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公堰记》碑入馆记
今年7月5日,具有文献价值、距今200多年的《江公堰记》两方石碑收入乐山大佛博物馆,从此免去日晒雨淋的处境,得以妥善保管。
乐山江河纵横,远古农业相当发达,得江河之利,先民们很早就利用水的落差筑堰溉田。据《乐山县志》(民国版,下同)载,原乐山县境内有据可查的堰就有50个之多,“所溉之田在六万亩以上”。大的堰溉上万亩,小的几亩不等。所溉上千亩者,分别是:江公堰(在今棉竹,溉田约六千亩);牛特堰(坊间又称牛头堰,在今杨湾,溉田约万亩);红花堰(在今罗汉,溉田约四千二百亩);千佛堰(在今沙湾嘉农,溉田约千余亩);泊滩堰(在今安谷,溉田约五千亩),以及楠木堰、龙崖堰、老柏堰等。而上五千亩的,唯江公、牛特、泊滩三堰。据考,此三堰皆在宋、明期间便建成利用,为乐山农业发展起到了不可或缺的推动作用。
古人因势利导,借水之便发展农业,历代有不少记叙,如彭钦的《张公修堰记》、王治的《江公堰记》等。古人有记,一般都勒石刊碑以载永久。而县志“渠堰”一栏中除所述堰、塘、池外,还明确记载有三通石碑,分别是:《嘉州水利功程记》(彭汝实撰,“功程”应为“功成”,志书如此,照录),存怀苏乡(今杨湾),《张公修堰记》(彭钦撰)所存不详,《江公堰记》(王治撰)存真武庙外(原通江茶坊)。除此,无有他记。
今年5月,受市中区棉竹镇政府委托,笔者为其编撰《棉竹镇乡村文化记忆》,一头扎进乡村。此地民间文化除与其他地方有共同之处外,江公堰、嘉阳古道是他处无有的重点。古道是因该镇地处城北,乃乐山北上的门户。江公堰则是从宋到明乃至清不断扩修的古堰。(《乐山历代文集》所收“牛特堰原序”称此堰始于北宋雍熙元年<984年>,其他文章所载皆称创自明弘治年间。下同)。为查清其历史与来龙去脉,笔者又一头钻进古籍当中。从中发现因此堰而有三通石碑的记载。一通为乐山举人王治所撰,也载于县志,称《江公堰记》,此碑记叙了乐山县首任知县江吴鉴重修并疏浚此堰的过程,时间是1741年。一通为77年后,为解决用水纠纷而刊,也称《江公堰记》,碑额前有“亿万斯年”四字,撰稿人不详。两碑尺寸一致,都是高2米,宽1米,厚0.07米。另一碑是又98年后,有人借公益之名霸占用水,经多年诉讼,胜诉人所立,称《乐山县示谕》,碑高1.6米,宽0.8米,厚0.06米,由胜诉的江公堰五地堰长金玉蕃、龚三乐、李文炯、王光政、周文治共同刊建。通过三碑,我们知道江公堰曾经叫过魏公堰(明·刘元有《魏公堰记》)、永丰堰等名。因江吴鉴的扩大与完善,后世都称江公堰。今乐山新城区柏杨坝所有土地皆受益于此堰。因堰所留下的三碑去向,志书如此标明——1741年王治碑,述修建过程,存通江茶坊村真武庙外。1818年碑述用水分配,存通江东岳庙。1916年诉讼碑,存通江大慈寺。
目前乐山历史上涉及重大工程的碑随着岁月流逝,多已失散,唯《乐山史志资料》21—28期合刊中(1991—1992)有此三碑下落。文中载,1983年由乐山市(县级)水电局派人寻得,1741年的碑在柏杨村十字闸被挪作桥板,1818年的碑在王河村二组公粪池内,1916年的碑也在王河村被当桥板用。三碑当时交由江公堰管理处保管。
了解此情,我们在棉竹镇协助下与管理处取得了联系,确认碑在,但只有两通。在管理处受到毛处长的热情接待,并带我们看了实物。据他介绍,他任处长就只知有两碑,管理处从王河园搬迁到清沐苑小区后,一直放于露天,原因是堰溉范围成为了乐山新城区,原有灌溉功能基本消失,管理处也就逐渐边缘化,无论硬条件(放置)软条件(搬移)都不具备。由于管理处搬到此已时隔二三十年,丢失的《乐山县示谕》碑已无从查找,现存二碑如此放置任日晒雨淋令人心痛。已故文史专家毛西旁在30年前校录三碑记时,是这样落笔的:“三通有关江公堰的碑记,是研究江公堰历史、也是研究乐山水利建设历史的重要文献。其中王治一篇《乐山历代文集》卷七曾据民国《乐山县志》所载编入……另两篇地方志均为录载。”由此可见三碑重要的历史地位。于是笔者通过媒体与乐山大佛博物馆馆长联系,希望由他们来保管,同时也希望引起相关部门重视。经数日多方协调,在大家通力协作下,由市中区文化部牵头,于7月5日将《江公堰记》两方石碑移进乐山大佛博物馆保存。待今后九百洞湿地公园建成,将石碑移立于江公堰实地,以昭示后人,铭记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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