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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生存,为了弟弟、妹妹,他四处打工 石一作体:像顽石一样活着的孤儿

凉山城市新报 2015-05-12 09:50 大字

生活的苦难让石一作体早已学会了坚强。

8岁从老家昭觉搬迁到会理3个月后,母亲病逝;因家庭贫困上不了学,12岁就在矿山上捡废料卖补贴家用;15岁,在矿山正式打工供养奶奶和妹妹;19岁时父亲病逝;20岁时奶奶去世,紧接着继母去世,同父异母的弟弟去世。才20出头,一起生活的至亲们就一一离去,只剩下两个年幼的妹妹和弟弟留给他抚养。为了生存,为了妹妹和弟弟,他四处打工,河北、新疆、江苏、安徽、广东一路闯荡。

石一作体的命够苦,也够硬,生活的苦难让他早熟,也让他像块石头一样坚强地活着。

文/图本报记者 严宏涛 

幸福的人都是相似的,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成功的人是少数,大部分人是平凡的。这个道理,对于数十万在广东的彝族务工者也是一样。他们散布在成千上万个工厂里勤奋劳作,大城市的光鲜亮丽和他们近在咫尺又远若天涯。但在每个平凡的人背后,都有不一样的曲折故事,面对生活的磨难,他们咬牙坚持,默默前行,这些平凡的坚持,让人感动。

8岁从老家昭觉搬迁到会理3个月后,母亲病逝;因家庭贫困上不了学,12岁就在矿山上捡废料卖补贴家用,15岁在矿山正式打工供养奶奶和妹妹;19岁时父亲病逝;20岁时奶奶去世,紧接着继母去世,同父异母的弟弟去世。才20出头,一起生活的至亲们就一一离去,只剩下两个年幼的妹妹和弟弟留给他抚养。为了生存,为了妹妹和弟弟,他四处打工,河北、新疆、江苏、安徽、广东一路闯荡。

石一作体的命够苦,也够硬。生活的苦难让他早熟而坚强,他讲述故事时的语调平静,没有夸张和悲情,仿佛那是别人的事。“苦吗?我从小就习惯了,抱怨也没用,只有靠自己,像块石头一样坚强地活着。”

幼年生活多苦难

“我还没记事的时候,爷爷就去世了,我父亲有7个兄妹,也全部都去世,父亲长大后就是一个独子。”回忆起父亲,石一作体有些矛盾。他怀念父亲,但心中有时也会有点怨念“如果他好好地活着的话,我家就不会是这样子的吧。”

1990年,石一作体出生于昭觉县齿可波乡则洛村洛古社。在他8岁的时候,举家搬迁至会理县仓田乡的岔河锡矿附近,搬家的原因是为了换个环境好让父亲戒毒。在此之前,他的父亲在昭觉曾是一个有些知名度的人物“他当时做生意,混得开,90年代就有了几十万呢,后来他吸毒后家里就垮了。” 

搬到会理时,全家只带了950元钱过去,修不起房子,就暂时租住在岔河锡矿附近的一个工棚里。幸好作体的父亲戒毒还算成功,没有再复吸。但为了抵制毒瘾,他的酒瘾大增,基本上每天都要喝一两斤左右白酒。他在为自己的身体埋下隐患的同时,也将家庭的重担压到了作体的母亲身上。

作体的母亲当年生下作体的妹妹后进行过安环手术,再加上在不卫生的环境下劳累过度后引发了感染,因家庭贫困想着撑下就过去了,没有及时就医治疗。三个月后,不幸病逝。母亲去世后,就只能靠父亲来养育作体和妹妹,还有作体的奶奶了,家里的境况雪上加霜。父亲虽然在岔河锡矿的工地上打工,但一个月只有四百多元的收入,一家人连吃饱都有问题。为此,作体上不了学,这成了他此生至今最大的遗憾。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十一二岁的时候,作体已经在岔河锡矿的工地上,偷偷地捡一些矿石和钢筋出去卖了。这其中有些是废弃的,有些不是,但谁会跟这样一个苦命的小孩计较少量的东西呢。

2005年,作体的父亲续弦。因为奶奶和继母的关系不好,15岁的作体就单独带着奶奶和妹妹住到了另一个工棚。奶奶年纪大,妹妹又不慎在几年前摔伤,右腿有些残疾。虽然父亲还是在关照着他们的生活,但独立性较强的作体觉得自己有义务把奶奶和妹妹照顾好。于是,在同龄的孩子还在上初中的时候,他就正式去了锡矿里打工。开始,他在工地上推板车,每天来来回回推着几百斤的原料,一天下来累得要死,一个月下来领到了900块钱。他不怕吃苦,但觉得不值。

