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十光:毕生沉潜于“漆海”

大众日报 2019-03-08 11:31 大字

乔十光先生。■周末人物我们都是追梦人·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

他说,“我既是山东人,又是河北人。”他让漆画成为独立画种,发明了用蛋壳在黑漆上“造”房子。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期,他赴苏联主办了中国现代漆画展,苏联雕塑家米哈廖夫特意为他塑了半身石膏像,并镌刻着:“中国漆画之父”

□本报记者逄春阶

乔十光,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教授,坐在我面前,平和淡然,目光清澈。他毕生沉潜于“漆海”,以强烈的寻根意识和对大漆文化的自信,以感悟“千文万华,纷然不可胜识”之趣,以持守大漆之美,大漆之魂为己任,甘苦自知。

乔十光原名“乔士光”,因为决心研究漆画,干脆把名字中的“士”改成“十”字。在象形文字中,“十”字就是“漆”。乔十光说:“大漆是黑的,我的幼名叫老黑,我和大漆早有不解之缘。”

如今,82岁的他,身患支气管哮喘病和帕金森病,依然坚持创作。乔十光说:“我喜欢漆!有人誉我中国漆画之父,不敢当,我不过是一个比较勤奋的漆画园丁。”

2005年春,乔十光在故乡搞了一次“乡情书画展”,其中书法作品居多。那次展出,乔十光有弥补“歉疚”的意味。他说:“一幅漆画的材料动辄几百万、甚至上千万,‘劳民伤财’,送不起人,亲友们想要也张不开嘴。”

“生于牛头鼠尾,家住鲁西冀南”

1936与1937年之交,震惊中外的西安事变发生了,但河北省邯郸市馆陶县魏僧寨镇前符渡村的村民们并没有感觉,倒是一个多月后的2月3日,乔禄德家一个新生婴儿的啼哭,吸引了村民的注意。这个婴儿就是乔十光。

如果按农历算,乔十光生在丙子年的腊月二十二,时值立春。成年后,乔十光自拟了一副对联:“生于牛头鼠尾,家住鲁西冀南。”后一句意思是,当时馆陶县隶属山东,后划归河北,乔十光说:“我既是山东人,又是河北人。”

前符渡村村东的河,叫卫河,是隋唐大运河的一部分。她哺育着两岸百姓,汉唐四位馆陶公主和唐初名相魏征等受惠于这方水土。值得大书特书的馆陶人当属抗战英雄范筑先。家乡英雄形象,早已化为乔十光丰富的精神营养。

乔十光的父亲乔禄德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馆陶是有名的产棉区,乔禄德是勤劳的种棉能手。慈母王好玲.贤惠聪慧,做鞋不用样儿,剪纸从来不用描画,邻家的媳妇大娘都来求她的鞋样子。童年时,乔十光看到一张张红纸在母亲的剪刀下跳荡着,情不自禁地在地上临摹。

2016年初春,我有幸陪乔十光先生回到他的老家,乔先生在他曾生活过的小村里流连,非常高兴。村前有个干涸了的池塘,下面有几棵碗口粗的白杨树。他回忆说:“在我四五岁的时候,那天天很冷,不知怎的,我滑到大门前的这个池塘里,幸好穿着新棉衣还没被水浸透,我漂浮在水面上,被路人发现救了上来……”

1945年乔十光上小学。叔父是小学教师,写一手很好的柳体书法。在叔父的鼓励下,他也开始描红。

1951年,乔十光考到邻县的临清读初中,美术老师李寄园的书法风格像清代的何绍基,底子是颜真卿,乔十光又受其影响,开始练颜体。李寄园老师是画国画的,老师在黑板上用粉笔画“国画”,乔十光跟着老师用铅笔在纸上画。

济南的恩师

接到济南第七中学的录取通知书,是1954年夏天。馆陶虽地处中原,在京广京沪两条火车干线中间,却很闭塞,相距济南360里,没有公交车更没火车,只有土公路,还要辗转好多次。父兄商量用自行车送他。

