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年前,婆婆弟媳相继去世,三家并成一家。侄子: “大娘,我喊你妈妈吧”
“妈妈,我过些天再回家,多干几天,多挣些钱,过年给你和爸爸买东西……”挂断侄子的电话,冠县实验中学教师李凤环红了眼眶。
16年前,2005年新年刚过不久,李凤环的婆婆和弟媳相继因病去世。突然走了两个家庭主力,她和丈夫面临的是76岁患有慢阻肺的公公,因患精神病长期服药已智力低下、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叔子,还有一个只有两岁多的侄子。那时,李凤环的儿子也才刚满十岁。她没时间悲伤犹豫,只能三家合为一家,把日子过下去。
家庭出了变故以后,李凤环每天都忙碌得像个陀螺。5点起床准备一家人的饭菜,然后送孩子上学、上班,中午下班接孩子、买菜、做饭。当时丈夫在离家20多里路的乡镇中学上班,中午回不来,也帮不上忙,所有的活只能她自己干。冬天的时候由于中午休息时间短,很多时候她刚照顾老人、孩子吃饱饭,就到了送孩子上学的时间,她顾不上吃饭,就又要急匆匆地送孩子、上班了。李凤环说,那时候感觉自己已经累到了极限,有时站着就想睡着。
很多邻居和朋友都劝过她,让她把年幼的侄子送人,甚至有一家想要收养孩子的直接找到了家里,但她拒绝了,她舍不得。“谁都知道抚养一个两岁的孩子长大成人不容易,但如果把孩子送人了我会后悔一辈子。”李凤环说。
有一次吃完晚饭,李凤环和两个孩子在一起玩耍,侄子突然说:“大娘,让哥哥喊你大娘,我喊你妈妈吧。”当时李凤环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她擦干泪笑着对侄子说:“哥哥喊妈妈,粲粲也喊妈妈。”从那以后,侄子一直喊她妈妈,喊她丈夫爸爸,一直到现在很多人都以为侄子是她家的“小儿子”。
身体的劳累并没有把李凤环压垮,但心理的压力却让她无奈。调皮的侄子从幼儿园开始就不爱学习,身为教师的李凤环想尽办法培养孩子的学习兴趣,却终是徒劳。进入青春期,侄子更是叛逆得厉害,迷上了网络游戏。2015年冬季的一天,下晚自习后李凤环发现侄子没回家,便和丈夫一人骑了一辆电动车出去找。从家附近的网吧一直找到学校附近的网吧,从晚上9点一直找到11点多,找遍了大大小小十多个网吧也没找到。李凤环心里着急,一不留神人就从车上摔了下来,就这样拖着受伤的腿,终于在半夜12点多找到了侄子。“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说重了怕他多想,说轻了根本不听,管他一个感觉比管全班的孩子都费劲。”李凤环苦笑道。
叛逆的侄子从初中退学后,李凤环就反复劝说侄子“人生的路有很多条,但要走正路,不能只迷恋网络,浪费青春,可以学一门技术自食其力”。侄子最终选择了他自己感兴趣的电竞专业。在济南上学的那段时间他越来越懂事,还在全国某电竞竞赛中获得二等奖,现在已经在济南实习。
跟侄子相比,李凤环对儿子的关注少了很多。“有时候觉得自己亏欠了儿子很多,但是我从不后悔,如果重新选择,我只会比现在做得更好。”李凤环说。
“如果没有凤环,我们这个家早就散了,遇见她是我的更是这个家的荣幸。”采访最后,丈夫拥抱了这个让人崇敬的妻子。
农村大众报通讯员马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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