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红杏满园是我家——亦诗亦画的唐汪川人汪玉良

兰州日报 2014-05-25 17:26 大字

那一年的春天,我和汪玉良先生在天涯海角不期而遇。碰面那一刻,他早年创作的叙事长诗《米拉尕黑》、《阿娜》中那些山野般质朴、牡丹般清丽的诗句,倏地从我记忆的深谷中蹦了出来。记得当年因阅读他的诗篇而熟悉了汪玉良这个名字,继而打听到他是东乡族,唐汪川人,原来同是临夏老乡哦!虽然后来公众场合也会见面,但身为省文联副主席的他忙着他的事,作为新闻记者的我忙我的采访,交往也只不过是打个招呼或几句寒暄而已。

岁月悠悠,古稀之年,应我们共同的一位老朋友的盛情邀请和周到安排,我与他有缘在三亚凤凰镇羊栏路边一座楼房比邻而居,我住三楼,汪玉良和夫人住四楼。

早春的三亚,椰风荡漾,扶桑花怒放,三角梅艳丽芬芳。朋友设宴于水上餐厅,各种海鲜、文昌鸡、椰子米饭杂陈。兰州去的客人欢聚叙谈、品茗聚餐,期间,老朋友说我饭量太小,吃的是“猫食”。汪玉良却插播一句:“不,她吃的是‘鸟食\’”。嗬!鸟食,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此言出于他这位花鸟画家之口,让我顿时联想到他笔下那些鲜活灵动的小鸟。加上我们这些去“南方的南方”过冬的北方老人常被称之为“候鸟”,他这一说为饭局平添了几分诗意。

汪玉良先生是1956年从西北师范大学毕业并开始文学创作的,后来又以一颗诗心作画。他是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书画研究院研究员、国家一级作家、花鸟画家,艺术声名早已远播海外,我国外宣期刊《中国建设》(阿拉伯文版)、《中国桥》(英文版)及中国国际广播电台(用38种外语)对其艺术业绩都曾作过专题报道,使更多的读者可以从中闻到这位中国唐汪川人诗画特有的幽香。多年浸润,诗画已成为汪玉良先生悠然自得、乐在其中的生命寄托,《汪玉良诗选》、《汪玉良花鸟画集》等多部诗画专著堪称自然灵秀、民族风情和地域文化滋养的花朵。他的乡土叙事诗《米拉尕黑》、抒情诗《献给十月的歌》分别荣获第一届第二届全国少数民族文学一等奖。

长诗《阿娜》更是勾勒出东乡族妇女勤苦、平凡而壮丽的凄美人生,入选过高等学校文科教材。而他的画作,无论是红杏图,还是牡丹图,总关浓浓乡情。“唐汪红杏甲天下,红霞满园是我家,山雀不必唤我回,游子受命在天涯。”深沉的思恋融入画作《家乡红杏》,是汪玉良先生用画笔对“青枝绿叶的唐汪川,杏花儿罩严着哩!”的故乡真挚的倾诉。

虽然久居省城,也曾宦海奔波,汪玉良先生却始终不改一位守望乡土的耕耘者特色。唐汪川那个东乡族自治县黄土丘陵地带少有的秀美村庄,是汪玉良生长的地方,红杏更是他记忆中难以抹去的家乡风物。小时候跟着父亲干农活打小工,艰辛的生活不仅磨炼了汪玉良坚强的意志并赋予他不阿的人格,那鲜桃般大小,汁多肉厚皮薄,红里透黄,酸甜适口为全国杏子之冠的唐汪川大接杏,无疑成了他幼年心灵的慰藉,也是他后来用以表达对家园深情诗意的首选。是那一幅幅缤纷闹春,枝繁果茂的田野景象,从小孕育了汪玉良先生深爱自然之美的情愫。还有国色天香的牡丹,这个历代艺术家衷情的题材,也是汪玉良先生的挚爱。汪先生画笔下的牡丹,色彩绚烂,清雅豪放,其创作灵感莫非源于与他的家乡与之相伴成长竞向争妍的古河州牡丹。早在南宋时河州就已广泛栽培牡丹,古诗云:“牡丹随处有,胜绝是河州”。尤以出产紫斑牡丹而闻名遐迩。时至今日,临夏地区仍然是家家户户植牡丹、爱牡丹、唱牡丹,就连家乡的美酒也散发着牡丹的清香。作为东乡族的骄子,作为东乡族历史上第一位书面文学的奠基者,作为“中国书画百杰”,汪玉良先生一生在为乡土而画,为民族而画,为心灵而画,一树一花一鸟,都是他用美术符号演绎的乡恋独白,绽放出与众不同的风骨。因此在我看来,唐汪大接杏甜蜜蜜的亲和力勾起的是当年临夏州歌舞团东乡族歌舞《桃杏熟了的时候》在省城兰州演出时的情景,还有我们有关家乡的共同回忆和一种近乡情更怯的别样感怀。同样汪氏牡丹似乎也是一种乡情的描绘,不由得会想起河州花儿中的唱词:“白牡丹白着耀眼哩,红牡丹红着破哩!”更为可贵的是,汪玉良先生的画作不仅在全国美术大展上亮相,他画的牡丹、红杏也常挂在家乡百姓寻常农舍的墙上与父老乡亲朝夕作伴。

“我的诗情在胸膛荡漾,我的情思似红霞燃放”。汪玉良先生近期又发表了新作《欢歌唱响魅力兰州》,字里行间热情洋溢,这是一位八旬老人对中国第五个国家级新区酣畅淋漓的表达。虽然我和汪玉良先生同在一个城市居住,可是三亚一别,却也再未谋面,一晃又过去了六个春秋。好在身处多媒体时代,不时可以从各种渠道获悉汪玉良先生参加许多公益活动的讯息,特别是一下子从报刊上读到这样的诗句,见文如晤,倍感温暖亲切。汪玉良先生作为诗人依然丰沛的情感,蓬勃的思维及其炽烈的激情,表达了对转型跨越兰州的憧憬和赞美。他在诗歌中发问:“兰州为什么这样兴奋?”我也想问一声汪先生:“你为什么这样兴奋?为什么你的诗歌依然闪烁着青春的光芒?”其实答案尽在汪玉良先生由衷写下的诗句中,那是一位亦诗亦画的老诗人明净的心灵。

因为禁不住生出的感佩,此文就算是我有感而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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