乔十光回忆:“我们早上五点钟就爬起来,哥哥驼着我和行李,一路骑到平原已筋疲力尽。想转成火车但火车班次不准,无奈,只好骑自行车继续前行,骑不动就推着走,待到达济南第七中学时已是凌晨两三点。”

青年学子最幸运的,莫过于能碰上一位良师。乔十光碰到了张厚进,张先生是厦门人,毕业于福建师范学院。张老师教乔十光的时候30岁。乔十光回忆:“当时没有美术课,但我又酷爱美术,就只好投奔课外美术小组。我去报名时,没等我开口,张老师就说:我认识你。说得我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他接着又说,每天早晨在操场上,光着头跑步的不就是你吗?我明白了,他刚从南国来,对北方冬天的气候不适应,总是戴着厚厚的棉帽子。我当时的确剃了个光秃瓢,在张老师的眼中便成了一个不怕冷的好汉了。”

美术组一周一次的活动根本满足不了饥渴的乔十光,张厚进干脆把办公室的钥匙交给他,乔十光中午午休时画,下午课外活动时画,星期天也画,上文化课的时候也在想着画。着魔的乔十光一门心思放在画上,耽误了文化课的学习。1955年底,他不顾张厚进老师的劝阻,选择了退学。

在卫河河畔,他一边拾柴割草锄地,一边临摹石膏塑像,学习美术理论,一边不停地画来画去。乔十光把自己的习作,源源不断地寄到张厚进老师那里。

没有苦役,便没有狂喜。1956年夏,乔十光以社会青年身份,考进了中央工艺美术学院。

大漆的魅力

乔十光使用的漆,不是人工合成漆,而是天然漆,又叫大漆,土漆。如橡胶是橡胶树的树脂一样,漆是漆树的树脂。漆树生长八九年后,便可割漆,在树上割一道口,下插竹筒或贝壳,漆液便缓缓流入竹筒或贝壳内。“漆”字原为“桼”,上为木,下为水,中间左右各一撇,表示漆液自竹筒或贝壳从树上导出之状。

庄子曾做过漆园吏,在其著作《庄子·人间世》中说:“漆可用,故割之。”作为粘合剂,漆的粘性极强,因而有“如胶似漆”的成语,古代木工、革工、金工都离不开漆;作为防护剂,抗潮、防腐、防锈、耐磨、绝缘……马王堆出土的两千多年的古尸,至今皮肤有弹性,与三层漆棺不无关系。

乔先生透露给我一个小秘密,大漆还是一味中药,《本草纲目》上有记载。1972年,日本漆艺家松田权六来北京参加“日本现代传统工艺展”,他就说:“人患了感冒,滴一滴漆到开水中,喝下去就会好。”乔先生补充一句:“记住啊,是天然漆,而不是化学漆啊。漆是黑色的,却是绿色产品,韩国在开发漆饮料,漆化妆品呢。”

与“漆”结缘

乔十光跟漆结缘,第一个激发点是所学专业的要求,他是中央工艺美院第一批学员,专学壁画,壁画是建筑的一部分,是永久性的。他牢记张仃老师的话:“研究壁画就是研究中国的材料。”他找到了天然漆。

乔先生的独特贡献,用中央美术学院院长、中国美术家协会主席范迪安先生的评价是:“20世纪上半叶以来,沈福文、李芝卿、雷圭元等前辈艺术家通过融合传统与现代的创作手法,使中国漆艺出现了现代漆画的端倪。但是,漆画作为现代形态绘画领域的确立,还有许多课题未曾解决,正是在时代召唤着漆画从传统漆艺脱胎的历史节点上,乔十光作出了历史性的担当,将中国传统的漆艺技法与现代绘画结合起来,几十年如一日,探索漆画概念的生成和漆画技巧的完善,成为中国现代漆画的重要开拓者。”

