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如月 往事可掇

华西都市报 2018-07-07 05:09 大字

西昌市天立国际学校初2016级7班刘雪纯往事,像躲在墙角里的蛐蛐儿,小声而又固执地呜咽着。——题记

细雨隐了深巷,青苔绿了石板,炊烟卷走过往,若当薄雾漫漫,阳关不是故乡。

曾几何时,我迷上了躲在时光的角落里,拾起往事,细细观察时间流过的痕迹。

又是一年茶花季,看着那一望无际的洁白茶花,仿佛又看见了你穿梭在茶花间的曼妙身影和那淡淡的微笑。

你的家乡,在白马山。每年茶花开的时候,你都会采上一朵朵雪白而柔软的茶花,泡上一杯沁人心脾的花茶。

殊不知,你藏在花丛中的笑靥,永远刻在了他的心头。他记得你的笑,就像杯记得茶的香。

自从你嫁出去后,便再也没有过那日那样灿烂的笑容。你总是喜欢坐在低矮的屋檐下,静静地望着天空,望着那片你们曾经相互依偎的茶花园的方向。

你不想闹,也不敢闹。这辈子,你做过的最大胆的事,恐怕就是在那日的夕阳下,默默流下的两行清泪了吧。

夜晚,月朗星稀,柔美的月光映照着一家人幸福的模样。每年孩子的生日,你都会卤上一锅香喷喷的猪蹄为孩子们庆生。这是你家的传统,今年也不例外。

当一家人围着这一道美味垂涎三尺的时候,邻村的一个老太太快步走过来,急促地敲门。

你打开门,见到那老太太,挺高兴的样子,招呼她过来一起吃。

老太太将你拉到一边,说了几句。瞬间,你的脸色暗了下来。

“我现在带你去?”老太太小声地问。“不去。”

“你怎么可以不去?”她显然有些生气了。“今天孩子过生,我们一家要吃猪蹄。”

“猪蹄什么时候不能吃?”老太太急得直跺脚。你却始终没回答她。

“我不管你了。”老太太骂骂咧咧地走了。

之后的时间,一切如常,你们一家仍是温馨地为孩子庆祝生日,吃着猪蹄。

只是,没有人发现摆在你面前桌上的那只丝毫未动的猪蹄,那杯越来越淡的花茶以及你那双渐渐通红的眼眶。

第二天一早,你梳好头发,穿上新衣服,在镜子前照了很久很久。

之后,你小心翼翼地走出家门,向着未知的远方前进。你大步在山路上跑着,生怕再慢一点就不能见到那个人最后一面。

你摔了一跤,手上蹭出了血。你赶紧站起来,把衣服拍了拍,整理干净。看见裤腿上粘了几个苍耳,倒刺勾住裤子,很难弄下来。你死命用手扯,手指尖立刻被扎出血。你在地上一抹,站起来,继续跑。

你跑了很久很久,久到忘记了时间,只知道太阳从山的那头跑到了山的这头。

你又跑了一小时,翻过两座山头,站在一个土坡上。

不远处,锣鼓喧天,有人在出殡。

你两眼无神地看着前方,手紧握成拳。那群人渐渐消失,你始终没有上前一步。

后来,你听说他到死都未娶,没有子嗣,只是淡淡地笑,并没有说什么。

你没见他最后一面,但送了他。

你走之后,子女们都应了你的要求,没葬在你丈夫的边上。反倒是在不远处的小山丘上,两个坟墓相互依偎,在夕阳的照射下,看着竟格外温暖。

西风谢了花残,古道远了边关,残阳染红昨天,若当南燕归来,理想还在远方。

我回头望去,仿佛可以穿越片片茶树林,掠过洁白的茶花,巍峨的白马山,涛涛沅江,飞向澄澈的天空。

然后,看见了人群簇拥的你,穿着红色旗袍,美丽动人,笑靥如花。(指导老师张新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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