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无为诗人——阿麦◆ 李萍

民族日报 2016-12-15 00:00 大字

 

几年前知阿麦写诗,是诗人何其岗推荐的,知阿麦是一名回族打工诗人。他叫马明,阿麦是他的笔名,年生于临夏州广河县的农民家庭。由于家贫,他过早辍学,多年在外打工,摆过地摊,做过餐厅服务员,当过保安和三轮车夫,他从事过多种职业,当下是一名出租车司机。

 

用著名诗人、甘肃省作协名誉主席高平老师的话说,阿麦是一位地道的、基层的草根诗人。

 

我编发阿麦的诗,初读,就有种疼痛感。那种疼痛源于何处,我不得而知,虽素未谋面,却熟识已久一般。

 

他去过我的新浪博客,起初我并未留意,后来发觉,他有留言,还有独到的见解。只是因为忙碌,很多都被忽略。

 

之后几年,关于阿麦和关于他的诗,在文学圈子也好,在友人的讲述中也罢,或多或少都在关注他,关注他的诗歌。他的诗越写越精彩。

 

今年九月,见到甘肃省著名诗人阿信老师,在闲聊中,说起诗歌说起临夏的诗人,当然也说起阿麦,阿信老师说阿麦的诗让临夏乃至甘肃诗坛有眼前一亮之感。

 

阿信诗人关于阿麦诗歌的话,被四川诗人水湄所赞同,作为临夏人,我深感骄傲。

 

就像有人说的,因为阿麦的诗,因为阿麦,沉闷已久的临夏诗坛,如投下一粒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初次与阿麦见面,是在临夏州作协会上,高个,腼腆,话语不多。后来,在临夏州文学论坛会上,阿麦发言语惊四座,他对自己的阅读与创作,用“无为”两个字来概括。对自己如何走上创作道路,如何读书,如何看待文学创作,作了深情回顾,情真意切。生活的无奈令他为生计奔波,但诗歌是他的挚爱。读书,读世界级诗人的作品,令他眼界大开,也让他有了收获。

 

“随着生活阅历的增多,我有许多想说的话,对低层民众的同情和怜悯,对社会上的某些歪风邪气心存愤慨与不满,对家国的热爱,一一把它们写进了文字中,而这些文字让我感受到心律在颤动……”

 

阿麦说他在“无为”中生活,“无为”中找到了生活的境界……

 

诗人高平,小说家邵正国,评论家张存学,甘肃省文化出版社的社长管卫中都对他刮目相看,对他的发言和写诗之见,认可,赞同。

 

阿麦是谦虚的,也是内敛的,一点也不张扬,对大家的夸赞毫无骄傲之感。

 

之后收到他委托同事幸福送的诗集——《阿麦诗选》,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淡绿色的封面,装帧简单大方。全书页,分《一首诗的重量》《太子寺》《山水本性》等辑,收录了阿麦自年至年创作发表的诗歌作品精选多首。

 

浏览目录,就有些讶异之感。一位初中辍学,为了生计奔波的人,居然写出那样好的诗歌,他不是歌者是什么?因为《阿麦诗选》不只是一己私语吟咏,更是对宏阔时代的热爱。

 

如《我把夜晚涂成黑色》:

某年某月的某个夜晚

我把房间涂成黑色

我把自己涂成黑色

我把大马路涂成黑色

 

我把羊群和麦苗涂成黑色

 

我把喜爱的诗歌和心爱的女人涂成黑色

通过纸梯子

 

我看到有人在吸烟

用左手敲打头颅

 

有人走出咖啡厅向更黑的地方走去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密谋

然后急匆匆地走向更高的楼层

医院的走廊里

 

女婴的哭声在慢慢变弱……

 

……

 

细品,意犹未尽之感,咂摸诗中的场景,意境,诗人的情感,人性的复杂,以及若有若无的感伤,反复品读,方可理解诗意。

 

阿麦在用深情的文字讴歌临夏,回报家乡的养育之恩,他的一部分诗既散发着泥土般的馨香,如《在河州常常感动》《叙述广通河》《吹麻滩谣》等等诗篇,又凸显出他对家乡,对河州大地的情感。

 

阿麦是深爱着他生活的那片土地的,否则怎会准确又深切地能表达出他的感觉呢?