著名画家吴冠中说:“漆在我国传统艺术中发射的光辉享誉世界,有出息的子孙不吃爷爷的老本,如何利用漆的材料美之特色来发扬中华民族的当代艺术,这正是今日为数尚不很多的漆画工作者们努力的方向。乔十光便是其中代表性作者之一。……(他)经常围着围裙,磨、磨、磨,将他的绘画磨进了黑浓之深层。画进入了漆世界,嫁于工艺之家,于是孕育了新胎,诞生的新生儿是乔十光的,并已是属于传统的漆画的新的一代。我没有漆画的实践经验,但我感到漆画的新颖之美,传统材料美中焕发了现代造型美。乌黑而光泽的漆桌、漆盘、漆盒,画面像深沉的海,海底浮现出金鱼、亭台楼阁、仙山神女……世世代代都已看惯这些程式化了的精致工艺,趣味毕竟陈旧了!乔十光将现代生活引进了漆世界,或者说将漆画引进了现代审美领域。”

能不能用通俗话“掂量”出乔先生对于漆画的分量?在看过乔先生多幅漆画之后,略有所悟。我说:“乔老,您是把附着在漆器上那些好看的花鸟、人物图案,使劲用您的双手,不停地、艺术地‘抠’下来,让它们脱离母体成为独立的绘画。漆器上的图案,原来是配角,是一种装饰,现在它成为主角,这个主角,越来越美,有了独特的颜值,就成了一个独立的画种。”乔先生微笑着点头。

被漆“咬”了

关于乔十光立志研究漆画的细节,他的导师、中央工艺美院教授庞薰琹先生曾回忆过当年情景:“他(乔十光)在工艺美术学院毕业后,对我说他想研究‘漆画’,我问他:‘你不怕漆咬?’他说不怕。我又说:‘你要研究漆画,必须下去向民间艺师们学习。’他二话没说,真的下去了。”

1962年至1963年的一年多时间,乔十光在中国漆艺之乡的福建福州,拜当地著名艺人学习漆工艺。

遇到天然大漆皮肤会红肿,奇痒,甚至起水泡,遍及全身,而且会反复发作,人们称此为“咬人”。被“漆”咬,因人而异。比如:有一对新婚夫妇,因洞房里有漆器被“咬”了;有人因身边一个挑着漆桶的妇女走过而被“咬”了;一个青年学徒,午睡时枕过以漆器做的枕头而被“咬”了。乔十光早就听说过这些传闻,并没放在心上。

那是1962年第一次进入制漆厂的时候,制漆师傅们打开一桶桶原装生漆,让乔十光看漆的色泽,闻漆的气味,一阵阵浓烈的生漆气息向他扑来。当时并不觉得,可第二天早晨洗脸时,觉得脸皮特别厚,正纳闷着,眼皮耳朵突然肿胀起来。乔十光心里纳闷:数天参观漆器车间,均无反应,为什么会突发性的出现这种现象?福州朋友说漆“咬”并不可怕,只是皮肤过敏,过几天就会好,再“咬”两三次就有免疫性。

第二天,被漆“咬”的反应,从脸上扩散到全身,奇痒难耐,晚上睡不着觉,像小时候生冻疮的感觉一样,遇到凉的东西就缓和,于是接一盆凉水置于床边,将浸过凉水的毛巾搭在肚子上,痛痒便缓和下来,待毛巾被体温蒸干,痛痒继续发作,再敷凉毛巾……

乔十光说,“从事漆艺,大都要经过这一关,当时,我的学生程向君被‘咬’得比我厉害,一天早上没来上课,我去看他时面目全非,吓了一跳,竟忘记他原来长什么样子了。”

用蛋壳在漆上“造”房子

《鱼米乡》是乔十光在福建创作的漆画处女作,也是中国第一张现代漆画。这是他在学习了一定的漆艺技法之后,经过反复酝酿试制而成的。《苏州风景》是乔十光1963年的另一幅特别之作。黑屋顶、白粉墙,黑白相间参差错落的江南民居激发了他的灵感。

他先是用钢笔画出淡彩,再“翻译”成漆画。如何调动漆画的艺术语言呢?

