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色彩中邂逅另一个自己 □ 李萍
暮春,所有的春花渐次绽放,春风沉醉的景致里,领略《西部风情——车铭奋画展》,实乃幸事。
亲眼目睹了身边的花事后,步入色彩构筑的空间,去回味暮秋、深冬、炎夏、晨昏、正午,一些羡慕,一些钦佩,一些感念,淡淡地喷薄而出,也是美事。
我也是喜欢美事与幸事的人,所以早就计划着去欣赏车铭奋画作,想一饱眼福。尽管错过了美好又喜庆的开展第一天,却也无妨,择日,在午后信步而行,在微雨滴落,微风拂乱我的发丝的美好中,我很是享受。微风斜斜而过,发丝随风起舞,我想象着他的画展作品中是否有丁香花,是否有小巷,是否有村庄,是否还有惊艳?
与车铭奋年龄不相上下,是同龄人,每次在街头相见,一副眼镜,遮挡了眼神的锐利。
小城不大,对于佼佼者众所周知,车铭奋是那佼佼者之一,在临夏画界赫赫有名,年轻,低调,唯一一名从事西画创作的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
与他在街头遇见,点头,微笑,打招呼,从没多说过一句话,如此往来多年。
生活就是这样,或许不熟悉,获悉陌生,但因为有口碑,所以知晓其人其作品在所难免。车铭奋即是那样的人。
一个画家,其观察力和鉴赏力是高于他人的,对于美的追求,对于彰显美,又是特立独行的。然而,对于美的享受,对于美的欣赏,对于美的追求,不分年龄,不分性别,亦没有内外行之分。所以,我观战品画,也是情之所至。
或许是天气缘由,特别符合我的心意和心境,我在展厅停留的那些时间里,还有打伞冒雨观看者。我是自由的,我不必踮着脚尖,或是找空隙欣赏,而是随心所欲,侧看,左看右看,远看近看,站在展厅一角,靠着一张几桌看,或是变换方位,近看细瞧,由着自己的性子,不必做作地发出啧啧称赞,也不必担心因为喜欢多看几眼,或者看上那么一刻钟,甚至更长时间。
雨声伴我,注目雪山、流水、秋景、塬上人家、城市记忆的题材,雨声也伴我区分水粉、水彩、油画。色彩所描述,表现出的一切,洋溢着甜蜜,唯美,安静,淡然,还有苍凉。
潘天寿先生说:“画起来随意,看起来舒服,这就是艺术的真实。”
车铭奋做到了,他的画作就是很随意的。眼前的一幅幅唯美的画作,就是很随意的,用疏密有间,应该还有更多的词形容77幅精品力作的,只是我词穷,只说多么不易。事实上,他为画展精心准备了160幅画作,展出的只是一部分。
车铭奋一直致力于西画的创作与写生,二十多年里,他用色彩感动着自己也感动周围的人。或许,他总是在色彩中邂逅着另一个自己。
车铭奋用文字记录着自己对画的痴迷:“清晨,当一抹阳光透过窗幔,照进我小小的画室,我会真诚的感谢上帝,因为我还活着,活着的我还在画画,我想人在这个世上,有许多活法和生存方式,但无论怎样却不能丢失追求,艺术是我穷极一生的追求,为生命而歌是我永恒的梦想,我为此而不断的跋涉,对于未来我愿我是个活着、不停走动着的精灵……”
只愿活着,对于未来,他愿是个活着、不停走动的精灵!不愿意重复别人,也不愿意重复自己,他是天使,是自己的天使,是属于自己绘画国度里的天使,简单行走的精灵!
精灵有时候是孤独的,享受孤独也是一种福气。车铭奋在享受那份孤独,那份画家独有的孤独,在孤独中行走,在孤独中描摹美好和感念。
于是,在行走中,车铭奋历练着自己,走过的山路,欣赏过的景致,在意过的场景,都刻入他的目光,渗入他的灵魂深处。那些熟悉的,他又喜欢的风物,像雪粒,又像雨滴,打磨着他的画笔,也诗意着他的生活。
宛如写作,画画亦不例外,表现最熟悉的东西会写得得心应手。车铭奋的画作,也是他所熟悉的,片段或是记忆,都那么赏心悦目。安静的景物、完美的构图、温和的心境、温暖又透明的质感,色彩的冷暖、明暗、虚实、空间,绘画语言被他运用的得心应手。
在油画《梵音远去》前驻足,作品散发着温暖的辐射,细腻在流畅中显现。我没有被阳光照耀的雪山打动,令我难以挪步的是藏族阿妈,不,是藏族阿奶。她的白发,她的沧桑,让我想起我的姥姥。我的姥姥生前也有那样的发辫,只是比藏族阿奶的长。
藏族阿奶在朝拜,她很虔诚,双手尽力的合拢中,一座山在显现。
阿奶的缕缕白发,被处理得恰到好处。与雪山的白有区别,如果不是对色彩运用的娴熟,怎会对白色有这样精妙的把握。
两条辫子,搭在身后,不长,最为精巧的是,辫梢还有红色毛线与辫子辫到一起。如若对生活观察的不仔细,又怎会留心到细节呢?
