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牛门观灯 熊火苗 文/图

每年春节回家，我都要去乐山铁牛门慢慢欣赏那一路的红灯笼。

土桥街一带老城区路窄。小叶榕长得繁茂，从路两边合拢伸向高空，枝枝叶叶层叠着，搭成了拱形的林荫大道。一到春节，这些地方就挂上了密密的红灯笼，和小叶榕的长须绿叶配着，白天夜晚都好看得很。灯笼路从高北门一直延伸到大渡河边老城墙的铁牛门古城门，成为嘉州古城妙不可言的节日风景。

大凡在乐山生活过的人，都在铁牛门渡口呼朋引伴上过船，经河中坝子，到对面太阳岛去吃过豆花饭，春节也一样热闹。

太阳岛是乐山人对植被诱人的冲击岛最顺口的称呼，因为在岛上可以看到乐山大佛所以也叫大佛坝。至于凤洲岛、扑凤洲、凤洲坝，这几个太阳岛的老名字本地人不爱用，一般在地图上看得到。

岷江、大渡河、青衣江三江汇流而形成冲击岛，太阳岛沙土肥沃，茂林修竹，四季出产绿色蔬菜，一派田园风光，是乐山人特别青睐的价廉物美休闲地。尤其是阳光罕见的冬季，一出大太阳人们纷纷从城里过河占据太阳岛农家乐，岛上河岸一字排开的休闲桌椅人头攒动如向日葵，场面壮观不亚于任何热门海岛。从少年到古稀，没有去太阳岛晒过太阳、喝过盖碗茶、聚众野炊、吃过豆花饭、打过二七十……那简直不能算正宗乐山人。乐山人野逸，一生中少不了太阳岛的滋润。

铁牛门是去太阳岛的主要渡口。它其实叫丽正门，古嘉州的南方正门，前临大渡河。史载：1394年，明洪武二十七年，乐山城墙被洪水冲毁，重筑东、南两段临水城墙，为防备江水再次泛滥，便在门楼上放置两座铁铸水牛以镇水患，希望牛饮消水，化解洪灾，丽正门因此俗称铁牛门。铁牛门始建于宋，毁后重建，现为明代建筑，为四出门洞，四门券交汇于穹心，建筑上称为“十字交叉拱门”，俗称“一脚踏四门”，听说具有很高的文物价值。

铁牛门上挂匾“海棠香国”，古城楼灯色如桔，夜晚更加引人注目。张爱玲曾说：“人生三恨：一恨海棠无香，二恨鲥鱼多刺，三恨红楼梦未完。”海棠无香是憾事，但据说乐山从唐代就盛产“色香并胜”的罕见海棠，称香海棠，“一时开处一城香”，天下闻名。后来香海棠不知为何绝迹，只留下“海棠香国”的美名，乐山也因此将海棠作为市花广为种植，观花地不少，春季尤美。

1928年郭沫若写《我的童年》时，开篇就提到乐山：“在乡土志上是号称为‘海棠香国\’的地方。”唐人贾耽《百花谱》载：“海棠无香，唯蜀中嘉州者有香，其木合抱。”今天虽然香海棠已无踪迹，但是却给乐山留下了令人遐想的传奇。铁牛门已成为古城的标志性建筑之一，这一带是看睡佛、品美食的胜地。乐山美食蜀中有名，且小吃颇多，游肥肠、刘烧烤、宝华园烧麦、银丝面、豆腐脑、千层酥肉饼、花式冰粉……缤纷的小吃伴随了许多人的成长，成为独特的家乡记忆。不仅本地人特别青睐，游客也慕名而来。

在我的心中，铁牛门是春节回家必去的地方，夜晚观灯，白天休闲。十年前、二十年前、三十年前，我都曾和亲朋好友在这里登船，看滚滚江水，望千年大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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