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贵“梭”起走了60年 木“手掌”梭坏10多个,如今和正常人一样安享晚年
张大贵(右一)与村民们开心地聊天。张大贵用木“手掌”梭动行走了60年。
“我在地上梭起走了60年了,尝尽了生活的酸甜苦辣。现在我虽然是孤身一人,但我感到国家政策对老百姓非常好,我个人的生活比任何时候都好。”雷波县箐口乡红岩村村民张大贵出生40天时,因患病用药不当落下残疾,从此,他不能站立,依靠像小板凳样的木“手掌”在地上梭动行走了60个春秋。为了生活,张大贵“梭南梭北”,经历了人世间的风风雨雨,尝尽了生活的酸甜苦辣——
“我在地上梭起走了60年了,尝尽了生活的酸甜苦辣。现在我虽然是孤身一人,但我感到国家政策对老百姓非常好,我个人的生活比任何时候都好。”近日,雷波县箐口乡红岩村60岁的张大贵老人说。张大贵出生40天时,因患病用药不当落下残疾,从此,他不能站立,依靠像小板凳样的木“手掌”在地上穿梭行走。为了生活,张大贵“梭南梭北”,经历了人世间的风风雨雨,尝尽了生活的酸甜苦辣。
从箐口到汶水
要“梭”一天
“我小时候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残废的,后来年龄大了才听母亲说,我才出生40天,生病发烧在医院打针,可能是用错了药,造成下身瘫痪的。”张大贵说,他3岁时,父母带着全家4口人搬迁到雷波县箐口乡红岩村居住。随着年龄增长,张大贵看到村里的孩子白天上学读书,帮助家里上山放牧,傍晚在院坝里愉快地游戏,而自己不能站立,苦涩的泪水只能往肚里吞。
1973年,张大贵还不到20岁时,父亲因病逝世,家里留下母亲和比他小两岁的弟弟。
“男人18岁就应该挑起家庭生活的重担,可是我一个不能站立行走的残疾人,哪里有能力承担重任呢?”张大贵说,当时是生产合作社,靠参加集体劳动评工分挣基本口粮。父亲是全劳动力,他离开了人世,母亲和弟弟参加集体生产劳动都评不到10分的满分。他家生活从过去勉强糊口,一下转为口粮青黄不接,每年都要向亲戚朋友借粮食,才能渡过难关。
红岩村离汶水集镇大约有15公里,农村群众必须的生产生活用品都要在汶水购买。为了不耽误母亲和弟弟挣工分,张大贵说服母亲,由他到汶水购买盐巴、煤油等生活必需品。
张大贵说,他第一次到汶水是1974年端午节前两天。那天天刚蒙蒙亮,他就出了门。那时没有公路,他用小板凳“手掌”在地上梭动行走。山路崎岖坑坑洼洼,他像蜗牛一样慢慢爬行,最多梭1公里就必须休息一会儿。饿了吃带的煮洋芋,渴了喝路边的山泉水。
“我早出门时太阳还没有爬出箐口山,我在路上一步一步地梭,看到太阳从东方升起来,越过我头顶,慢慢向西边落下。”张大贵说,直到太阳落下西边的群山,晚霞染红半边天的时候,他才梭到汶水集镇。健康人行走只需3个小时的路,张大贵“梭”了整整一天时间。
“梭南梭北”
饱尝生活的酸甜苦辣
改革开放后,农村土地承包到户,张大贵的弟弟娶了妻子,全家4口有3亩多土地。红岩村属于高寒山区,农作物主要是玉米和洋芋,每年生产的粮食仅能勉强填饱肚子。张大贵看到村里的年轻人都外出打工挣钱,他也很想到外面的世界去闯荡,但是,自己能够做什么呢?
一天,一辆汽车开进村里购买洋芋,张大贵得到师傅同意坐上汽车到了雷波县城。
“我在县城下了车,举目无亲,身无分文,吃什么,住哪里呢?”张大贵说,坐在大街边上,看到来来往往的陌生人,他开始后悔。谁知他在街边坐了不到半小时,一位先生看到他的模样,居然给了他1元钱。张大贵茅塞顿开,索性取下头上戴的帽子,把1元钱放进帽子里摆在身边。过往行人见状,纷纷奉献爱心:2角、5角、1元……最后清点竟然有40多块钱。
张大贵说,在雷波县城乞讨了一段时间,市民开始用异样的眼光看他,他心里明白大家的眼光为什么与以前不一样。不能在一个地方呆得太久,张大贵开始坐车到其它地方去求生存。美姑、昭觉、布拖、西昌、宜宾等县市都留下了他的足迹。
在宜宾市一条大街边,张大贵看到一个截了一条腿的男人在街边摆残棋,收入还可观。张大贵守着他不离开,硬要拜他为师。出于同病相怜,那位师傅把摆残棋的奥秘传授给了他。没过几天,张大贵开始在宜宾街头实习,果然收入不菲。
学到了手艺,张大贵满怀信心回到雷波县城,住在一家小旅馆里,天天在车站街边摆残棋。
“残棋也不是100%的赢,失手也是常有的事情。一天中一旦失几次手,那就连吃饭都成问题。”张大贵说,有时残棋摆好没有人应战,心里非常着急。为了一天的生活,不得不自己拿钱给朋友,叫他找一个陌生人,假装与自己素不相识。然后邀请他们两人共同出钱来应战,最后把陌生人的钱赢到手。
“靠下残棋,我又到州内各地车站码头求生存,其间的酸甜苦辣,只有我清楚。”张大贵说,靠下残棋生活,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安享晚年
现在的生活越来越好
2000年,张大贵的母亲离开了人世,他只能与弟弟弟媳一起生活。遗憾的是,2006年,比他小两岁的弟弟因病医治无效逝世,弟媳随即改嫁到外地,家中只留下张大贵孤苦伶仃一个人。
村支部书记胡文全说,村两委马上把他列为五保户,各种困难补助,优惠政策等等,只要对他有利的都给他。
张大贵现在住的是弟弟留下的几间土墙房子,家里还有一台朋友送的电视机可以看。他不能种地,也无法喂养牲畜。生活来源主要靠低保、困难补助以及村民们赠送。平时他还编一些农村常用的撮箕等竹制品出售,挣一点零花钱。
与张大贵同龄的村民王大生说,张大贵虽然身体残疾,但心态好,在村里肯帮人。平时村民们隔三岔五送米送蔬菜给他,年底村干部要看望他,村民们杀过年猪家家户户都要请他,有的还要送他一块肉。
村民宋光秀是张大贵的干妹妹,张大贵的衣服脏了帮他洗,破了为他缝,粮食缺了为他想办法,病了送他去医院。
“村里的干部群众对我都很好。”张大贵说,假如没有大家的关心帮助,他的生活肯定很悲惨,说不定早就离开人世了。
张大贵在地上梭了整整60年,使用的木“手掌”都梭坏了10多个。他觉得现在的生活比他以前任何时候都好,他相信国家政策对农民、对残疾人会越来越好,他也能与正常人一样安享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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