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我喜欢骑车出行上世纪年代也就是我上中学的时候经常利

兰州日报 2013-01-16 19:45 大字

我喜欢骑车出行,上世纪80年代,也就是我上中学的时候,经常利用节假日,约几个要好的同学,骑着自行车去30多公里外的康乐县城玩。早晨出发,晌午返回,来去大约需要半天时间。这是我骑自行车走过最遥远的路程,我们几个还将此自诩为“单骑走天涯”。当时看来,如此漫长的行程,被我们骑车征服,也是值得炫耀的事情。后来,当听说竟然还有人骑着自行车去兰州时,我震惊了,且不说家乡距兰州逾100多公里,单单是途中蜿蜒险峻、海拔2600多米的七道梁,就让人心生怵惧。

单骑走兰州的人是父亲一位姓曲的同事。上世纪70年代中期,曲师傅家人身患重病,医生开的药方里,有几味药比较难找,医生叮嘱这几味药很重要,一定要到省城去找。当时到兰州的班车,每天放行两三趟,都是类似《围城》里方鸿渐坐过的老爷车。一路摇摇晃晃,走走停停,到兰州大约需要四五个小时。如果办事稍慢,逗留稍久的话,当天很难返回来,非得在兰州住一宿,次日才能坐早班车回家。曲师傅正值年轻力壮,心急火燎之际,背上水壶、干粮,好容易等到拂晓,推出自行车,直奔省城。

讲起曲师傅的往事,父亲感慨万千。说骑车去省城这种事其实也不稀罕,早些年月,老人们有事去兰州,因为买不起车票,有很多都是徒步走着去的。途中遇着村庄,求住一宿,次天深夜方能抵达。曲师傅一口气没歇,跋山涉水、风尘仆仆回家时,已经夜深,看了一下时间,从出门算起,已经超过了15个小时。没有花一分钱的车费,就把药买回来了,虽然疲惫至极,曲师傅还是特别高兴。

到兰州这100多公里的路途,我也体会颇深。从上学开始,一直到参加工作,我经常去兰州姑姑家。记忆里,班车一般都是要走三四个小时的。车内没有空调,夏天酷热,即使打开车窗,浑身也是热汗淋漓;冬季奇冷,班车的窗户却总是关不严实,寒风从窗缝、门缝里嗖嗖地刮进来,让人直打哆嗦。待车到站,手脚已经冻得麻木,需要揉搓很久,才能够正常行走。特别是经过七道梁时,车在陡峭曲折的山路上盘旋迂回,探头出去,一边是峭壁,一边是深沟,隔些日子就会有山体滑坡发生,碎石从峭壁上滚落,散落一地,让人触目惊心。好在后来修建了七道梁隧道,车辆再不用绕S形山路了。但车在路上的时间,总在三个小时以上。我呢,和很多乘客一样,坐上车就犯困,一路东倒西歪地睡到终点,下车之时,不仅脖子酸痛不已,浑身上下,似乎就没有让人感到舒服的地方。甚至,时常因为在车上犯困打瞌睡而感冒。

后来,家乡修通了到兰州的高速公路。途中4000多米的新七道梁隧道成为了目前甘肃最长的公路隧道,陡峭曲折的山路成为了过去,宽阔、平坦的高速公路,让我们总算体会到了风驰电掣的感觉。说起高速公路,我不禁想起中学时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笑话。当时因信息闭塞,虽听说过高速公路,却因无缘亲见,而想象不出它因何能够“高速”。几位同学还猜测,高速公路的路面上是不是装有履带,路面和车辆同时高速运行,才是所谓的“高速公路”。如今忆起,方知此等“谬论”当可笑至极。

几十年过去了,如今只需一个半小时,就能往返兰州一趟。从15个小时到1.5个小时,天涯变咫尺。而且,客车设施也越来越高级,空调、软卧一应俱全,从躺在座椅上开始,一部电影大片还没看完呢,就已经到终点了,倒让人巴不得路途能够再长些。唯一遗憾的是,距离缩短了,人却变懒了。但凡出门,多以车代步不说,连亲情也显得淡薄了许多,拿我来说吧,这些年去省城姑姑家的次数,竟然就越来越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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