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学习生活回想》补白闫西龄

东昌时讯 2018-07-19 08:25 大字

我耙地、耕地的经历

有一种农活叫耕地,也就是用犁把田里的土翻松。还有一种农活叫耙地,就是用一种叫耙的农具将耕过的地里的大土块弄碎弄平,以便于播种。耕地和耙地都是技朮含量较高的农活,大都由有经验的成年男性来完成。

人民公社时期的社员(农民),特别是男劳力,可由上级任意抽调去干其他工作,致使村内劳力严重不足。1961年我初中毕业参加高中招生考试后回到家就去干农活了。不几天,生产队长让我去耙地。耙地一般是用牛拉耙,人站在耙上手抓管牛绳,让牛拉着耙和人前进。为了提高耙地的质量,人要在耙上不停的左右晃动。我怕干不了,不同意,队长却坚持让我去。我只好套上两头牛拉上耙,去耙地。站到耙上我倒不怕,也能站稳,最难的是牛不听使喚(农民称为“欺生”),要么快,要么停下来不走,特别回湾时更是不听话。

好在,合作化后,我父亲是生产队喂牛的饲养员,我对使唤牛不生疏。没有多长时间,我就能驾驭它们了,我干的也很高兴。队长和社员们都夸我学的快,地耙的好。几天过后,队长又让我去耕地。耕地是比耙地难干的活,我当时身高最多1.5米(成年后我也仅高1.58米)。我担心干不了。但队长一再坚持,我只好服从。当时耕地,是用两头牛拉双轮双铧犁来完成。我开始耕地,有牛不听使唤的问题,但更大的问题是犁难掌控。大约在半小时之内耕出地质量差:两犁之间不是太宽,就是太窄;有时犁飘起来,致使地没有被耕着。地越耕不好,越感到累。我满头大汗。怎么办?我决定返工。这样不但使耕地质量由差变好,而且使我获得耕地练习机会。其结果,确也如此。我在不长时间内学会了耕地,并逐步像有技术的老农一样,耕出质量较高的地。年迈的老村长徐保成当众夸奖说:“这孩子年龄小、个子矮、又是很少参加农业劳动的刚毕业的初中生,能耙地、耕地真是罕见啊!”在以后上高中时的秋假里,我常被生产队长指派去耕地、耙地,并俨然像个熟练的农民。

吃馒头打赌

事情发生在1962年春天的一个星期天。我们十几位同学在宿舍里闲聊。谈到吃,李广严同学说:“如放开让我吃白馒头,我一次能吃十四、五个。”当时学校伙房每斤面粉蒸10个馒头。邵怀俭同学说他吹牛,两人便打起了赌:李广严在不喝水、不吃咸菜的情况下,不停顿的一次性吃下14个邵怀俭从伙房买的馒头。如吃不下,李广严给邵怀俭买28个同样的馒头。记得邵怀俭很激动,动真格的说:“我豁出去了!”便将手中不多的细粮票拿出来,跑到伙房买来14个馒头。李广严坐在床上不紧不慢的吃起来。最后李广严“获胜”。上述场面我至今记忆犹新。可看出,当时的学生是何等的饥饿。

拉地排车行走45里去卖瓜

1962年5月,我和绝大多数高中生一样曾被下放。我回到农村干的印象最深的农活,是拉着裝满菜瓜的地排车到高唐县城去卖瓜。这种菜瓜类似于黄瓜,但比黄瓜粗大,呈黄白色,口感好、脆,产量很高。我家所处的生产小队种了三、四亩这样的菜瓜,除了分给社员吃外,也到集市上卖。负责卖瓜的是生产队保管员闫西年,他让我和他拉一辆车去卖瓜。

另一辆车是由闫振武一人拉,他是全村个子最高、力气最大的人,外号“大个子”。他是富农成分。为保住卖瓜这一差使,他要求把大部分瓜裝到他拉的车上,使闫西年拉的这辆车只裝少量,也就是减轻闫西年的劳动。我和闫西年拉一辆车,也跟着沾光。我村离高唐县城45里。之所以跑这么远卖瓜,是因高唐全天是集,卖东西“下头大”,每次拉去的瓜都能卖光。去卖瓜时,要在早上约4点就出发,大约8点到达高唐。卖瓜时,我只管收钱。

每斤菜瓜卖六、七角钱。当时,集市已有所放开,有些城镇妇女蒸馒头卖,被称为高价馒头(每斤高达4元)。平价的吃食根本买不到。中午我们就买高价馒头,在露天地蹲着吃,另加白开水,饱餐一顿。这是对卖瓜人的一种犒赏,也是村民都希望能参与卖瓜的原因。

这样的卖瓜差使约三天一次,一直干到没瓜可卖。卖瓜也是很辛苦的。不但要早起,而且拉着瓜步行四十多里,一天内来回要走90多里。有时遇上雨天,只好冒雨前行。有一次雨下的特大,又值天黑,只好在中途赵寨子村马路旁的草棚里挤睡一夜,因劳累,睡的很香,可不时被棚顶漏下的水珠打醒,但翻个身又睡着了。

聊城市教育局闫西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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