作黑屋顶对于漆画并不难,因为漆长于黑,但白墙就不同了,于是乔十光想到了漆器装饰中的贝壳镶嵌,手头没有鸡蛋壳,便用鸭蛋壳“盖”起了房子。蛋壳不仅给漆画带来了可贵的白色,其温和朴雅的龟裂纹,也有独特的天然之美。用白色蛋壳镶嵌白墙,效果直观。

为求画面的和谐统一,本来不是白色的石拱桥也用鸭蛋壳垒成,连石子路也用碎蛋壳铺就而成。若干年后,乔十光说起蛋壳镶嵌,还发出这样的感叹:“蛋壳镶嵌在现代漆画中屡建奇功。它像太阳一样照亮了黑漆的世界。它的跳动的白色和令人玩味的天然纹理,有时竟成了画面的主角。无论是贵重的玉石,或是廉价的蛋壳,关键在于合用,在于它自身的材料美感,而不在于它的物质价值。”

在《苏州风景》这幅画中,天和水是令乔十光颇费周折的地方,他先是用黑色,但黑漆与白蛋壳的黑白对比太强烈,与江南情调不符,后为绿色,又觉得太俗,最后改用银色,才终于收到了理想的效果,形成了乔十光水乡漆画的模式:黑漆屋顶、白蛋壳粉墙、银天银水,局部细节真实、整体画面虚构……

公共建筑的标志艺术

1977年,乔十光接受了领导安排的创作漆画《广州农民运动讲习所》的任务,他与学员们一起赶到广州写生,寻找灵感。

广州农民运动讲习所原来是一座红墙黄瓦的古旧孔庙,在现代化都市里的这座小建筑,显得破败而不起眼,就古庙本身来看,跟革命圣地沾不上边儿。如果照实而画,平均用力,主题就不突出,幸好门前有两棵木棉树,树枝横伸如臂,花朵肥大鲜红如火,又称英雄树,可否在树上做文章?但这两棵树并不高大。乔十光站在那里反复构思,最后决定把两棵木棉树夸张,置于前景,挺拔的树干像刀枪,浓艳的红花像火焰,与院内的其他树木连在一起,把古老的建筑掩映在红花绿叶丛中,只突出前景的石牌坊,中间是毛泽东同志住过的卧室以及远景的讲堂。长高加粗了的木棉树,在前景的矗立,不仅削弱了古庙的陈旧感,也增强了作品的思想内涵。这个大胆的创意得到大家的一致认可。

乔十光带着以黄时中为首的五个学员历时50天完成了巨幅漆画《广州农民运动讲习所》,这幅画三点二米长,一点六米宽,成为难得的漆画精品,陈列在重要纪念场所。

乔十光的漆画散见于好多地方。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北京国际俱乐部的漆壁画《长城》《松鹤图》,首都体育馆贵宾室的四幅漆画《韶山》《延安》《井冈山》《北京》,首都机场的巨幅漆画《南海落霞》《荷花》,石家庄火车站的巨幅漆画《蓉荫》,中国驻比利时大使馆的巨幅漆画《桂林山水》等,都出自乔十光之手,成为公共建筑的标志艺术。

发明“铝箔粉罩漆研磨法”

我参观过乔先生在北京的工作室“大漆园”,跟我想象的不一样,漆画工作室,简直就是一个小工场。原来,漆画的诞生要比国画、油画复杂得多。需要自己研制染料,甚至加工漆板。小工场里还必须有一个特殊的空间——荫房,它里面要保持一定的温度和湿度。因为大漆的干燥不是蒸发水分,而是靠氧化,要在一定的温度和湿度条件下才能顺利进行。所以说,荫房可谓是漆画的摇篮。

