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走出大山渐行渐远 文化的碰撞与融合

凉山城市新报 2015-04-22 18:21 大字

让优秀的民族传统文化进驻孩子心里。

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凉山农民工陆续走出大山,奔向沿海各地,寻求新的经济来源。但在他们对新的生活方式和外来文化应接不暇的同时,本地、本民族的传统文化却渐渐遗失。

曾经神圣的毕摩如今坐在街边招揽生意,象征着薪火相传的火塘也渐渐熄灭,彝族年回家的彝人越来越少,曾经代代相传的东西,正慢慢被新生活、新理念代替。

越来越多的彝族有识之士惊觉传统文化习俗正在流失,于是开始为保护、恢复、承传本民族文化而努力,要把“传承”二字用行动发扬光大。

文/本报记者 李晓超

图/本报记者阿克鸠射

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凉山彝族陆续开始走出村寨,奔向沿海各地,寻求新的经济来源。告别家乡,告别了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传统耕作生活,彝人们接触到了另一种快速简便的谋生方式,人们从中获益,并很快便接受了这种快节奏的生活模式。

到了2000年,越来越多的打工者涌向全国各地,凉山州劳务输出人数急剧上升。而此时,一种史无前例的矛盾也正渐渐凸显。

农村里20岁至50之间的青壮年先后离开,土地逐渐无人耕种,孩子们的教育缺失。而最为明显的是,部分传统文化被无意识地放逐、忽略乃至遗忘。固步自封自然不能与时俱进,但如何在与时俱进的同时,继续传承优良的传统文化?

致命的吸引力

当大波打工者涌向城市,首先接触到的是大山以外的文化,包括语言、生活习惯、饮食习惯、风俗习惯、服饰文化等等。这对于他们来说,是新鲜、洋气又充满向往的。于是,从适应到学习的过程中,外来文化影响着每一个打工者。

阿木是甘洛县新市坝镇岩润村1组村民,今年20岁的他已经有着四五年的打工经验。4月15日记者从阿木的家中了解到,初中毕业,阿木没能考上高中,于是来到成都一家歌城里面当服务员,一个月有一千多元的收入。

当初家里人支持他打工,母亲阿依表示,农村孩子,早点承担起挣钱的责任、早点接触社会不是什么坏事。“反正读书也读不进去,还不如喊他挣钱,他就晓得挣钱是多么辛苦了,他自己也会慢慢成熟起来。”

但事情似乎并没有母亲想象的那么简单。阿木上班后,过上了日夜颠倒的日子。白天呼呼大睡,晚上上班到两三点。因为在歌城上班,阿木经常和一群社会上的朋友一起抽烟喝酒、上网,工资不够花就朝朋友借,发了工资再还钱。如此恶性循环,半年后,阿木因为常常旷工被老板辞退。

回到家的阿木,已经不再习惯农村的平淡生活。母亲让他下地干活,他嫌晒,让他挑水他嫌累,他习惯了每天有朋友聚会、有网络的日子,他期待再次回到之前的生活。

两个月后,他问母亲要了一点路费,和朋友来到广州一家电子厂做产品包装。工作很轻松,每天8小时,加班的话还有加班工资。包吃住后,一个月下来,阿木能拿到两千多元的工资。这对于一个17岁的孩子来说,算是相当不错了。

在广州,阿木再次见识到了外面的世界多么精彩。街头华丽的建筑、时髦的人群让阿木内心自卑,他觉得自己就像个乡巴佬,连用的手机也是别人淘汰了好几代的产品。

“我一定要和城市里的人一样,吃得好,穿得好,用得好!”这是阿木暗自在心里下的“决心”。为了这个“决心”,阿木每个月的工资又抛撒而光,除了置装费、电话费,他还经常和朋友出门下馆子,周末泡网吧。

出门打工,阿木像断了线的风筝,时而来个电话,时而音讯全无。这几年他都没有回家,归根结底就是因为兜里没钱,回家来没脸面对村里的亲戚朋友。也正是因此,阿木忽略了家人的牵挂,为了自己的理想生活四处奔波。

社会的诱惑对于刚走出家门的年轻人来说是巨大的,也许现在看不出它的致命之处,但这种“慢性病”更可怕,它衍生出放纵、贪婪、堕落、物质化等多种恶性症状。

从贫瘠的山村走到繁华的城市,城里人优越的生活环境让来自大山的年轻人开了眼界。从此,年轻的一代开始奋起直追这种物质上的享受。他们不断接受外来的文化,无论这些外来的东西是好是坏,不做筛选一味接受。他们不断改变原来的自己,从吃穿住行到言谈举止。比如文明礼貌、卫生习惯,但也有奢侈浪费、好逸恶劳、攀比心理、自私心理等等。

大山里,还有无数个像阿木一样的年轻人,他们适应性和习惯性较强,当生存环境发生改变,年轻人的消费观、价值观也一点一点地变化。他们毫无察觉地完成了整个蜕变,待到重返家园时,已经物是人非。

消失的习俗

外出打工,在农村已经十分普遍。第一批打工者衣锦还乡后,让大山里的人看到了希望,在外辛苦一年,是田地里劳作三年的收入,谁都愿意去。从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女,到三四十岁的青壮年,有的甚至是一家人,拖家带口,怀揣着改变命运的梦想,奔向心目中的“乌托邦”。但某些改变,也正在慢慢蔓延到各个村落。

过完春节,盐源县狐狸洞村不少村民便再次踏上了外出打工的路。直到11月份,彝族年到来,人们才会重返家乡。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会来回跑。“车旅费、食宿费,回一趟家就得用掉半个月的工资,现在很多人都选择在外面过年,特别是年轻人。”村民毛永林说。

最初几年,毛永林也会尽可能地赶回家过彝族年。毕竟,对于一个彝族人来说,一年中最隆重的节日,就是这几天。家里有许多活计是必须由男子来完成的,杀猪、祭祀、拜年……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习俗,代代人都是这么过来的。

然而,每年回乡也是一件十分麻烦的事,要向老板请假,要转无数趟车,回到家,辛苦了大半年存下的钱,两个月的时间里也就花得七七八八。所以,久而久之,许多打工者选择把挣的钱寄回家,让家人来支配开销。

“来回车费省了,在外的人也可以多上几个月的班,多挣点钱。在外面过年,我们认识的彝族也会聚餐庆祝。”毛永林说。

在过去,彝家的火塘不灭,象征着薪火相传、世代兴旺,火塘文化对彝家来说,有多种意义。但如今,火塘已经从新建成的小洋楼里消失了。

(下转A03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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