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顺发一家人:困苦中坚守希望
如果现在你的身上只有3、4块钱,你也许能生活一天;但若让你一直这样,你肯定觉得这种事难以想象。可是,有一家人就这样在相依为命,艰辛度日——
■ 本报记者 胡波文/图
敖顺发一家,日子过得很苦。不是他们不努力,只怪他们人生境遇不同,命运多舛,但是,虽陋室粗食,饱经苦难的风霜,一家人不离不弃,坚守着希望。
来攀枝花十年,他们只回过一次老家。家乡还有兄弟,还有亲戚朋友在等他们回去看望,但车钱成了他们回家的最大障碍
1971年,敖顺发出生在凉山州会东县一个偏远贫穷的山区。
“顺、发”,父母的心愿他未兑现。由于家里穷,他和弟弟都没能读完小学二年级就辍学务农了。山高路远,土地贫瘠,虽日夜辛劳但一家人的温饱还是难以解决。
两个孩子一天天长大,他担心将来孩子们也这样在大山里终老一生。
2000年,在一位村民的推荐下,身无分文的敖顺发举债离乡,带着一家人,来到了仁和区太平乡谋生。
来到太平乡后,敖顺发开始下井挖煤,供一家五口人生活,供两个孩子读书。一直到2008年,这是他们一家最“辉煌”的时期。
这期间,他1个月有几百或1000多元的收入,多的时候甚至有2000元左右的收入。家里添置了一些小家电和衣被,虽然每天难见油荤,但一家人的温饱算是基本解决了。
敖顺发说,2000年来攀至今,他们只回过一次会东老家。当记者问他们是哪一年回去的,他们夫妻俩都记不清了,只记得是一个春节。问他们怎么十年了才回去过一次,他们说回去坐车花钱,回不起。
那一次决定回去前,敖顺发说是因为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回到了家乡,但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在山里迷失了方向。梦醒了,流着泪的他知道离家太久了。他想回家。
那一年,他带着一家人踏上了一次回乡的路。
2008年底,井下作业时,灾害突然降临。敖顺发虽捡回了一条命,但腿脚受伤后丧失劳动能力
2008年底,不幸突然降临到了他的头上。在一次下井时,突遇井下塌方,一块巨石砸断了他的一只腿脚。经工友们和医院的抢救,他捡回了一条命。 但至今,他仍然没有恢复劳动能力。
2010年10月29日,记者来到他山坡上的干净整洁的家里,见到了敖顺发,很多情况他已记忆模糊,只记得矿老板在其间补偿了他生活费和医疗费共计有四五万块钱,钱早已花完。医疗资料被矿老板全部拿走了,矿老板还与他私下签了一份“今后永不相干”的协议,协议书矿老板也拿走了。
他说:“现在,不管是天热天冷,我的脚都会肿胀、酸楚疼痛。我已没钱再去医治了。”
不善言谈的敖顺发面对茫茫前途,一脸凄苦。
记者看到,他家中还有母亲,近70岁的老人患有老年痴呆症,已无数次离家走失,他们无数次辛苦找回。有好几次他回家脚肿得袜子都脱不下来了。他说,再苦,一家人也要不离不弃。
家里的顶梁柱倒了,体弱多病的妻子苏从艳现在靠在理发店打短工每月挣五六百元钱,担起了养活一家五口的重担
苏从艳很瘦,不停地咳嗽。
苏从艳是丽江人,也是因为家里穷,上了小学五年级就辍学了。随丈夫来攀枝花的十年里,在她的印象中,除了呆在太平乡,哪里都没去玩过,只去过一次清香坪吃饭。她依稀记得是老公的一个朋友请客,但时间已经记不清了。
她现在每天在街上的几家理发店打短工,哪里缺人手,忙不过来,她就到哪家帮忙。店主对她都很好,有的时候,就靠这种打短工的方式,她一个月能挣五六百元供家里人的生活。分到人头,他们人平每月也就仅有100元左右的全部费用,人均每天只有三四元的生活费用。
最近两年里,从几块钱到数十元钱到几百元钱不等,他们已借下了近7000元的债务。现在,他们已经很难在外面借到钱了。但有时为了孩子,夫妻俩还不得不厚着脸皮去求人。
今年8月的一天,女儿敖莉回家说在学校没有生活费了。而家里此时没有一点钱,苏从艳只得又走出家门,四处去借钱。在走了很多家后,终于有一家人借了30元钱给她。
“我们的两个孩子都很懂事。”苏从艳流着泪说,“他们知道家里很困难,都很节省。每个星期我们给敖莉3块钱做零花钱,每个星期回来,她又基本原封不动地交还给我们。在学校,敖莉从没有花钱买过一顿肉吃。她每个星期只吃一顿肉,那还是学校免费提供的。”
“日子虽苦,但孩子们成绩都很好。他们除了抢着做家务,还常给我和她爸爸还有奶奶烧水洗脚。他们是我们苦难中的希望。”
敖莉、敖彬姐弟俩虽还是孩子,但幼小的心灵没有倒下,他们准备用努力拼搏去实现命运的涅槃
在这学期开学前,敖莉和敖彬经常看见父亲独自一人坐在门槛上,斜倚着门梁,愁眉不展地抽着劣质烟。
这样的情景让小小年纪的他们感觉心里很难受。因为他们知道,爸爸又在为他们这个学期的生活费发愁了。他们也知道,爸爸妈妈一定又为他们遭受了许多的白眼和闭门羹。
今年12岁的敖莉说,她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知道家里很难,所以,从到仁和区太平中小学校上一年级开始,她就下定了决心要努力学习,争取学有所成,改写自己和家人将来的命运。
从小学一年级到六年级,敖莉的学习成绩在全校都一直名列前茅,先后获得过攀枝花市“优秀学生干部”、仁和区“三好学生”等光荣称号,奖状和奖品在家里存放了很多。8岁的弟弟敖彬在读二年级,学习成绩同样十分优秀。
小小年纪的他们除了努力学习,还替父母分担了许多家务事。他们家里家外都十分干净整洁,妈妈说这基本上都是姐弟俩抢着干活的成绩。在姐弟俩的卧室里,记者看到墙上贴了几张漂亮的壁画,屋中间还挂着一个美丽的心型的中国结,整个房间显得整洁漂亮。
除了抢着干扫地,做饭,洗碗,洗衣服这些家务事,他们还常烧好热水替父母奶奶洗脚、敷脚。
说着这些往事,泪水不经意间滑下苏从艳的脸庞。
敖莉的老师张厚林曾告诉记者这样一件事:今年9月份,他告诉敖莉学校要发奖了,敖莉问“发钱吗”,张老师一下子觉得非常诧异,说“不发”;敖莉又问老师“可以把奖品奖状变成钱发吗”,张老师觉得自己都快要恼怒了,他想“这孩子怎么把钱看得这么重”。后来,经过下来谈心,张老师才知道,敖莉是想把钱拿回去给家里做生活费。张老师说:“我不知道他们家这么难,他们也从来没有提过。难怪这么多年我从来没看见过敖莉在学校买过零食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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