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长眠,我常念

老年生活报 2022-04-04 08:44 大字

三月初五,是一个刻在心里的日子。 15年前的这天下午4点,娘舍下了爸和我们五个,走了,从此天人永隔。 15年来,每每想起娘,温暖、敬佩、感恩,种种思绪夹杂着无尽的思念,一股股涌来,紧紧包围着我,就像我依然躺在娘的怀里——

娘嫁过来的时候十八岁。除了父亲,家里还有老爷爷和爷爷。由于父亲在百里外的临清工作,每月才能骑车回来一次,照顾老爷爷和爷爷的重任,都落在了娘身上。第六年头上,我来到这个家,作为父母的第一个孩子,我受到了一家人的娇惯宠爱。

小时候家里住的是低矮的南房。一天傍晚,娘和爷爷、老爷爷商量,想盖北瓦房,她说这几年拔草晒干、养蚕,攒了点钱。两位老人一致同意。接下来筹款、进料、求人帮忙,在娘的操持下,五间大瓦房盖了起来。“盖新房添儿郎。 ”这一年夏天,比我小九岁的弟弟到了这个家,娘身上的担子更重了。后来,父亲看家里太不容易,便调回到离家几里外一个学校教书,为的是能照顾家。再后来,陆续有了老四静妹和老五兰妹。那时候,娘背上背着妹妹在农田干活,在家里用小黑板教她们识字算数,虽然辛劳,教育却从不放松。

那时候,最开心的是寒假,因为没有农活,父亲也在家,全家一起玩扑克打联邦,特别开心:娘、我、弟弟一帮,父亲、大妹、静妹一帮,最小的五妹赖在爸怀里,一家人能玩到下半夜。现在想起来,耳边仿佛还能传来笑声。

在朴素平实的日子里,娘言传身教,把诸多美好品质传递给我们:娘曾让我们玩折筷子的游戏,开始一人一根,后来一人一把——这告诉我们要团结。小时候,由于家里是“地主”,有人故意问我:你家什么成份?我回家问娘,娘告诉我说:告诉他们是用粪筐 “盛粪”——这告诉我们处事智慧。村子里,这家借点米、那家借点面是常态。娘借米面再还回去时,总是量大一些——这告诉我们要懂得感恩。遇到讨饭吃的人,娘从没让人家空手走。赶上饭点,还会盛碗粥给他们喝——这告诉我们要善良。

娘走的场景我历历在目,却不愿再花笔墨去记述。想一次,痛一次,哭一次。后来我们几个聊天,都说娘最疼自己。想起娘在世时常说的一句话:“五个手指头,咬咬哪个都痛! ”十指连心,我们每个都在她心上。

娘走了十五年了,我依旧想娘!娘长眠我常念。娘啊,待我完成这世的任务就去陪你,咱们长相依,永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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