 

广通河滋养了阿麦的诗性,家乡的风貌,看到的见到的,都入了阿麦的诗行。日子再艰难,也需要诗歌,诗是阿麦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是他生命中永恒的一部分。

 

说起他的真名马明,一般人都不知道,可是一提阿麦,就知道他是诗人,他写诗,他的诗写得好。

 

一个大小伙,背负生活,还要爬格子,做无为诗人。他很艰难。

 

我虽然写散文、写散文诗,但对诗歌不敢妄加评论,可是一首诗令你感动,或是有所思,就是共鸣。阿麦的诗就是如此,读后总是深思,怅然若失,沉湎于他的诗意中。

 

阿麦的诗歌,涉猎广泛,凡是入他眼底,所见所闻都会用诗的语言表达。齐家文化,广通河,那方热土,令他的诗行满满是爱。养家糊口、写诗并行,做到平衡多么不易。白天载客,一有空闲就读书,写诗。

 

值得敬佩的阿麦读书的劲头,他读国内名著之外,他读西方国家的诗歌,汲取营养,并自成一家。

 

国庆节前,阿麦去鲁迅文学院深造,他是有心人,在学习过程中,对于著名作家的讲座进行了录音,一点也不吝啬地发给需要的人。

 

诗人高平在给阿麦诗集的评论中说:“阿麦把他自己的写作与阅读概括为‘无为\’。我觉得他的这个‘无为\’与李聃在《老子》中的哲学性‘无为\’并不相同,阿麦的‘无为\’是指他自己无功利之心的写作和仅为满足爱好而阅读。他的写作状态是:想起什么、想到什么、想写什么就写什么,想怎么写就怎么写。读者读他的诗,能否引起共鸣,摇动心旌,有所感悟,他似乎都不太在乎。他只想和他的诗沉浸在纯真与美善之中。

 

阿麦和他的诗并未‘超凡\’,但已相当程度地‘脱俗\’。这是一种境界,一种在充满政治斗争、经济掠夺、军事较量、文化侵蚀的现实社会中难以再有的境界,是回归到人性高度、诗歌本源的境界。

 

你可以不赞成阿麦的选择,但你应当尊重他的诗歌,尊重这位有个性有特点诗人。”

 

有所为,有所不为。无为的诗人,看去很难理解,可是细读阿麦的诗,一点不假。

 

阿麦是淡泊的,他淡泊无为的生活态度与诗学主张,令人肃然起敬。

 

临夏州作家钟翔在阿麦的诗集序中,很中肯地说:“诗句直抵生命内质,融入苦辣酸甜,有着感人至深的力量。”“阿麦的底层生活经历,无疑增加了宝贵的处世经验,是漫长人生的有益点缀,更是文学创作不可多得的财富。”“他的民族身份或血液里涌动的民族情感,使其观察现实的方法,切入生活的视角,跟周围具象一旦发生碰撞,就会产生奇异的灵感火花,化而为诗,表达独特的生命体验,诠释或者的意义……”

 

对于诗歌,阿麦是狂热的。他用一颗朴素的心,在描摹属于他的生活。他的诗很大一部分是值得读者深思的。因为深沉的情感,极富哲理的诗意,恰如其分地隐喻,把他的生活,内心,精神表述出来。

 

如《心湖》:

 

在冬天的早晨,一缕阳光射了进来

我打开一扇门。把寒冷的人,一个个从句子里请出

 

让他们晒晒太阳,并且坐在长条凳上

握手问好……

那么多的人习惯于建造文字的监狱

他们的牢房冰冷,有耗子出没。他们喜欢把心爱的事物据为己有

 

……

 

日子就是一首诗,阿麦本身就是一首诗,耐读的诗。

 

阿麦是从年底开始创作诗歌的,《诗刊》《诗潮》《中国诗歌》《民族文学》《飞天》《民族日报》等报刊杂志,并在全国文艺报刊上发表大量的作品之外,他的诗歌还入选《新世纪诗选》《年中国诗歌排行榜》等选本。

 

许多文学采风活动,令阿麦视野开阔。年8月日,参加了由中国少数民族作家学会、民族文学杂志社、《民族文学》临夏创作基地主办的中国多民族作家临夏行活动。

 

阿麦的诗见诸愈来愈多的报刊杂志,他参赛也获奖不少。曾获首届、第二届“魅力临夏”全国诗歌散文大奖赛三等奖、优秀奖;荣获中国作家协会少数民族文学发展工程年度出版扶持专项,目前已经与作家出版社签订诗集《星星在天空绘制图案》的出版合同,第二部诗集已进入出版程序。

 

“生活不止苟且,还有诗歌和远方。”祝福阿麦,在诗歌的行板上走得精彩纷呈,走得硕果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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