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稿笺的情缘
曾经,一本本稿笺如一块块责任田,写满我的早春对秋收的期盼。
记得第一次使用的稿笺纸,是在西昌县大巷口的一家文具店里购买的,红色的格子,共50页,每一页都是500字。就是在这本稿笺上,我写过诗,写过曲艺,写过通讯。并且都在当时的地区报纸《西昌群众报》上发表,得到过从七角到一元二角不等的稿酬。
回城打零工两年后,我成了教师,有充足的备课本供我写些什么,自然就不去购买那种红格子的500字一页的稿笺纸了,无格子的备课本纸充作了我继续写些什么而自娱自乐的稿笺纸。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经过一年的借调即试用,我从校园调入报社,任编辑记者,从此我就有了用不完的稿笺纸。报社管理规范,领取办公用品不限,只须各自签名备查,所以,我每次都是领两本或四本稿笺,多数稿笺自己办公用,少数稿笺也如之前扶持过我的报刊老师一样送给了来访的作者朋友——如同把一块块责任田分给了这些勤劳刻苦的朋友,祝愿他们都有好的收成。
我的办公桌左前方有一盏台灯,如灯塔般照着我在一叠叠稿笺(大多是来稿,也有我自己采写的作品)卷起的浪花间航行,有风和日丽,也有风狂雨骤。曾有一段短暂时光,大体如我在之前所写的被音乐家谱为歌曲的诗中所描绘的那样:我“惊涛骇浪稳把舵,沿着安全的航道走”。
就这样,十多年过去了,我不知接触过多少写满文字的稿笺,也记不住自己到底消耗了多少。在1996年,我不知不觉间就要向稿笺告别了。
某日,我接到某都市报一位不认识的女编辑的电话:她问我使用电脑没有,我说刚学会打字。她说,报社新开了电脑版,问我能不能写篇有关使用电脑的文章。我当即答应道,可以,我可以写一篇千字文《儿子教我学电脑》。那时,我刚学打字23天,电脑是租来用的,一家人正在商量要买电脑。
次日,我把拷好的软盘送到宿舍街对门打印店打印,再骑车不过十分钟,就将稿子送到都市报的收发室。3日后,稿件见报了:《儿子教我学电脑》——这是我第一篇非使用稿笺写的作品,对我具有里程碑般的重要意义。虽然是电脑打字不须用稿笺手写的文章已开始发表了,但我依旧天天面对稿笺上手写的来稿,单位那时还未试行无纸化办公,稿笺依旧是我的亲密朋友。
又是几年花开花落,又是几度月缺月圆,老知青熬成了老编辑,老编辑工龄超过30年或40年,有资格领一份退休金了。前不久,我整理书籍也整理稿笺,看到我还有那么多从作家协会到出版社、杂志社和报社的稿笺,一时百感交集,五味杂陈,它们似在无言的抗议:你那么喜欢我们,为什么不给我们写下你的心声呢?
我无言亦无愧。因为科技的进步,我早已告别稿笺了。我不仅在电脑上可以写诗文,在手机上也可以写诗文,我不仅可以从互联网向报刊投寄电子文稿,我也在手机上、在电脑上继续当老编辑编着朋友们的电子文稿。仅去年,我在电脑这本大稿笺上写的诗文在报刊发表了50余件次,获奖多件次,并出版了《老成都街坊龙门阵》一书。
请退休的稿笺们原谅吧,原谅我这喜新厌旧的人!
现在而今眼目下,我的稿笺在我的手机上,我的稿笺在我的电脑里,取之不尽用之不完,我将与我的电子稿笺们同呼吸,共命运。
新老稿笺,我亲爱的新老朋友,是你送我远行,还是我送你远走?我还可以在这一块块责任田上收获点晚稻或者时鲜蔬菜吧?谢谢新老稿笺,我最忠实的朋友——谢谢你们让我的心声还有可以表达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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