我们每个人,在各自的生活中,何尝不是一座山,都在认真地朝拜自己。
画中的阿奶,如我的姥姥,也是一座山,与她朝拜的雪山一样。
阿奶双手突出的关节,双手的温度,蕴藏在那尽力的一举中。这就是信仰的力量。
阳光洒在阿奶的脊背上,也落在她的虔诚的朝拜中。
于是,一幅画面在眼前铺展开来,她的朝拜之后,或许要开始转山。她一生都在朝拜,都在转山转水,一个个故事就此洇开……
雪山顶上的霞光,也铺展开来,与阿奶衣袖上的褶皱一样,明暗处理得恰到好处。
且不说阿奶的日子过得如何?艰辛与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信念,她心底深处敬仰的东西,令她与世无争抑或淡然之中。
还有雪山,如若画家对生活没有执著,没有执念,又怎会观察的如此细致呢?
阿奶也好,阿妈也罢,祈福,祝福,是否也是执念呢?
对宗教的虔诚也好,对儿女的祈福也罢,她就是活脱脱的一座山,与她朝拜的山一样,让家人感念。
我喜欢草原,所以也注目过那些藏族阿爷阿奶们,他们一手执佛珠,一手摇着小转经筒,口中念念有词,别说眼角的皱纹和额头上岁月的痕迹,就是那目光,也满是沧桑。当然,那些阿奶们的发辫,有些散乱,在风中,在阳光下,唯有辫梢的一些毛线,还有着内心渴望年轻的感觉。
谁愿意老去啊?谁没有年轻过啊?一颗心要经历多少,一颗心要打磨多久,方可保持自我的状态。
车铭奋是藏族,虽是土生土长的临夏人,可是他骨子里潜隐的特质,让他对雪山情有独钟,否则又怎会有那样让人难以释怀的作品呢?
不好揣摩,也不必去揣摩。
去看雪山,去追寻时光的印记,去感念季节,车铭奋一直在路上。
与一份美好遇见,与某个景致邂逅,红尘中的一切,凡是他所见所感的,都在他的画笔下轮回,新生。
听说,灵魂相近的人,某些方面也是相近。比如痴迷,比如执著。
在很多的时候,与一些景致美妙的邂逅,就是邂逅另一个自己。有些感觉也是长久以来蛰伏在心底的,车铭奋对生活的解读和感念,在色彩中显影。
所以,车铭奋是懂自己,因为懂,他用画笔表达他每次的邂逅,不管是《秋草无香》《城市风景系列》《家在塬上系列》,还是《古格遗韵》《梦》《梵音》《阳光村落》,或者是《陶殇系列》,都渗透着他的心思,隐藏着他话语。
绘画,抽象与意象之间,看山不是山,看山是山,看山又不是山。或许,只有读懂车铭奋,方可读懂他的画。
人生如梦,所有人在梦中坚强地面对着另一个自己,在梦中邂逅自己,而后万水千山走遍,用各自的方式触摸邂逅的另一个自己,揉进所有的情感,一直如此,像一本书,一页一页翻过,一晃多年,书香依然。
车铭奋就是那个追梦人,用画笔诠释生命的追梦人。
在追梦的途中,车铭奋总是安静的面对自己,对于自己的画作,他在《西窗散记》中所写的一样:“若多年之后,有人拭去岁月落在我画布上的灰尘,能清晰地看到这些画,看到这一屋子的画,能从中体会到优雅,读到粗俗,感到丑恶,觉得快乐、忧伤,或被震撼,或被涤荡、被灼伤。如果是那样,我会在天国里微笑,让人们能在这些画里想起一个爱美的人曾来到这个世上,这就够了……”
若干年后,因为一些画,记住一个人,多么忧伤又简单的念想……
展厅里的有些画标明“已售”字样,被购画据为己有,很是佩服那些购画者,他们将喜欢之作挂于斗室,也是爱自己,更爱生活的必然。
展厅外雨声不断,溅起的水花,大大小小,犹如车铭奋的画,拼成另一个车铭奋,无论视角的延伸,还是灵魂的触摸,都在时空的交错中,成为一个个音符,弹跳在空间。
唯有真性情,才有大境界。
走出展厅,目睹串串紫藤,挂在架下,也在聆听雨声,也在注目。雨珠落在含苞的牡丹上,颗颗晶莹剔透,有些惹人怜爱。
抬头,在雨中,结束美好。
其实,我在车铭奋的画中,也邂逅了另一个我,否则我怎会那么有耐心,怎么会凝神,沉思,乃至发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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