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村史,几多乡愁 阳谷:870多个村修史留念
村史编撰小组的人走村串户征集素材。如今,在阳谷县870多个村,抡惯了锄头的村民拿起了笔,他们要编一部“史”,为生养自己的村庄。
“我在乡镇工作多年,离开几年再回去,却不知道眼前是哪个村了。”阳谷县负责这项工作的县政协副主席史晓莉说,“以前,家家户户房子不一样,村与村差别更大。现在,都是整齐划一的新房,一晃神,真不好分辨。”
谈起村庄巨变,侨润街道党工委副书记贾芬讲了一个身边的例子。因为区位等优势,2014年,位于城边的城角孟村被整村原地拆旧建新,并对绿化、供水、供电、污水处理等进行全面改造,同时引进企业,发展商业,商场、宾馆、停车场、健身广场,应有尽有。谁能想到,9年前,这里还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北方村落。
面对日新月异的改变,农民的感情是复杂的:既有对新生活的“盼”,又有对老村落的“念”。
“等不起,坐不住呀!”说起修村史,城角孟村党支部书记孟庆民不住地感叹。“上了年头的老物件,乡亲们丢的丢、烧的烧、卖的卖;熟悉情况的老人,要么已经过世,要么记忆模糊。”孟庆民说,接到写村史的任务,村里马上行动起来。
“现在的年轻人,耧耙都没见过,如何感受前人的艰辛?”3月5日,在七级镇乡村陈列馆里,一位前来参观的退休教师说,“住进新房、走上新路,再去哪里找记忆中屋顶上的炊烟、大树下的磨碾?”
刚开始动员写《乡村记忆》时,有村民不理解,甚至有抵触情绪。但张秋镇姜营村改造到一半时,村民们主动找到镇上,要求提供材料,把村庄的“前世今生”写下来。50岁的村民王庆江零工也不打了,跑前跑后帮着搜集资料。
“毕竟,一座老房子、一条老街道,不是一件旧衣裳,那份眷恋之情,会延续更长久的时间。”张秋镇主任科员王宏深有感触,“越来越多的村民们放下锄头,拿起笔头,开始写村史。”
在抗日战争时期,七级镇曾是游击队根据地。为纪念抗日烈士徐翼,这里曾被划为徐翼县,当时徐翼在后刘湾村冯家老宅住过。这一红色记忆,也是“抢救性”发掘出来的。
“刚开始,村里了解这个情况的老人还有几位,到现在,知道情况的快要没有了。”七级镇主任科员栾学广说,“等老人们都走了,村里这段革命历史,恐怕再难弄清楚了。”
这是一场与时间赛跑的文化传承。为写好村史,阳谷870多个行政村,村村都成立了以老村干、老党员等为主体的村史编撰小组。“白天搜集来的材料,有忘记的,半夜想起来,赶紧爬起来补上两笔。不然,睡醒全忘了。”孟庆民说。
但村民文化水平有限,拿起笔有些手足无措。“一方面,我们提供样稿,告诉他们《乡村记忆》要涵盖本村历史、地理风貌、民俗传说等内容。另一方面,18个街道乡镇成立联络室,县政协文史科和宣传信息科会对他们进行培训,再由他们指导村民怎么写。”阳谷县政协原秘书长张克雷介绍说,实在找不出能写的,那就由村里提供基本素材,乡镇干部帮着编写。
还有的,则找来外援帮忙。孟庆民专门跑去阳谷一中,找到相熟的老师帮忙撰写。七级镇新丰村把本村在外的能人都发动起来,帮着翻典籍、找族谱、访老人、写材料。
《乡村记忆》丛书计划每个乡镇(街道)出一卷。记者翻阅了其中一个乡镇的草样,厚厚的一部,每村一篇。有的村史追溯到春秋战国,有的从山西移民写起,更多的是从新中国成立起笔;多的洋洋洒洒,少的一两千字;有的内容丰富多彩,有故事,有人物,有的类似村志,言简意赅,稍显枯燥。
“我认为,不能以专业的眼光来苛求。《乡村记忆》最大的价值,在于让普通村落也有了走入宏阔历史的可能。”史晓莉说,“对村民而言,有了村史,乡愁就不仅仅是记忆里的乡音乡味、阡陌桑田了,而是有了实实在在的文字依归。”
王宏则认为,修村史的过程重于结果。“修史的过程,是对全村风土民俗、名胜古迹、奇闻趣事的一次溯源、整理,同时对乡亲们进行了一次村情、文化、历史的教育和普及。不管‘修’得如何,都难能可贵。”
新闻推荐
3月12日,阳谷县高庙王镇后仓村农机合作社社员在“托管”麦田里喷洒农药。阳谷县不断探索“党支部+合作社+农户”发展模式,...
阳谷新闻,讲述家乡的故事。有观点、有态度,接地气的实时新闻,传播阳谷县正能量。看家乡事,品故乡情。家的声音,天涯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