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山州优秀劳务经纪人苏吉呷 选人用人少而精,民工、企业都点赞
优秀劳务经纪人苏吉呷看望生病的农民工。
文/图 本报记者 陈小玉
眼前的苏吉呷,个子1米70左右,身体虽然偏瘦却结实,皮肤白白的,如果不看他那高高的鼻子和浓浓的眉毛,说他是从大山里走出来的彝族小伙子,很难有人会相信。
在和苏吉呷相处的几天里,让记者最难忘的是,他的电话每隔几分钟就会响起一次。“没办法,劳务经纪人就像个家长,农民工有什么事都找我。”每次谈话被打断,苏吉呷总歉意地这样说。
黑色7月失去亲人,
他与大学失之交臂
现年38岁的苏吉呷原本有个不错的家庭,他的父亲是雷波县瓦岗片区的邮电所职工,大哥在昭觉县邮电局工作,他们家兄妹七个,他排行老五,小时候在家里,他是父母和哥哥姐妹们手上的宝,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
可天有不测风云,在他初中毕业要考试的那年7月,母亲去世。这让原本成绩很好的他,深受打击,没考上雷波县最好的中学。大哥看他心里难受,只好带着他远离雷波,把他送到了昭觉县民族中学读高中。在这个新的环境里,苏吉呷慢慢地淡忘了母亲去世带来的悲痛,他的学习成绩也慢慢向前靠近,到高三的时候,苏吉呷已经被公认为是班上铁板钉钉能够考起大学的才子了,可是不幸再一次降临到他身上。1999年高考时的7月,他最爱的二哥又去世了。他匆匆考完试后跑回家,见了二哥最后一面。最后考试成绩出来,他的毕业成绩刚好上了西南民族大学一类模式的录取线,不过还有最后一关面试,面试的地点是在西昌师专(现在的西昌学院南校区),可是远在雷波瓦岗的他,由于没有电话,再加上家里亲人的去世,他的大哥也在瓦岗,面试的信息没有人能及时告诉他。最后,他得到消息时,已经过了面试期几天。苏吉呷只好再一次在毕业时倒在了黑色的7月。
“那以后,我想到7月就心痛,为此为了纪念我的母亲和二哥,我自己还写了一篇作文《黑色的7月》。”苏吉呷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感慨地说。
没上成大学不是他的错,家里人想让他再补习一年考大学,可是想起每一次黑色7月就有个至亲离他而去,他就心里发怵。再加上由于母亲去世,家里子妹又多,光靠父亲和大哥的薪水来解决一家人的衣食住行已经很恼火,苏吉呷放弃了复读的想法,转而去雷波县瓦岗片区一个村小,当起了代课教师。
从村小代课老师,
转变为劳务经济人
当他走进村小的课堂,看见没有多少学生时,他的心再一次凉到了冰点。农村有那么多适龄儿童,为什么不来读书,反而帮着父母放牧呢?
苏吉呷一个一个地找到孩子的家长,给他们做思想工作。“只有读书才能改变命运,如果不读书,将来孩子还是会和父辈一样,守着有限的土地,过着贫穷的日子。”在他的努力下,教室里学生慢慢多了起来,他想好好地当好这个代课教师。
可是,当他结婚后,一个月才几十元的工资无法担负家里的开支,再加上结婚时欠了一大笔彩礼钱,他的日子越过越落魄。
2007年11月彝族年期间,长期带农民工在外打工的美姑县觉洛乡觉洛村彝族妇女沙马阿色(苏吉呷妻子的表姐)看到他家的困难后,决定帮他们一把。那时,沙马阿色不仅带人到深圳打工,同时她还是深圳市翔通劳务培训有限公司的联系人。她叫苏吉呷和她一起干。看着妻子的表姐过得有滋有味,在妻子冷子石落的鼓励下,苏吉呷带着四十多个农民工来到了这家公司。这一次,苏吉呷赚回了几万元。从此以后,他一边代课,一边联系农民工,等时机一到,他就带着农民工去早已联系好的公司,赚点劳务介绍费。
渐渐地跑了几趟后,他开始单独带农民工,可是由于没有劳务输出证,他带去的农民工没有公司敢要。这些农民工包吃包住的费用,加上来回的路费让他亏了不少。2010年,深圳、河南郑州的几个老板不间断地打电话给苏吉呷,叫他带农民工去,苏吉呷再一次心动。可是没有劳务输出证始终心里没底。和妻子商量后,他跑到县农劳办培训了三天,拿到劳务输出证后,才辞去了代课岗位,从此,走上了劳务输出之路。
用合同用人管人,
农民工、企业都服气
“要不是苏吉呷,我可能还在家里过着脸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现在跟着他打工,我家的日子好过多了,家里修起了四合院,爱人在家里带小孩喂猪,我在这里打工,每年能挣回两三万元。”
“以前在深圳打工,由于不懂法律,文化水平也低,我每个月挣的工钱无缘无故被老板扣去都不晓得,吃亏吃安逸了,现在跟着苏吉呷在这里打工,什么地方不懂的,他都会帮助我,说实话,他可是为我们农民工着想的好人哦!”