几个月后,他向矿上申请做“架纤工”,这是在矿井内最危险的一个工种,但收入也高,一天80元,一个月可以挣两千多元。矿上的人知道他从小在矿区内长大熟悉这些业务,且看他聪明能干,就答应他了。这个工作,让他和奶奶、妹妹的日子过得还可以,甚至能帮助下父亲。

然而就这样短暂的幸福都不能持久。2009年,作体的父亲因饮酒过度胃出血,送医院抢救后回家休养,没多久就去世了。父亲去世一年后,作体的奶奶也因年迈加上悲伤去世。紧接着,他的继母也去世。又接着,继母为父亲生下的两个儿子中小的一个又夭折了。 

密集的噩耗接连而来,作体已经有些麻木,在亲戚的帮助下,处理完逝者的事后,他只能面对现实。奶奶去世后,作体带着妹妹回到了昭觉,在县城租了个房子,以便让妹妹上学,他自己没上过学,不想让妹妹也和他有一样的缺憾。然后,他又把同父异母的3岁多的弟弟接到了昭觉一起生活。

少年闯荡多艰辛

2010年,将妹妹和弟弟托付给家在昭觉的姨妈后,作体开始了外出闯荡的打工生涯。他要养活自己和年幼的弟弟妹妹,他没得选。

最初的一站是河北保定,他有两个朋友在那里的一个塑胶厂打工。据他介绍,他在里面干的工种通俗的说法是“二道工”,主要是在翻料。因为在矿山里干了几年,他并不觉得累,一个月能挣到二千块钱。干了一段时间后因家中有事回去了一阵子,等他再出来时,先后去了江苏常州、安徽合肥等地找工,但都没有合适的,就只好又去了保定的塑胶厂。然而,刚回去没多久,因厂里的老板克扣几个彝族同胞的工资,在理论无效后,他们和老板打了一架后,一起辞工走了。

离开河北后,他们二十多个伙伴一道去了新疆库尔勒的一个农场摘棉花。这一次,从来不怕苦和累的作体都服了。“摘棉花太苦了,关键是要一直长时间地弯着腰,腰受不了啊,后来我站不了,就只有跪在地上摘了。”新疆因有时差白昼较长,他们去的时候是9、10月份,太阳又毒。烈日下,留着汗跪在地上前行的画面至今让作体难忘。一公斤1.8元,他每天摘六七十公斤,一个月能挣3000元的样子。两个月后,棉花已摘得差不多,再加上确实太苦,他就返回了昭觉。

回昭觉后,他在西昌呆了半年做洗车工,然而包吃住外工资只有几百块,实在太低无法养家,他就又踏上了外出打工的路。这一次,听说在广东的彝族人多,工厂的活也没那么累,他就选择了南下。2012年,他在东莞厚街的一个鞋厂做了3个多月普工。广东的工厂很多,但大多数生产季节性很强,在订单多的时候大量招人,订单少或者不生产的时候又大规模裁人,工人在一个地方工作的稳定性不强。2013年,听品彝劳务公司的总经理沙军介绍说在佛山的泛仕达公司是几年一签比较稳定后,已经有点厌倦四处奔波的作体来到了这个公司打工至今。

泛仕达机电有限公司主要生产风机、电机,位于佛山市顺德区大良街道五沙社区的顺德工业园内,工人基本上都住在工业园员工村里。作体在组装班里做装机的活,每天大概要上10个小时的班,正常情况下周日和节假日休息,一个月能挣三千元左右。这里的管理较为规范,园区内餐厅、超市、网吧、篮球场等设施一应俱全,仿若一个大学校园,来来往往的年轻人很多。

看上去,25岁的作体和他们没多少区别,但一交谈,就能发现他在这些十几二十岁的年青人中显得特别成熟稳重,这和阅历有关。因为欣赏他的这种阅历和能力,沙军曾让他做代班。代班主要是帮助劳务公司管理其派遣到工厂的员工,自己不用干活,相对而言轻松得多。干了一段时间后,作体辞去了这个职位,对于他而言,管理很容易,可是他没上过学不识字,无法写出他管理的工人的名字。没读过书不认字,提到这件事,作体波澜不惊的脸上就会出现惆怅。

(下转A04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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