶尔看看网上的评论,笑笑就过去了。

相比于网上的猜测,谩骂,质疑,在我眼中他们一直在真实的生活。

平凡未来

“你们有什么好工作推荐吗?”,这是再次问起孟超孩子以后打算干什么时他的回答,其实我听到这样的答案已经不止一次。杀鱼弟出院后大家最关注就是杀鱼弟以后干什么,这也是别人问孟超夫妇最多的问题,而他们的回答中总是透着一些无措。

回到苏州后他们不是没有好好思考过孩子的未来,尤其是孟超。“我想过不行就攒钱给他盘一个蔬菜店或者水果店,再或者是搞水果蔬菜批发。”孟超想了想又说道,买菜买水果进货都需要起很早,实在不行可以送快递,这个也是比较好的行业。比起这个孟超更着急的是儿子的对象问题,还有几天儿子马上18岁,这在老家已经到了找对象的年龄。

孟超两口子是初中毕业,结婚后两人批发过蔬菜,卖过水果干过很多行业最后选择了水产,也许对他们来说,可以给孩子提供参考的就是这些实实在在的经历。

不过相比于父母,对于未来孟凡森有了一些别的想法,现在网络发达,可以学习一些与电子商务有关的技能,以后可以在网上开店。

他说,现在虽然家人之间还是会有争吵,日子也并不是每天都顺顺利利,但经历了这次磨难,也让他想通了很多,17岁之后的日子,要好好活着,更要好好生活。

我想,以后他可能会继续卖鱼杀鱼,但无论干什么,平平凡凡勤勤恳恳,也许这就是生活本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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