“以前不晓得什么是五险一金,只晓得打工受伤,老板如果不给钱治病就拼命,但在人家的地盘怎么能斗得过人家呢,所以受伤时,大部分情况只好自己忍着。现在不同了,苏吉呷带头替我们跟老板签合同,如果不买保险,他就不签,有了保障,我们在这儿打工,得到的权益是越来越多了。”
……
在浙江常山的几个纺织厂里,来自雷波的彝族农民工谈起苏吉呷时都是夸赞。
苏吉呷告诉记者,每个农民工都是家庭困难才出来打工的,跟着他打工,他就是他们的家长,如果自己不主动提前为他们争取权益,吃了亏再去找,在法律上根本就说不过人家,所以在上班之前,他都会教育农民工该注意些什么。
正因为买了保险,前不久受伤的农民工熊尔吉才自己没出一分钱治好了伤,并且治病期间他的工资也照样拿着。
由于苏吉呷按照合同法和用工企业签约,同时用严格的纪律约束着农民工,一些以前看不起彝族农民工的企业,现在听说了苏吉呷的好后,纷纷向他要彝族农民工。
“接触了不少的劳务经纪人,但像苏吉呷那么负责的我还是第一次遇到,现在在我公司里的彝族农民工,他们的效率和质量比我的老员工还高,如果可以,我还想向他要100个农民工呢。”浙江银泰化纤有限公司经理童志平告诉记者,在那一带,苏吉呷是真正的优秀劳务经纪人。
“人多了就不好管理,再说什么人都吸收进来将会破坏公司对我的印象,所以我的原则是不能太多,一个劳务经纪人带百来个农民工就得了,现在我的农民工虽然在三家公司,但加起来只有100多个,我的收入当然比不上人家带几百上千个农民工的经纪人,但是稳定。”苏吉呷深有体会地说。
少而精是苏吉呷选人用人的标准,为自己的农民工争取最大利益是苏吉呷当劳务经纪人的原则,正因为有了这些原则和标准,用工企业的老板一个个很赏识他,雷波县农民工在浙江打工,夫妻有夫妻房,小孩可以免费就近入学,这一大堆事关农民工的利益,都和苏吉呷的努力分不开。
一个人富不算富,
大家一起富才算富
4月25日下午,当记者和苏吉呷正准备在一个农家乐吃晚饭时,一个焦急的电话声响起。
“没办法,有个农民工的父亲去世了,我要马上送车费给他。”苏吉呷接完电话,匆匆说了一声后就赶去农民工的宿舍。等了半个小时,他才回来。
“车费为啥子你给,他自己不是有工资吗?”记者带着疑问。
“这是农民工到我这儿来时就定好的,只要他们跟着我打工,来回的车费我要报,平时家里亲人去世时来回的车费我也要报,他们的工资我一分也不管,自己做多少,得多少都要公司亲自给他们发,我的工资也是和他们一样在公司里拿。”苏吉呷告诉记者,名义上这些农民工由自己负责,但他们每个人每个月拿多少工资,自己一点都不清楚。
当了劳务经纪人,却没在农民工身上榨取一分钱,苏吉呷真是个好人。从农民工的口中得知,苏吉呷不仅为他们报路费,农民工不管哪家有困难、哪家的孩子考起大学,他都会积极地帮助。同时每次回去,他还会买些食品和衣物给老家的孤寡老人。
在苏吉呷的一个笔记本上,记录着自己需要资助的人的姓名。雷波瓦岗的尔古木噶,每年要资助他学费2000元,咪姑乡前进村的五保老人阿合尔则,每次回去要买衣物和吃的给他……每一笔该资助的项目,他都清楚地记着。
“现在我每年挣30、40万,日子不说小康嘛,全家人吃饱喝足是够了,每年拿个2、3万出来资助这些困难的人,这是应该的,想当初我还不是困难过吗?只有一个人奔小康,不算小康,大家一起奔小康才算小康。”苏吉呷轻描淡写地回答了记者的疑问。
这个三起三落的彝家汉子,从“黑色”7月里坚强地走出,靠着高尚的品质和优良的作风,赢得了外地用工企业的老板和农民工的好评,他也因此在2012至2013年度获得了凉山州优秀劳务经纪人的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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