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作回家的村民纳西族婚礼现场火塘是温暖的家的象征纳
劳作回家的村民。 纳西族婚礼现场。 火塘是温暖的家的象征。 纳西族的孩子。
后来,木里土司为了控制俄亚这一地区,授俄亚木官姑擦衔,代理土司管理俄亚地区的百姓,代收百姓、庄子的租税,征派各种劳役。同时,赐给俄亚木官“红照”地,以及依附在土地上的百姓、庄子,让他享有对俄亚地区占有权和使用权,可以招佃耕种,收取地租。
关于俄亚大村奇特建筑的建造,一些人猜测,这些建筑与战争有关。但从这些建筑的功能来看,防御工事极少。在人们的记忆中,就只有桥头那儿有一座碉楼,但现在早就没影儿了,而且可以让士兵操练的场所也没有,传下来的兵器文物又较少。
如果说就是个普通的村庄,俄亚大村又与当地的村庄实在不同。
当地的纯农牧业村庄,都是散居,便于生产;尽管地无三尺平,但家里的庭院尽量宽敞,以便堆晒庄稼,一般都有一个较大而空旷的场坝,便于聚会和公共活动。这些村庄的特征与俄亚大村相距甚远。
从整体的建筑造型上来看,俄亚更像是一个较为原始的工区建筑,房屋之间非常集中。这种建筑与在西藏盐井制盐的纳西人的建筑非常相似。同时,作为工区需要具备的功能:睡觉、做饭、生儿育女,俄亚都具备。而这一猜想,与考古专家后来的推断正好相符。
文物调查
推测纳西人为淘金而来
2007年4月,国家博物馆、四川省文物考古院西部考古探险中心、凉山州博物馆联合组成的科考队走进了俄亚。凉山州博物馆馆长、研究员唐亮参加了本次考察。
经过8天与俄亚大村的零距离接触,从人类学的角度,对俄亚的人口、民族、经济生活、习俗、物质文化等进行调查后,唐亮对俄亚有了初步的认识,“我认为纳西人迁到那儿可能与产黄金有关”。
他在调查报告中说:“木天王时代迁徙到这里的那一群人,真的只是为了在这里生息繁衍吗?回答显然是否定的。从史料和调查的情况看,迁徙到这里的人,是受了木天王的指派,为的是要控制龙达河的黄金。也是因为黄金,俄亚人的祖先们才过起了与外界基本隔绝的生活。可是,我们在调查中发现,俄亚的纳西族人从古到今,他们并不是这里黄金的真正主人,他们只是守护者。直到我们到俄亚进行调查时,这里的一些不是俄亚本地人的人,还在龙达河拥有他们的出金窝。”
2014年3月中旬,丽江市玉龙县纳西族自治县政协常委和桂均、玉龙县民营企业家和朝勇到俄亚考察。走村串户,考察后,他们认可了东巴经书中关于俄亚古寨的说法。据丽江的东巴经中记载,纳西人有三兄弟,一个留在了丽江,一个到木里淘金,一个到西藏盐井采盐。根据实际考察和书中记载,他们推断,木里俄亚纳西古寨是淘金工棚区,是木天王派纳西人到那里淘黄金而建造的。
而熟悉当地纳西历史的纳西文化人、原俄亚乡乡长帮布次尔被称为“俄亚通”,也认为这种说法是正确的,“俄亚大村比周围村庄的历史要短一点,而且,当时从丽江派来的有木官编制部队,还有工匠和医生等,而这种编制在其他地方是没有的。”
在帮布次尔的记忆中,几十年前,俄亚的淘金活动还很多:“过去,到了农闲时期,许多男子成群结队去挖金,有单人干的,也有若干人合伙挖金的,地点大多在金沙江、冲天河和龙达河两岸。虽然今天难得看见村民去淘金。”
3年前,我在俄亚桥头遇到开店的汪布,他指着河对岸公路边的一辆货车说:“那车是我淘金淘到的。”据他说,他与人合伙在村前河里淘金,淘金让他有了钱,路通后他的第一件事便是买车。木里许多地方都产黄金,俄亚是有名的产金之地。
今天,在到俄亚的路上,我们仍然能看见,多处河边还有淘金遗留的洞,只见洞不见人。
秘而不宣
木天王为占黄金保守秘密
不管是从历史还是从调查来看,无论是熟知历史的族人,还是专家都认为俄亚大林的前身纹是淘金工棚,而且没有多少争议。
据此,把俄亚想象成淘金工棚区,似乎一下就觉得这个奇特的村庄非常合理。
木里县志记载:龙达金矿,位于县境西南边缘的俄亚纳西族乡境内。据《龙达金矿概况》记载:“龙达金厂在木里西部,偏南,位于西经十五、六度与北纬二十八、九度之间,纵横凡五日程,系四川盐源县木里土司之属地。”“清道光年间,滇人赵某办理中甸边境矿务。后越侵四川之龙达河上游,挖沙淘金,是为龙达金厂之起源,后由川方收回,时停时办起迄未引入注意。到光绪二十七年(1901)以后,始陆续开放二台坪子、紫洛、竹林坪等地。一时产金旺盛,而龙达之名大张。民国二年(1913)五月,初次被番匪驱逐,旋复续办。是年冬又复被驱,旋复重开而又于翌年三月停办。迄民国五年春,由张煦(字午岚)司令,派闵次元复办,并开放孙斯(今鲁斯)、塞口(今色苦)、树达 (今苏打)、空心梁子以及俄亚等地,于是产金更旺,五个月中竟达巨万,远来者日众。遂为木里土司所忌。而于是年八月发生撵厂惨案,大肆屠杀,会办王某殉焉。同时矿工商之罹难者,亦达千人以上。迩来川局不靖,过问无人。客冬,川康边防总指挥部派兵戍守,直接经营”。
从文史看,俄亚及周边地区黄金储量丰富。资源从来都是强势族群要占领和争夺的,黄金资源被丽江纳西族觊觎也不是不可能,为黄金而派一支人马也在情理之中。
虽然,从文史中看,纳西人早已到达俄亚,龙达金矿要晚多了,属清末和民国时期。文史与传说似乎均与淘金无关。但或许是木天王不愿意让外人知道,以免更多的人前来争夺黄金,对他的势力造成威胁。
据《川边季刊》一卷二期载:“民国二十三年(1934)九月,川康军矿务视察员李章甫由西昌前赴盐源,至木里土司境内之枯鲁经堂,与木里老土司项此称扎巴(米吉活佛)及新土司项松典协商开采金矿条件,因语言不合,发生争执,双方鸣枪。木里老土司被击毙于敌枪之下。李等见事体扩大,乃将新土司押回西昌。”由此可见,对于资源的争夺,从来都是残酷的。为了避免血的杀戮,木天王的秘而不宣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这样看来,破解俄亚大村建筑之谜似乎迎刃而解。试想在几百年前,淘金工们每天早出晚归,一大早就到附近的河里淘金,晚上回到村里子,女人们都已经把饭做好,他们吃了饭,天色便晚了,早早地睡了,以便第二天男人们又去淘金。但作为有贵重资源的地方,打主意的人很多,因此也导致俄亚战事不断。黄金带动了交通和服务业,俄亚商贸和骡马驮运业比周边活跃。历史在发展,后来,黄金资源渐渐枯竭,所以人们便以农牧业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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