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凌文秀 通讯员 李宇 孙华
本报记者凌文秀通讯员李宇孙华江
“20年了,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妈妈了。”“妈妈终于回家了,以后再也不许走。”
“腊八、腊八,冻死叫花”,1月24日是传统的腊八节,也是冠县入冬以来最冷的一天。但这一天对赵华(化名)和她的家人来说,却是20年来最温暖的一天。这一天,她和分离20年的家人终于团聚,三个儿女终于又见到母亲。
分离20年
终于又见到妈妈
“20年了,家里人一直没停止过找妈妈,前前后后去过4个省,找过30多个市县。时间越长,我们越心寒,好多次我们都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妈妈,再也不可能牵住妈妈的手了。”
24日,邯郸市救助站驶来一辆来自山东聊城冠县的救助车。车还没停好,就被急匆匆跑来的30多人前后左右团团围住。这些急切围住车子,想要马上见到赵华的是她的家人:她的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她的娘家侄子……除了因病不方便出门的丈夫,家人们能来的都来了。
20年前,两个女儿还是拽着妈妈手撒娇、央求着妈妈给扎小辫的小丫头。20年后,两个女儿已经是妆容精致、衣饰时尚的都市丽人。20年的时光没有阻断亲情,再次握住妈妈的手,两个女儿泣不成声,围观的人也跟着流泪、哽咽到说不出话。妈妈离家时还不到两岁的儿子,也长成大小伙儿,虽然成长中对于母亲没有太多清晰的记忆,但见到妈妈和姐姐牵手痛哭,小伙子也当众落泪。
从1997年到2018年,妈妈离家20年,终于回家了。20年没见妈妈的姐弟仨,终于再次牵住妈妈的手。“这一次,妈妈你再也不许走了。”
深冬寒夜
高速路口冻到昏厥
一边是20年未见的亲人团聚,观者落泪的感人时刻。另一边,从山东冠县把赵华送到河北邯郸的冠县救助站站长崔培滨和工作人员忙着办理交接手续。分别前,崔培滨把赵华的儿女叫到一边,把了解到的赵华这20年来的经历告诉了她的孩子。
1月22号晚上10点,冠县救助站站长崔培滨接到当地高速交警电话,在冠县高速路口有一位50多岁的女性流浪人员,当时因长时间受冻挨饿处在昏厥状态。崔培滨和工作人员马上开着救助车赶到高速交警提供的地址。“我们见到赵华的时候,高速交警已经进行了简单的救助,但当天温度实在太低,被救助者衣物单薄,加上可能长时间没有进食,意识一直不清醒。”
“她身上衣物单薄,只有春秋天穿的单薄外套和裤子,一双不怎么保暖的棉鞋,连件羽绒服、棉外套都没有。冬天的救助车上常备棉衣、食物和热水,我们赶紧给她套上厚衣物。”崔培滨和救助站工作人员把赵华抬到救助车,把车内空调开到最大,灌好暖水袋放到赵华手里,赵华渐渐清醒过来。
当晚回到冠县救助站,工作人员给她准备了温热可口的饭菜,并给她换上了新的棉衣,安排房间让她暖暖地睡了一觉。
多方努力
救助站助她回家
23日早上,吃完早饭后,赵华意识已经恢复清醒。工作人员试探性地跟赵华交流,希望能获得更多信息,帮助她联系家人送她回家。
“一开始对我们非常不信任,对我们的问题很抵触,戒备心非常强。”工作人员挨个试着跟她交流,不管跟谁,赵华都很少发声说话,更没有提供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工作人员拿来纸笔给她,告诉她可以把家人、家庭住址写下来,会帮她找到家人。她说不会写字,然后在纸上乱写乱画。“我们就耐下心来,带她在救助站参观,跟她说这是什么地方,我们是什么人,把救助站的一草一物都跟她耐心说清楚。”
午饭后,赵华精神放松下来。站长崔培滨让工作人员离开,单独跟赵华从2点聊到5点多,边聊天边做笔录。三个多小时里,赵华断断续续地讲述提供的信息虽然不多,但已经足够锁定赵华家的大概范围。
“开始只说了邢台,我们就联系了邢台救助站。后来又了解到邯郸有个邢台村,我们也纳入锁定范围。又联系了很多单位、他们帮我们核实了很多信息,最终确认,赵华老家是邯郸的一个叫邢台村的地方,是邯郸人而不是邢台人。”
联系到赵华的家人,把赵华照片发过去时,女儿一眼就认出了妈妈。“我们就跟赵华的家人商量,在双方的距离上折中,选择在邯郸市救助站见面。”赵华今年53岁,有三个孩子,1997年离家出走。20年来家人一直在苦苦找寻着,在寻找无望的时候,接到了冠县救助站站长崔培滨发来的赵华的照片。
从赵华的讲述中,崔培滨了解到,20年前,赵华负气离家出走后,曾经在临沂等地生活过,也曾经流浪过一段时间。他猜测赵华可能分别以8000元和10000元的价格被拐卖过两次。“当然只是猜测,这次救助后的赵华精神状态一直不好,从她对工作人员的戒备态度也能知道在外面吃了很多苦。”
分离20年,三个儿女终于又见到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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