“‘文革’中,我做了逍遥派,一个人躲到阜城门外二里沟,为首都体育馆制作了四幅‘革命圣地’漆画。在制作过程中,我对人物表现技法进行了多方面的尝试:从色漆打底到透明漆打底;从用金粉、银粉铺垫到用铝粉铺垫;从色漆覆盖到透明漆覆盖……经过无数次的试验,无数次的失败,终于找到了表现人物肌肤明暗的方法,这种方法被称为铝粉罩漆研磨法。即在铝箔粉上罩漆再研磨,由于漆的半透明性而呈现明暗层次,这就解决了表现人物的难题。这个难题的解决是从学习越南磨漆画的人物使用银粉开始的,但经过摸索,发现铝箔粉颗粒比银粉具有更强的肌理感。”

“铝粉罩漆研磨法”突破了传统的平面装饰的局限,融进了西洋绘画的明暗造型法则,使漆画具有了极强的写实能力。它不仅适用于人物,也可广泛应用于风景、花卉题材中。

用大漆讲述中国故事

1986年10月,乔十光带领中国漆画艺术家去苏联访问。苏联著名版画家比米诺夫教授说:“中国艺术家运用材料的独创性和工艺技术的丰富性,使我非常惊奇……运用材料和技术也是艺术。”苏联雕塑家米哈廖夫特意为他塑了半身石膏像,并镌刻着:“中国漆画之父。”

1989年5月,乔十光应邀在日本东京都日中友好会馆美术馆举办了个人漆画展。40余幅漆画作品引起轰动,在日本掀起一股乔氏漆画热,日本《读卖新闻》盛赞是“漆艺园中一奇葩”。

乔十光从事漆画,曾经受到越南磨漆画的启发。1997年12月,乔十光担任团长,带领中国美协组织的中国漆画家代表团访问越南。1999年9月,乔十光去越南河内参加了“中国漆画展”,完成了一桩夙愿。

病魔让他成了“漆佛”

作为现代漆画艺术的开创者和践行者,乔十光既是一位漆画艺术、技术理论的集大成者,也是一位在漆画教育、教学上创立了系统的卓越的艺术教育家。培养漆画人才、创作、讲学,乔十光先生太累了,积劳成疾,身患支气管哮喘病和帕金森病。造成疾病的原因,不可否认与他从事漆画创作有关系。

有一种合成漆——聚氨脂,其特点是耐磨、透明、易干,还可与天然漆混合,从而淡化天然漆的红棕色,调出高纯度、高透明度的彩漆,但这种漆含有苯、甲醛等有害元素。乔十光在早年就接触、使用过聚氨脂,微有不适,但他当时年轻,不在乎。1977年,他做漆画《广州农民运动讲习所》时,使用聚氨脂,引起咳嗽,但并未引起他足够的重视。

大病折磨着乔十光,摧残着他的肉体,但是,大病也让他的思想格局更加阔达,有了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勇气,暮年变法,病魔让他悟透了生死,我们从他画的题材就能看得很清晰。藏传佛教里有这样一种说法,佛要是没有魔的缠绕永远成不了佛,是魔成就了佛。病魔让乔十光成了“漆佛”。

乔十光在《我的黑色情结》一文中说:“中国漆艺的历史就是不断地征服漆黑与屈从漆黑的历史,……人到老年,心气渐平,火气渐消,想得更多的是如何认识大漆,认识漆黑,服从漆黑。”

我曾三次拜访乔先生和他的工作室——大漆园。最爱听的是乔先生背诵唐代诗人王维的五言绝句《漆园》:“古人非傲吏,自阙经世务;偶寄一微官,婆娑数株树。”

大漆园里,18年前栽下的漆树,如今已亭亭如盖,沐浴在日月光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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