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二首
□ 雄欧
月华的丰碑
西昌月华矗立着一座鲜红炫目的石碑。
是对知青年代的缅怀？或是翘首铭志？
还是无言的沉思？
一
虽然
一代人
春秋已经过去
过去了的风风雨雨
虽然
一代人
青春已经消失
消失了的悲悲喜喜
月华——鲜红的丰碑
此时——正高高屹立
二
你
丰碑
脚下黄土
无边无际
孕育了梦回的喜悦
浸湿了梦飞的汗滴
偃旗息鼓
是昨日的呐喊
那些年，风华岁月
已然在冷寂中安息
丰碑
鲜红鲜红的色彩
大红大红的油漆
莫非
想挽留
往日稚嫩的脸庞上
未褪的红晕
还是青春的火焰
不会熄灭
月华的丰碑
你高高屹立
头顶广阔的天地
广阔中
沉沉云雾
吞尽飒爽英姿
历史的回音
沉重的叹息
三
不知道
月华的丰碑
是不是岁月的结晶
如果是
黑色的伤疤——哪里
黄色的泪痕——哪里
眼前是大红大红的油漆
不知道
月华的丰碑
是不是知青的标识
如果是
为何风云过后
车马渐稀
人声渐息
石坚峰高密林深处
唯见寺庙香火鼎盛
往日神话已经了无痕迹
不知道
月华的丰碑
有没有凝聚人生的价值
如果有
真情怎么会
变得像易碎的玻璃
只见墙头的草随风摇曳
不知道
月华的丰碑
有没有囊括人间悲欢离合
如果没有
怎么最精彩的
总是知青的故事
没有知青的日子
竟然变得如此的平淡无奇
丰碑
我不会嘲笑你
嘲笑你，就是嘲笑我自己
丰碑
我不会忘记你
忘记你的感觉是魂不附体
四
我
常常想
还有没有人
朝霞满天的时候
来到你的脚下
拾遗朝霞满天的记忆
虽然——
已经白发苍苍
白发苍苍的下面
仍然有颗年轻的心
跳动不已
我
常常问
还有没有人
繁星点点的夜晚
回到你的身边
同你一道窃窈私语
虽然——
再也看不见
油灯下的泪痕
茅草屋的梦呓
往昔纷纷化成了
随波逐流的浪花
追寻中涌来
醒悟中远去
五
金沙江的水不会倒流
人的情
偏偏常回头
每当车过西宁
我，总是频频向右……
月华的丰碑
隐约可见的一壁鲜红
衬托着你坚挺的矗立
我在
车窗里远望
蓝天下鲜红的身躯
鲜红鲜红的色彩
大红大红的油漆
古老的梦幻
原始的神秘……
此时
月华的丰碑
扑进车窗的
是已经没有了过去的过去
此刻
月华的丰碑
闪入眼帘的
是一代人再也不返的传奇
回忆
历史
败絮般
一片片随风远去
又如
揉皱的碎纸
滴着血
浸透泪
夹带着痛苦的呻吟
挣扎 喘息……
历史
穿越了时空
穿越不了
道德墙的坍塌
跨越了世纪
跨越不了
良心底线的崩溃
秦皇的暴虐
汉武的威仪
西山梅树游走着
大明幽幽的孤魂
山海关哒哒铁蹄声中
飞扬起惊天的暴风骤雨
戈壁沙漠不屈的胡杨
秉袭着代代不倦的希冀
黄花岗血染的襟袍
卷来钟山脚下硝烟号笛
神密的金字塔
千年不锈的奢华
狂野的斗牛场
古罗马铁骨豪气
埃菲尔铁塔目睹了
拿破仑的精兵铁骑
沙俄皇冠上耀亮了
驰骋欧亚的彼得大帝
历史
一页连着一页
收藏了一幕幕大戏
兴衰
一波接着一波
一幕幕大戏的延续
是在说明
历史的壮观
还是人类的悲哀
是在共震
历史的长夜漫漫
还是悲乎光明的多舛
……
人类的过去
为什么会这样的过去
人类的过去
为什么就不会这样过去
谁能代表历史对人类负责
谁负责又能代表什么意义
迎着
拂面的晚风
漫步
思索
云彩与云雾铺天盖地……
包裹了历史
包裹了岁月
……
不要问
历史有没有答案
历史总是无情
又有情
不要说
解读答案的是岁月
岁月总是有理
又无理
回忆
也许漫无边际
纵然是漫无边际
也不能没有历史的回忆
回忆
也许杂乱无序
纵然是杂乱无序
也不能失去历史的回忆
人类
只要有回忆
就有冰雪消融春暖大地
世界
只要有回忆
就有和风细雨光明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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