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暖还寒花已开 丫丫
玉兰花开游人醉。本报记者 古良驹 摄
百草回芽风自软，这就是春天。很想去看看发芽抽条的树，或是含苞绽放的花，让它们代表春天站在自己面前。免得春天只是一个形容词，只是不厌其烦地重复，却空洞无物。于是，我们春节的旅途，到达了马边彝族自治县的大王山。
那是个困倦至极的春日午后，以至于走过河流，穿过村庄的时候我都在车上睡着了。等我猛地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已是水泥路两旁高大的杉树林。一开始，杉树林离地一两米高的树干还能看出修整的痕迹，尽管树林茂密，却有光线照进树林。越往前，杉树林越密实，一棵棵排列整齐又生长恣意，从上到下形成了密不透风的屏障。树枝争先恐后地伸向路上，翠绿的枝条向我们频频招手，还有些挂着黄褐的果实笑迎我们。这道路两旁的绿色树林能让人平静下来，我的倦意一扫而光，似乎找回了自我。
数里长的水泥路后便是崎岖的山路，杉树林也只出现在道路一侧，还稀稀拉拉。另一侧，是长满了各种植物的山坡。虽已是春天，可这山坡却还是冬天一样荒，树木大多光秃秃的，即使有些绿色也是历经寒冬的老气横秋。就在我暗自惋惜景色已失时，一棵不高的小树上冒出了几点紫红，像夏日里常见的三角梅。但现在是初春呀，说不定只是有人放了鞭炮留在树上的纸屑。忽然，又有几棵夹杂着红色的树木出现在眼前。这下我看清楚了，那缀在绿叶中的是花。车子继续前开进一小段，杉树林就完全没有了踪迹，开阔的视野中，满是开花的树。一车人欣喜欢快嚷着下了车，各自凑到了路边的花树前。
原来，是野生的山茶花。这茶花，远远不及观赏性的山茶花那么艳丽，粉色或玫红的花瓣只有几枚，有些单薄。但它的花蕊数量却不少，一根一根顶着金黄色的帽子，挤成一撮，充满旺盛的生机。叶子周边有钝齿，叶片纹路清晰，闪着深绿色光泽，看起来非常坚硬。有花儿，春天才名副其实。
放眼四周，在山路旁，灌木丛中，更远的山谷里，随处可以见到大大小小的野山茶树。现在应该正是它们的花期，漫山遍野都是粉红玫红。有的山茶树下满是落下的山茶花，但树上还是可以见到盛开的山茶花，有些树上的花蕾正含苞欲放。不像观赏性茶花用碧树繁花的浩大和美艳讨好人，这里的山茶花美而不艳，气势磅礴绵延成片。也是，有些山茶花树已经大得可以任人爬上去嬉闹，若耐不住寂寞又怎能有力量长成这般模样？
四季轮回酿造动人的美景，我们带着与野山茶花相遇的惊喜，寻找着这片大地上一草一木的故事。全是连绵起伏的山，车子翻过一个山头，我们就有机会看到一座座山的全貌，有的全是茂密的绿，有的露出点点黄色，都是一座座山。在这初春万物复苏的大山里，苍茫山野的色彩变得单调，倒显出宁静和肃穆了。好些似曾相识的植物从车窗外闪过，我就是叫不出名字，却并不懊恼。曾经淙淙而流的泉水没有了往日平平仄仄吟唱的欢快，便努力流向山腰的河流，汇聚更多力量。忽然出现的一片竹林，带着绿意朴素地笑着；地被植物鸢尾带着长出的绿叶，为春色添韵……
尽管踏上旅途的初衷意在寻找春天，但这里的山林草地，野风野气，却挑起我的兴趣。仰望高高的山坡，俯瞰渊深的山脚，都有着许多隐逸之美。寻觅中春已至也，繁花一季即将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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